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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懇求 莞爾被拒

  “我的心思怎樣,你還不清楚?”路崇煜委屈反問。


  白若惜沒有說話,輕輕靠在他肩膀處,沉默不語。


  “眼睛可好些了?”路崇煜摟著她的倩腰疼惜問道。


  “再過些時日就可以拆紗布了。”白若惜淺笑回答。


  沉默了會,路崇煜凝視了她的臉一會,在她耳邊沉沉低念:“惜惜,給我懷個孩子可好?”


  聞言,把靠在他肩上的白若惜微愣,一會兒,才應聲道:“以後再說吧,現在爭鬥波譎雲詭,太子你還不適宜有太多的牽掛。”


  聽在耳裏,路崇煜胸口是一陣失落,雙手擁著她的腰身,沉默不語。


  翌日,吃過早點後,香瑟瑟若有所思到院子外散步,一路走來也沒發現納蘭北峰的身影。


  說來他昨日出去相親後就沒了消息,本來還打算揶揄他兩句的,可至今還沒見著他。


  沿著綠徑走去,看見兩個下人迎麵走來,她連忙問道:“納蘭少爺醒了麽?”


  兩個下人搖頭,其中一人回答:“納蘭少爺昨日出去後,至今還沒回來。”


  “還沒回來?”香瑟瑟輕皺眉頭叨念了句,連忙吩咐,“去董文侯府問問納蘭少爺為什麽還沒……”


  “哎,納蘭北峰在哪?”


  香瑟瑟話未說完,就傳來小公爺的呼喊聲,她驟然揚起冷眸睨視過去。


  瞧見她惡毒的目光,迎麵走來的小公爺努了努嘴,不以為然道:“我可不是故意跑你跟前來,隻是被逼得沒辦法。納蘭北峰呢?快快讓他把那姑娘交出來,阜侯找我要人來了!人是他拐跑的,罪名可不能讓我擔吖!”


  “你說什麽?”香瑟瑟迷惑問道。


  小公爺撅起眉頭,慍悶回答:“昨日他不是代替我去相親嗎?結果拐跑了那姑娘,還徹夜不歸,阜侯大清早跑來向我討要侄女了,我無辜呀!趕緊讓納蘭北峰把人交出來!”


  也難怪他急躁的,昨晚那個會議一直到四更天,他回到侯府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被人揪起來,討要侄女,他都快要氣到爆炸了。


  “你說那姑娘也是徹夜未歸?”香瑟瑟訝然問道,心頭處忽然多了絲不安。


  小公爺慍悶點頭,見她這個神情,他旋即察覺了端倪,試探問道:“納蘭北峰也徹夜未歸?”


  見香瑟瑟沉默,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稍帶激動道:“太過分了,才見一麵就做見不得人的事,還讓我背黑鍋……”


  香瑟瑟冷冷睨了他一眼,他委屈扁嘴不語。


  一會兒,小公爺又小心翼翼提醒:“昨晚參加會審的人一致決定,認為你當伏法。說你是都狼國的皇後,此次會審是你跟那鬼皇的陰謀。你自己可要注意了。”


  話音剛落,靈隱快步走來稟告:“夫人,蒼月國的使者差不多到城外了。”


  香瑟瑟吩咐藥奴去把納蘭北峰的事情告知柳岩,讓他派人去尋找納蘭北峰,自個帶人城外迎接蒼月國來的使節。


  一些紈絝子弟得知蒼月國的人要來的,早就將城門內外圍個水泄不通,但他們的瘋狂也是有理性,乖乖地給香瑟瑟他們留出一條道路來。


  香瑟瑟才剛到城門外不久,就看見一群人往這邊走來,仔細看去,葉留書、香宜薛、香延臣、賀廉都來了。


  除了其他六個官員外,還有一個帶著黑色鬥笠的人,手執白鶴羽扇,金衣及膝,腳踏木屐。


  她猜,是淮寅。


  “瑟瑟,可還安好?”香宜薛婉婉一笑,快步上前來握住香瑟瑟的手心。


  “我一切都好,我先帶你們去歇息。”香瑟瑟話音未落,看見幾輛馬車徐徐到來,瞧見騎馬走在前邊的兩個赤羽護衛,就知道是都狼國的使節。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走在前邊的馬車走下來四個人,他們走到跟前來掃看了一眼蒼月國的使節,目光定格在香延臣和香宜薛身上,若有意味道:“這二位應該是蒼月國護國公府的人,跟……”


  說著,他把目光落到香瑟瑟身上,別有意味道:“跟這餘孽有著非一般的關係,蒼月國派你們到來,擺明是要袒護她,難道不怕被人詬病?”


  香誼薛低哼一聲,不以為然笑道:“我就是她姐姐,嫡親姐姐。她被你們誣蔑成什麽狸蝶族餘孽,身為嫡姐的我,堂堂正正護她又觸犯了哪條王法呢?你們這十個人當中,不都懷著謀害我妹妹的險惡之心而來嗎?又或者,你們也有人支持,認為我妹妹是被誣蔑的,倒是站出來讓我瞧瞧。你們有多公平公正的。”


  幾人嘖了嘖舌一下子沒能反駁上來。


  倒是葉留書走上前來,朝都狼國的使節儒雅施禮,輕歎道:“正因為都狼、蒼月立場對立且各自堅定,需要天銀國出來調停,於是才有了這場三國會審。若幾位不隻清楚個中緣由,可以先行回去詢問了鬼皇陛下,再過來參加。”


  “你……”那幾個人差點沒被氣得跳起來,隻恨自己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語言。


  罵人不帶髒,香宜薛給葉留書使了一個讚賞的眼色。


  “咳……”香瑟瑟故意輕咳一聲,莞爾笑道:“葉公子,蒼月國是文人輩出,天銀國是豪傑齊聚,你別為難了隻懂口出汙言的都狼國,使節們。”


  “你們……”這回他們被氣得直接跳起來了。


  香瑟瑟可沒有理會,拉著香宜薛的手直接往城裏走去。


  香宜薛微愣,側頭看她,感覺她比剛回到蒼月國的時候沒那麽冷漠了。


  “好!”


  聽見圍觀處的熱烈呼喝聲,都狼國的使節差點沒氣噎過去。


  香瑟瑟拉開房門,就看見站在院子裏踱步的淮寅,她輕眨眼眸,試探問道:“淮公子有要事?”


  聽到她的聲音,淮寅先是一愣,回過身來抬眸看她,卻又沒有直視她的眸光,低聲道:“因為之前被戰王所擒的事情,我不能直接出麵參加三國會審,但我會……”


  停頓了會,他才接上話:“會遵照陛下的意思,幕後指點他們,助你解圍。”


  “無妨,隻要淮公子真心助我便可。”香瑟瑟淺笑道。


  聞言,淮寅幾乎是脫口而出問道:“你懷疑我要暗中害你?”


  香瑟瑟無奈一笑道:“淮公子多心了,我沒別的意思。”她抬頭看了看天邊的落日,再收回目光轉向他問,“淮公子還有其他事情嗎?”


  淮寅搖搖頭,知道自己立場尷尬,不多作辯解,施禮轉身離開。


  香瑟瑟沒有多理會他在想什麽,向前走兩步,坐到石桌前來,她不擔心在三國會審上正大光明與他們撕咬,可是此刻納蘭北峰還沒有消息,說會趕回來的慕容憶又沒了音訊,心中難免有幾分忐忑不安。


  納蘭褚旭悄然落到牆後,探眸往她的背影瞧去。


  “小紅……”


  忽然聽見她的呼喊聲,納蘭褚旭心髒無力顫跳,忙躲了起來,許久,才探眸瞅了瞅,確定她還捧腮背對著自己,他才輕咳兩聲變了聲線,試探問道:“你如何知道是本座?”


  “還有誰跟你一樣鬼鬼祟祟,怕被人褻瀆了你俊俏的容顏的?”香瑟瑟莞爾低笑道,輕輕蹙起眉心,又沉默不語。


  納蘭褚旭凝視著她的倩影,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也似乎知道她眉頭緊鎖,沉默了會,輕聲問道:“在想什麽?”


  香瑟瑟捎帶敷衍道:“你不是懂讀心術嗎?自己猜。”


  她現在也沒有心思跟他玩心計了,知道他出現肯定少不了被他算計,橫豎都入局,懶得浪費心思。


  納蘭褚旭背靠著牆壁,抬眸看著逐漸昏暗的天空,若有意味道:“慕容憶正往這趕回來。”


  聞言,香瑟瑟觸電般抬起頭來,禁不住再一次暗驚,這家夥還真的會讀心術不成?


  聽見慕容憶已經往回趕了,頓時鬆了口氣。


  “納蘭北峰被白麵鬼抓走了。”納蘭褚旭緊接著說。


  “你說什麽?”香瑟瑟觸電般站起來,回過身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莫急。”納蘭褚旭若有意味道,“路以煜看中了他對機關術有極高的天賦罷了,不會殺了他。他身為天銀國二皇子,一心想要登上皇位,不可能一直執掌白鬼門,這才物色了他。”


  “那萬一北峰不屈服於他呢?”香瑟瑟忐忑不安問道。


  納蘭褚旭不以為然低沉道:“沒有萬一,納蘭北峰為了救上官佩爾,已經答應進入白門機關閻,非生即死。”


  “什麽是機關閻?”香瑟瑟迫切問道。


  “一個試煉的地方,闖過它,是成為白麵鬼主人的第一關。”納蘭褚旭旋即回答。


  香瑟瑟倒退半步把手扶在石桌上,現在也隻能相信納蘭北峰的能耐了,良久,她收回思緒,看向傳來聲音的那個地方,若有意味道:“小紅似乎對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啊。”


  納蘭褚旭莞爾低笑,雖然她身邊有黑麵鬼,但是,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一直派人暗中保護她及與她同行的人。


  關於納蘭北峰的事,他也是來到南都後才知曉的,當時路以煜突然帶人出現在闕歌樓將納蘭北峰和上官佩爾帶走,他的人雖想阻攔,奈何寡不敵眾。


  至於慕容憶,義扈三城之事,他已經與慕容憶協商妥當,亦知道慕容憶已經往南都趕,這他才趁三國會審還沒開始前,馬不停蹄趕過來。


  華豐、端州、義扈三城,是他截下的,說得準確一點,是真正的葛葉犯截的。


  葛葉犯乃東鄂國後裔,他歸附於他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管這天下的主人最後是誰,他必須親手覆滅天銀國。


  他時刻關注天銀國的形勢,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隻是一直沒找到適合發起進攻的契機。


  後來,他代替納蘭褚旭入主都狼國的皇宮,在對抗裴定天的勢力時,無意發現這裴定天與戰王倪坤有所勾結,他馬上見此事稟報給納蘭褚旭。


  納蘭褚旭派探子順藤摸瓜查探,發現夜如晝表麵與倪坤合謀實質卻想暗中吞並他的兵力,這是意外。再有一個意外發現就是,發現慕容憶蹲在二人背後時刻虎瞰著。


  於是,在他們三方人馬在爭鬥在算計在撕咬的時候,他撿了大便宜。


  據葛葉犯所查,這慕容憶極有可能就是葛瑜城的兒子,葛承佑,或者他在當年那場大火中幸存下來。


  而香瑟瑟跟慕容憶的關係,納蘭褚旭雖不能完全肯定他們是不是兄妹,但是,至少察覺到慕容憶並無心害香瑟瑟,而且,蒼月國已故的皇帝幾乎把香瑟瑟錯當成慕容傾音。


  據葛葉犯回憶,慕容傾音也是狸蝶族的後人。盡管香瑟瑟是在慕容傾音“死”後五年才出生的,但她極有可能是慕容傾音的女兒。


  而那慕容憶對他又有莫名的憎恨,他自問跟他從無過節,盡管他是東鄂國的後裔,他的仇怨也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除非,是為了別人的怨恨而怨恨。


  一切來得那麽巧合,他不得不多了個心眼,不管慕容憶怎麽挑釁,他都置之不理,能避則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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