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嫉恨 妖女魅惑
聞言,桃兒微微泛紅的臉開始發燙,小心肝“隆冬隆冬”顫跳,差點沒從嘴巴裏跑了出來。
瘋子眸色漸顯迷離,性感的薄唇輕輕吹出一口熱氣撩動她的發鬢。
桃兒驟然渾身發軟,提不上力氣來,跌了下去。
“小心。”瘋子一把挽住她的纖腰,將她緊擁入懷中,靠到她耳邊喃喃道,“莫怕,我在。”
“……”一口熱氣湧上胸口,桃兒差點窒息過去,緊抓著他的衣袖,沁人心脾的桃花酒香縈繞鼻梁,仿佛自己與他的桃花香融為了一體,驟感渾身酥麻發力,腦袋變得混沌蒼白,仿佛飄在了天際間。
“桃兒……”瘋子喃喃低喃了聲,緩慢提起手來輕撩她的柔軟的發鬢,指尖沿著她的燙紅的臉頰微微向下。
“咳!”還在一旁的聶雲霄使勁咳了一聲。
桃兒觸電般回過魂來,疾手推開瘋子,又因還沒完全提上力氣,重心失穩,險些摔倒。
“小心!”瘋子迫切伸手拉她一把。
桃兒慌忙躲開他的手,踉蹌向後跌了兩步,抬眸瞧見聶雲霄正眸光複雜地看著自己,她捂著羞紅的臉,怪不好意思匆匆跑了。
瘋子旋即陰下眼眸,拋給聶雲霄一個犀利的目光。
聶雲霄“咕嚕”吞了口唾沫,迅速開溜。
另一邊,被封了啞穴的香瑟瑟坐在林間前行的馬車裏,馬車還有四個麵無表情的青衣女子。
此情此景,用腳趾想,她也猜到這就是還沒見過的青麵鬼,沒想到都是些年輕的姑娘。
至於她們為什麽要抓她,也是用腳趾就猜到了,青麵鬼是懿貞太後背後的勢力,這回必定是奉了命令抓她回去。
隻是,這回並沒有看到那個闖進她房間的綠眼女子。
香瑟瑟納悶蹙了蹙眉心,帷簾被風撩起,她流轉眸光,無意瞧見了不遠處坐在樹下歇息的納蘭褚旭。
她迫切地動了動唇,可是被封了啞穴喊不出聲來。
隻見他悠然地提著水袋在喝水,嘴角還噙著淺淺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麽美事,眼角壓根也沒往這邊瞧來。
馬車快速前進,很快就與他迎麵擦過,香瑟瑟糾結地擰緊眉頭,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他應該是瞧見了吧?
之前也曾經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雖然假裝“埋頭苦吃”,但事實上他早就發現了。
結果,她等呀等呀,還是沒等到他的英雄救美,直接被帶到了皇城,帶進了皇宮,一處叫逆寒的地方,她才肯定,納蘭褚旭那家夥是真的沒瞧見!
聽聞此處是先皇文熙帝即納蘭褚旭的父皇的一個極為要好的朋友的居所,這位朋友去世後,這裏就塵封起來,文熙帝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然而卻被懿貞太後悄然拿了來,成了供養青麵鬼的地方。
宮中傳言此處鬧鬼,於是沒有人敢靠近,也沒有人能靠近。
“香瑟瑟被青麵鬼抓走呢?”聽到消息的問老頭,臉色驟然暗沉下來,稍帶不安握了握拳頭。
“錯不了,屬下看見青麵鬼夜裏秘密押著一個白發女子進宮。”探子應聲回答。
問老頭沉沉呼吸,沒有說話。
坐在他對麵的慕容憶若有所思轉動手上的酒杯,眼角餘光瞅向問老頭不同摩挲的手。
每當他有這個動作的時候,必定是有難以解決的事情,聽聞香瑟瑟被捉,他有此動作,是在擔心他?
慕容憶飲盡杯中的酒,他清楚猜到問老頭為什麽一路秘密帶著他。他是想在關鍵借他來要挾香瑟瑟。
他雖不想連累香瑟瑟,無奈的是身上被玄鐵所困,難以逃脫。
讓他鬱悶的是,至今也無法猜透此人靠近香瑟瑟,究竟懷著何種目的。
問老頭收回思緒看了眼神情看似平淡的慕容憶,試探問道:“她被青麵鬼抓走了,你不擔心?”
慕容憶無奈低笑兩聲,提手扯了扯身上的鐵鏈,反問道:“主公,此刻我有擔心別人的能耐嗎?”說著,他暗暗鬆了一口氣,的確,不用擔心。
問老頭沒有再理會他,若有所思從座位站起來,慢步走到窗邊,眺望園中景色。
尋思良久,他極其痛苦在心裏喃喃低念:“懿貞,你真的要逼我走這一步嗎?在你眼裏,難道真的隻剩下權勢地位呢?”
皇宮
聽聞香瑟瑟已經被抓回來了,懿貞太後匆忙來到逆寒宮。
此殿寬敞,然而除了牆上神秘的壁畫和地上一低矮的圓台外,別無他物,給人陰陰涼涼之感。
殿內左右各候著六個綠衣女子,皆是沒有過多表情的,模樣卻是清秀,像被別人勾了魂魄。
香瑟瑟雙手被束縛在後,坐在鋪了毯子的地麵上,身上的啞穴已經被解開了。
“恭迎太後!”
看見懿貞太後走進來了,候在殿內的十二名女子旋即稍作欠身行禮。
懿貞太後輕抬手示意讓她們平身,看了眼香瑟瑟,目光環掃,試探問道:“門主呢?”
其中一名稍微成熟點的女子站出來,回答道:“門主正在閉關。”
懿貞太後沒有繼續詢問,把目光落到香瑟瑟身上,若有意味問道:“你可真了不起,撇了天銀國太子妃之位,轉身又成了蒼月國的皇後,現在到我都狼國來,有何要事?皇後娘娘。”
在天銀國時,香瑟瑟隨路崇煜出征後,她便帶人回到了都狼國,後來忽然聽聞香瑟瑟要嫁給聶雲庭為後,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
她雖知道香瑟瑟是被迫嫁給路崇煜,但沒想到這女人這麽快就投奔到聶雲庭懷裏,還讓聶雲庭不顧一切冊封她為皇後,心想這女人迷惑男人的手腕厲害之極。
現在三國戰亂,都狼國局勢緊張,須翁城成了一個突破口,她早就料到擁有須翁城城池的香瑟瑟必定會出現,所以一直派人埋伏著,知她來了,便即刻派人將她抓回來。
香瑟瑟緩慢抬起眼眸來,看了眼這懿貞太後,神態不似穹戈夫人淩厲,婉弱中添了幾分陰柔,眸底深處似乎縈繞著複雜的怨恨和悲戚。
許久,她才鄭重問道:“你抓了負春秋?”
懿貞太後眸光輕動,套了金甲的手指輕輕拍打手背,像是在思忖,眸底添了一份薄恨,唇勾冷笑,冷冷道:“狸蝶族的餘孽,哀家一個也不會放過。你們休想迷惑哀家的一對兒女。”
聞言,香瑟瑟心下多了一絲不安,下意識動了動指頭,迫切問道:“你……將他怎樣呢?”
懿貞太後冷冷睨了她一眼,輕蔑道:“你自己都是階下囚了,還擔心別人的死活,可笑至極。”
“可笑?”香瑟瑟不以為然冷哼,濃密的睫毛稍稍向下遮擋了眸裏的責備,譏諷道,“為了權勢,利用女兒的愛人要挾她,逼迫她嫁給一個不愛的人,這難道不可笑?”
懿貞太後勾了勾指頭,盯著她冷聲反駁:“她身為公主,注定要為這個國家奉獻一切。哀家替她選的,至少,比被你們這些餘孽愚弄,要幸福得多!”
“是嗎?”香瑟瑟叨念了聲,忽然緩慢站起來,輕揚明厲的眸子,一字一頓冷聲道,“那你給我聽著,納蘭褚旭是我的男人,裴禦瞻是他的妹妹,他們這輩子注定要被我玩弄於鼓掌,沒有你沾邊的份。”
“啪!”懿貞太後紅著眼狠狠往她臉上扇了一個巴掌,繼而用指甲掐著香瑟瑟清瑩薄透的臉頰,盯著她桀驁不遜的眸子,恨恨咬牙低聲斥責,“你算什麽東西!”
香瑟瑟並不畏懼,冷冷低笑,反問道:“身為母親的你都可以不顧一切傷害他們,我算什麽東西,還重要嗎?”
聞言,懿貞太後手上的動作徒然微僵。
香瑟瑟緩了緩氣息,若有意味道:“納蘭褚旭在旭王府曾過著天天被算計的日子,隻因他並非趙姨娘的親骨肉。而現在,他已經回到生母身邊,難道,這種時刻被算計的日子還是永無休止?”
納蘭褚旭回到都狼國,得到的並非母親,而是另一個穹戈夫人,這也是她倍感心痛的。想著裴禦瞻那絕望的話,她的心就忍不住疼痛,他隻是從一個沒有溫暖的地方,轉移到另一個沒有溫暖的地方。
“你閉嘴!”懿貞太後厲喝一聲,踉蹌倒退半步,恨握雙拳盯著她,別有意味冷聲道,“誰傷害過我兒子,我決不會讓她好過。”
香瑟瑟微微輕愣,雖然她這話是盯著她來說,然而,她卻似乎察覺這話並非對自己說。
頓了會,懿貞太後微閉眼睛沉沉呼吸,再睜開眼眸盯著香瑟瑟,目光走遠,仿佛眼前站著的是慕容傾音,一口怨恨湧上心頭,冷冷道:“你這個女人,無論到走到哪裏都能掀起風浪,或許,隻有死,才是你的歸宿。”
香瑟瑟倔強微咬下唇,沉默不語。
盯了她許久,懿貞太後忽然有股莫名的心慌,拂袖背過身去,沉默了好一陣子,鄭重吩咐道:“抹掉她的記憶,將她……”頓了頓,才補充道,“囚禁在地宮,一輩子不得出。”說罷,快步向外走去。
出了庭院,陽光映落眼眸,看見園中凋零的銀杏樹,懿貞太後不由得止住腳步,久遠的回憶湧上心頭,然而,卻隻能是回憶,再也回不去了。
她把手輕撫在樹幹處,眸底泛起黯然的痛光,若有意味低喃:“你用性命換來我的後位,可是,終究,我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幸福。”
“她究竟有什麽好的?”她抬眸看著藍天處的白雲喃喃低念,情不自禁濕了眼眶,緊握拳頭大步邁去。
懿貞太後心事重重回到寢宮,看到坐在裏邊的納蘭褚旭,猛然一愣險些沒反應過來,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自從這兒子回國後,從未踏足她的寢宮。
許久,她才恍然發現侍女太監全被屏退了,琢磨了會,她若摸能猜出這兒子為何屈尊駕到,如無意外是為了那個女人。
這兒子的能耐,她還是知曉的,猜想自己坐擁青麵鬼的事情在他眼裏早就不是秘密,她曾想過那自己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勢力全部交給他,但是,想到他被一個危害社稷的女人迷惑,她就不能放下心來。
在還沒替他翦除所有障礙的之前,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下心來。
收回思緒,懿貞太後稍微嚴肅起來,低聲問道:“陛下,你怎麽有空到哀家這來。”
“咳咳……”忽然傳來幾聲虛弱的咳嗽聲。
懿貞太後轉頭看去,才知道裴禦瞻也來了,身子不好,怕吹風,坐到了屏風後麵去,自從在天銀國負傷後,這禦瞻的病就沒有好過,且身子每況愈下,群醫束手無策,前幾日她還病重,幾乎下不了床。
這一切,她認定都是香瑟瑟這個禍水帶來的,是她逼迫禦瞻自傷血脈落下了病根子,否則,向來健康開朗的禦瞻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若不是怕殺了香瑟瑟,納蘭褚旭會六親不認發狂,剛才她定將她碎屍萬段。
她也並非第一次對香瑟瑟動殺心,隻是,上次從天銀國回來後,這兒子就更加冷漠了,之前他還會偶爾敷衍一兩句,但自從她當了證婚人後,他仿佛徹底更她劃清了界限。
在十七城圍城一事上,他冷眼旁觀,她知道,那是他的警告。
此刻,她見裴禦瞻拖著病體過來,心想香瑟瑟被青麵鬼帶回來的事情,多半是這女兒透露給他知道的。她真恨,這香瑟瑟有什麽魔力,竟將她這對兒女迷得神魂顛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