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七七四十九天
隻是因著都被油炸成了金黃色,再加上這車裏太暗了,所以,她剛剛居然沒看出來,吃了嚐了才知道這是假雞腿,是土豆和豆腐皮合在一起做的。
可是那味道一點也不差了雞腿,她甚至覺得比雞腿還更好吃,吃了一個又一個,一會兒的功夫,那整整一大盤子的‘雞腿’就被她吃光光了。
打了一個哈欠,吃得熱乎乎的就想睡,以後回去,她也自己做一下這假雞腿,應該就是豆腐皮裹了地瓜粉然後一圈一圈粘到土豆條上的,她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做的了。
便宜又實惠,重要的是好吃,這才是重點。
吃完了,盤子還放在那兒,她得繼續睡了,天亮的時候還要起來繼續給薇薇和強強祈福呢,可是這一次,當躺下來,她卻再也睡不著了,根本就是了無睡意。
躺了半天,最後她坐起來把車內的燈給關了。
車裏暗了下來,這樣的氣氯最適合好睡了,而她也又重新躺好在了座椅上,可是,一點用也沒用,她躺了半天,還是睡不著。
莫曉竹隻好躺在那了,大半夜的又是在郊區,還是在寺院前的空地上,她除了呆在車裏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腦子裏先是數著數,可是數著數著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想薇薇,想強強,還想媽媽。
翻來覆去的,越是睡不著越是著急,索性拿起手機擺弄著,她給木少離發了一個短信:謝謝你的雞腿。
可,木少離居然沒回,他一定是一給她送過來雞腿就回去睡了,這廝睡得還真的挺快的,倒是她怎麽也睡不著了,真是羨慕嫉妒恨,。
又發了一個短信給安陽,“晚上不回去了,跟朋友在外麵呢。”
可,安陽卻直接就打給了她,一接通,直接就急道:“竹子,我以為你失蹤了呢,你可嚇壞我了,為什麽不回我發給你的短信?”
安陽這一質問,莫曉竹才發現她的手機裏還有幾封沒有打開的短消息,“嗬嗬,我才看到,不好意思呀,以後絕對不敢了。”
“喂,死竹子臭竹子,你以為你不敢就行了嗎?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現在安全不安全,你不回信息也不回家,我以為你出事了呢,才還想著要報警,幸好你的短信來了,要不,錄口供什麽的可麻煩了,程序也特別多。”
“嗯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一定要學會多問多做事,不然,被人罵了都還幫人數錢呢。”
安陽卻還不饒過她,“你想起來就好,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吧,應該是明天下午才會回公司了。”
“竹子,你到底在哪兒?”安陽象是從床上坐起來似的追問她。
“哦,在外麵。”
“竹子,你就這麽敷衍我呀,快說,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在……在郊區的一座寺院前。”
“你一個人?”安陽徹底的不放心了,嗓門也高了起來。
“不是的。”
“那是跟誰在一起?淩然?”
她笑了,想不到安陽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李淩然,“我和他最近都很少見麵了,安陽,你別胡亂猜了,你無聊不呀。”
“那是誰呀,你要告訴我,這樣我才放心。”安陽不死心的追問她。
眼見著怎麽也睡不著了,索性就與安陽聊了一會兒。
手握著電話,她覺得自己被安陽追問的仿佛在鬼門關裏繞了一圈似的,再被她問,隻怕要穿幫了。
卻不曾想,她的不理真的讓安陽急了,“那是木少離,是不是?或者,是水君禦?”
掩著唇輕笑,最後才移了手,“是的,是木少離。”
“你們在寺院裏住一起?”
“沒,他住禪房的,而我是住在車裏,八卦女,這下你放心了吧。”
“不放心,就是不放心,竹子,跟那樣的男人在一起,一定要多個心眼,男人呀,沒一個好東西。”
“嗬嗬,又想起你才吹了不久的男朋友了?”
“我才不想他呢,巴不得早吹早結束,行了,我得睡覺去了,要不,你明天給我假?”
“臭美。”她嗬嗬笑,可其實若是安陽真的有事給她請假了,她一定準假外帶不扣安陽的薪水的,當初,若不是安陽把她帶給了花伯,她和李淩然現在就都沒命了。
“晚安。”安陽打了一個哈欠,問了晚安就去睡了。
莫曉竹又躺了下去,還是睡不著,這回,卻沒有電話可打了,誰這個時候象夜貓子似的還不睡呀。
睡不著的時間一下子煎熬了起來。
車裏的空間小,又躺了一會兒,她躺不住了,索性就坐了起來,可才一起,立刻嚇得驚叫了一聲,“誰?”木少離的車外,筆直的站著一個黑影……
可,隻一聲,她就頓住了。
即使沒有看到那個黑影的臉,可,她知道那是水君禦,那樣熟悉的身形,她想要不記得都難。
這個時候,他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呆呆的看著車外的男人,他也在看著她的方向。
不遠處寺院裏傳來的光線明明暗暗的撒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如同幽靈一般的飄在夜幕中。
隔著車窗,兩個人就這樣的對望著,她甚至忘記了思考,就象是被他的視線纏住了一顆心。
明明該恨著的,卻又是忍不住的望著他,就象是有什麽在牽引著兩個人的眼睛一樣,誰也移不開視線。
也是這時,她才看到他手上垂在身體一側的盤子。
原來,那一盤子‘雞腿’是他送過來的,等她吃完,他又悄悄的取走。
是不是如果她剛剛睡著了,她壓根就不會發現他來過,還會以為是木少離給她送來的‘雞腿’,卻根本不是。
他消失了許久,一直以為他是在跟冷雪盈鬼混,可是今天,她見到了冷雪盈,也見到了他,他們兩個並沒有在一起,而是一個在寺院,一個在拍戲。
不知道就這樣對視了多久,久到她以為時間仿佛到了天荒地老似的,就在這時,他朝著她大步而來,隻是眨眼間,人已經站在了車前,手一拉車門,夜風混合著他的氣息頃刻間就席卷了莫曉竹的神經,她的腦子不轉了,眼睜睜的看著男人彎身,然後,大刺刺的就坐進了車裏,手中的盤子早就在車外的時候被他扔在了地上,伸手一摟,他摟住了她在懷裏,“曉竹,你媽她真的隻是一場意外,我答應你,把我所有的財產都轉給莫鬆,我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曉竹,沒有了孩子們,我不能再沒有你了。”他的聲音輕輕的,卻仿佛是幾經思量才在這一刻一點也不保留的一口氣說給了她聽似的。
原本,她是真的沒有想起媽媽的,他這一說起,她才驟然驚醒,才發現她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他擁入了懷中,手一推,“你別碰我,是你,是你殺了我媽媽,我媽她,死得好慘。”她說著,揮舞著拳頭就捶向他的胸口,天知道媽媽的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那一段時間,她生不如死。
他任她捶著,任她低吼著,直到她累得再也揮不動胳膊的時候,他才捉住了她的手,視線卻是無比灼熱的看著她,“曉曉,你媽真的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殺,不是嗎?所以,請你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不好,就算我媽不是被你親手害死的,可也是因為你害死了我爸爸,我媽媽受不住才自殺的,這些,都是有因果關係的,所以,算來算去就是你殺死了我媽媽,你是劊子手,你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她激動的吼著,因為激動,雙肩也抖得厲害,一雙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媽媽的死,實在是太慘了。
他的手緩緩的鬆開了她的,隨即,他徐徐退出了車外,“如果不是我答應了一個人,我會告訴你原因,莫淩生,他真的該死。”
莫淩生,他真的該死,水君禦又一次的說過,可她不信,在他沒有給她證據之前,她不信。
可他也說,他不能說原因,隻為,他答應了別人。
他走了,走在夜幕中,頎長的身形慢慢消逝在她的視野中,空氣裏還飄著他身上那股子清冽的味道,他的臉上還有著那看起來猙獰的傷,可是,她再見居然沒有再怕了。
無力的靠坐在椅背上,莫曉竹輕輕閉上了眼睛,可這一夜,卻注定了後麵的時間都會無眠,她已睡不著。
天邊才一現出魚肚白,她就下了車,理了理衣服,走在清晨清新的空氣中,寺院裏已經熱鬧了起來。
木魚聲,念禱聲,聲聲入耳。
也會有水君禦吧。
“曉曉,走吧,我們去求姻緣簽。”木少離衝出寺院大門就朝她奔過來,一下子就牽起了她的手,她剛想要掙開,驀的發現大殿前的那個熟悉的背影,於是,她終是任由木少離牽著她的手進了寺院。
“水先生真勤快,都連著七七四十九天了,咱們寺院每天的第一柱香都是他上的。”
七七四十九天?
他在這裏呆了那麽久?
是了,她沒他的消息好象也近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