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勸君入局
“紅九小姐說笑了。”上官鴻若上前一步拱手微笑道。
“我最討要開玩笑,更加不喜歡跟一群死屍玩遊戲,你們若覺得賭場不適合你們,現在可以離開。”紅蕪芯說著就已經走到了莊家的位置,上官鴻若頓時啞言無語——想要討好這位九千金,真的不容易。
“紅九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奉陪到底。”黃秉乾微笑回應。
“嗯,上得我祖奶奶的賭桌,就要依我的規矩,我們不賭錢,賭點現實的、切身一點的。不會傷害到生命,不過可能會倒黴的輸家造成一定點損失。”紅蕪芯靈巧的眼眸抹上一層詭秘的神色,“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反悔,敢賭的,留下畫押,不敢賭的,現在馬上離開。”
“……”他們疑惑地對望了一下,氣氛好像很凝重。
紅蕪芯拍了拍掌,隨後賭場內裏就有人捧著一張契約出來放到九家的人麵前,契約條約無非就是說務必遵守賭場規定(祖奶奶的規定),否則可以告官處理命令其執行。
“不就玩兩手,還要簽賣身契?”邵亦楠呢喃了句又興起勃勃地走過去嬉笑說,“這個有趣,我喜歡挑戰,我先來!”
他說著大筆一揮就把自己名字留下了,邵亦寒暗暗瞅了他一眼,這家夥就是不會用腦袋,這麽容易就往別人的圈套裏麵跳。
溫賢仲也腳步虛浮地走過來簽了,其他人看見他簽了,猶豫了一下也跟著簽下自己的名字,紅蕪芯咧起嘴角看向邵亦寒嬉笑說:“十爺,你呢?你要跟我們一塊玩嗎?”
邵亦寒看了看她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霎時皺緊眉頭不覺打了一激靈,就好像她在向他勾動指尖帶著邪佞的笑意魅惑他說:“邵亦寒,來吧!過來,我在等你了,來吧,跳進我的陷阱!嘻嘻……”
“嗯,行了!”耳邊突然傳來紅蕪芯櫻嚀的聲音。
邵亦寒猛地垂下眼眸一看,這臭丫頭竟然未經他同意就已經抓起他的手往契約上蓋了手印!
紅蕪芯看了看他怒意盎動的臉微笑說:“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就當我強迫你吧,這樣想,你的麵子才掛得住。”
邵亦寒微握拳頭冷盯著她,分明就是被她強迫的,他邵亦寒如果還有理智怎麽會跳入她的圈套,她竟然還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好了,現在讓我來說一下規矩。”紅蕪芯又回到賭桌前,臉帶微笑解釋,“首先呢,我們每個人有十張空白信箋,各自把想要的懲罰方式填上去……記住,關於銀兩這庸俗的東西,是絕對不能出現在上麵的!,例如一刻鍾之內要喝多少酒呀、從東大街跑到西大街,隻要是你們能想出來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惡作劇都可以寫上去。”
“幼稚。”邵亦寒冷冷低念。
“我們賭大小,我做莊。”紅蕪芯繼續說,“輸了的人就要抽簽,抽到哪條信箋都必須根據上麵的來做,已經抽掉了的信箋不能再放回去,直到信箋沒了,賭局結束。你們都聽清楚,沒問題吧?”他們各自微笑點頭,隨後就有人把紙筆墨端上來讓他們填寫。
紅蕪芯嬉笑了一下剛要落筆,又轉向旁邊的溫賢仲咧嘴嬉笑,溫賢仲輕扯嘴角苦笑一下然後把自己的十張空信箋遞給她,紅蕪芯一點也不客氣就收下了,又悄悄溜到正在苦思冥想的邵亦寒身邊輕喊了聲:“正人君子。”
“有話直說。”邵亦寒沉下臉來不耐煩地說了句。
“我知道你正直、俠義,這些戲弄人的小事你肯定沒做過。”紅蕪芯露出一個欠揍的討好笑顏說,“突然委屈你,我怕為難了你,要不我代勞?”
“酉時必須跟我走。”邵亦寒冷瞟了他一眼然後把信箋塞給她,他平時做的都是大事,像這些雜碎戲弄人的小事,除非到了必不要時,否則他都掖著沒怎麽運用這方麵的智慧。
紅蕪芯嚴肅地點點頭又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填寫,蘇星芸二話無說就搶了紅顏輝的信箋連同自己的一並交給紅蕪芯。
“這丫頭有那麽多壞點子嗎?”邵亦寒皺起眉頭,不管了,隻要監視她到酉時,然後直接把她帶走就好,管她使什麽壞點子。
“好了,買定離手!”紅蕪芯隨意搖了搖骰盅嬉笑說,他們各自手執屬於自己的木牌猶豫了一下然後下注,紅蕪芯掀起骰盅大聲念:“四個四,圍骰!”
圍在賭桌旁邊的眾人臉色一下子沉了,紅蕪芯得意洋洋笑說:“各自排隊去抽簽吧,不用急,人人有份。”他們硬著頭皮摸到箱子裏抽取信箋。
“把酒從頭頂灌下來!”蘇星芸瞪大眼睛念出自己的信箋,另一邊的邵亦楠暗暗竊笑——抽到我的信箋,算你幸運!
“雙手撐在碗底上倒豎半柱香?”紅顏輝的眼珠子差點沒偷掉出來,“這是哪個大白癡想出來的東西?”他說著冷目微微掃去,那邊的九家子弟各自張望不語。
“沒讓你倒豎在葡萄上已經是給麵子了。”邵亦楠嗬嗬取笑緊接著打開自己的信箋,嘴角抽、搐低念,“找蘇星雲,讓她鞭抽十下?誰是蘇星芸?”
蘇星芸走到他的跟前滿臉得意地把大拇指指向自己,邵亦楠目瞪結舌地看著她鎖緊眉頭責問:“是哪個智障的想出這樣便的東西來!”
“混蛋孫子,辱罵祖奶奶罪加一等哦!”紅蕪芯一臉正經地看著他說,“小心今晚罰你跪洗刷板。”
“嗬嗬……”紅顏輝捧腹大笑,又向著蘇星芸激動地說,“這是好機會,不打白不打,狠狠抽他十鞭子!”
邵亦楠繃起臉轉身就走,紅蕪芯揚起身邊的契約說:“你想我將它送到都城去讓皇上下令監督你執行?”
邵亦楠眉頭抽、搐了一下,轉過身瞪了一眼紅蕪芯,然後憤懣地走到蘇星芸的跟前盯她一眼再閉上眼睛,示意讓她隨意抽打。
“我累了。”蘇星芸翹抱雙手淡漠地說了句。
“你想耍什麽花樣?小王肯委身給你,那是你的榮幸!”邵亦楠冷瞟了她一眼厲喝,“趕緊下手!”
“我怕委屈了我的鞭子。”蘇星芸慵懶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鞭子,邵亦楠不爽地轉向紅蕪芯,紅蕪芯咧起嘴角揚了揚手中的契約。
邵亦楠再無趣地看向蘇星芸,蘇星芸邈邈嘴微笑說:“求我鞭你十下,沒問題,我今天不小心輸了的所有懲罰,你都扛了。”
“皇兄……”邵亦楠欲哭無淚地轉向邵亦寒求救,“我還真犯賤,竟然要求她鞭我十下!這是什麽道理?”
他看了看臉色暗沉的邵亦寒,一抹委屈的樣子略帶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問,“皇兄,你的懲罰是什麽?”
他說著就趁邵亦寒不為意搶過了他的信箋打開一看,瞪大眼珠子念,“原地轉圈圈,十圈。竟然有這麽簡單的事情,不公平!”
“簡單?”邵亦寒皺起眉頭默念了句,對於他來說,要他像個低能兒一樣原地轉十圈比抽他十鞭子還要丟臉!這簡直就是白癡做的事情,竟然落到他邵亦寒身上!這筆賬,必定是記在紅蕪芯的身上。
“溫哥哥,你呢?”紅蕪芯饒有興趣地放眼看去沉默的溫賢仲。
溫賢仲苦笑了一下,他遲遲未敢掀開信箋,看似大家的情況都不容樂觀,什麽畫臉的、扮狗叫、學豬爬的統統都上了。也不知道那丫頭在信箋寫了什麽,他更加不敢隨便打開手中的紙張。
“膽小鬼,讓我來!”邵亦楠一手扯過溫賢仲的信箋,打開看了看禁不住抖肩大笑,笑著笑著幾乎趴地了,接著淚水都擠出來了,笑到抽筋咳嗽。
眾人好奇紛紛扭頭看去,都好奇到底溫賢仲著了什麽道,竟然令他如此激動?
溫賢仲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果然不容樂觀。
邵亦楠忽而一臉嚴肅地站直身子把信箋一扔,低念了句:“白癡無趣。”他又撲到邵亦寒身邊哀嚎,“皇兄,還是我最可憐!”
眾人忙湊過去看了一眼,再白了一眼邵亦楠然後各自無趣走開了,溫賢仲低頭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信箋,上麵是——吟一首關於花的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