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誰脫了我的衣服
“蕪芯……蕪芯……蕪芯！”邵亦寒驚喊一聲猛然坐起來，額上盡是淋漓的汗水。
他喘了兩口急氣慌忙張望，隻見小桃紅笑意盈盈端著茶水走來微笑說道：“王爺，你喊了一夜祖奶奶的名字，也渴了，喝杯茶吧！”
“……”邵亦寒忙掀開蓋在身上的杯子衝下床去抓住小桃紅的手腕厲聲問道，“紅蕪芯呢？她怎麽呢？咳咳……”他又難受地咳了兩聲，慌忙間又抽動了被打傷的氣門。
“王爺，你剛醒來還是別動氣，否則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小桃紅厭惡地把手抽回來。
“邵亦寒，你醒了嗎？”門外突然傳來紅蕪芯歡喜的聲音。
邵亦寒猛然扭頭看去，隻見她端著托盤笑意盈盈走來，邵亦寒二話不說就猛地衝上前去。
紅蕪芯見他發了瘋似的撲上來忙轉身逃跑，他從後摟住她將她狠狠攬入懷中。
“邵邵邵亦寒……你怎麽呢？”紅蕪芯怯懦問道。
“謝天謝地你沒事就好！”邵亦寒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又一下子神經繃緊將她反扭轉過來問，“那禽獸有沒有……”
“沒有，他隻是跟我們開玩笑而已。”紅蕪芯咧起嘴角微笑說，“你不也一樣活得好好的？他昨晚將我帶出房間後就走了，然後我們就把你救起來。”
“傻丫頭……”邵亦寒又將她攬入懷中，她手中的托盤跟著掉落地上，小桃紅咬了咬牙根疾步衝上去。
不料，邵亦寒猛地推開紅蕪芯，紅蕪芯踉蹌倒退一步差點沒摔倒，他眸光寒栗地先後盯了一眼她倆責問：“你們脫了本王的衣服？”
“……”紅蕪芯和小桃紅極度無語對望了一下，這人變臉真快！
紅蕪芯沉了一口氣冷聲說道：“我們又不是好色之徒，怎麽會隨意輕薄王爺你？銀針直接拔出來，隻是蒙汗藥，不用檢查傷口。我們隻不過脫了你的外衣，方便你入睡而已，”
“你確定？”邵亦寒逼到紅蕪芯的跟前再往後暗暗瞅了一眼小桃紅。
紅蕪芯忙揚起雙手遞給他，他愣愣地看著她問，“你這是做什麽？”
“你外衣是我脫的，你若不喜歡就把我雙手剁了！”紅蕪芯一臉委屈地說，“我隻是看在你拚命救我的份上，所以才寸步不離照顧了你一夜，你卻恩將仇報！雙手給你！”
“我又不是在責怪你，你用得著把眼圈都憋紅了嗎？”邵亦寒揚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
她憤懣地別過臉去，邵亦寒微微舒了一口氣又苦笑說：“是我不好，本王從小有潔癖，除了自己定製的衣服都不穿，所以才這麽緊張。”
“你既然有潔癖，出門為何不帶上一個包袱？”紅蕪芯一臉無趣反駁。
她又疑惑地看了看邵亦寒，他為什麽那麽害怕別人脫他的衣服？記得第一件相遇的時候，自己無意闖入了他的房間，剛剛沐浴完畢的他勃然大怒，還責問她想看到什麽，差點殺了她！莫非他的秘密藏在他的身上？
“你這雙狐狸眼睛幹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本王？”邵亦寒沉下臉瞪著冷聲責問。
“我想看看你的衣服到底用什麽布料製造的！”紅蕪芯咧起嘴角興趣盎然地看著他說，“能擋多少塵？脫下來讓我瞧瞧，我也想做一件，正巧我也有點小潔癖。”
“你要不要臉？”邵亦寒鼓起氣又氣又急地睨了她一眼責備，“你是一個女兒家，怎麽可以讓一個大男人在你麵前脫衣服？”
紅蕪芯無趣地努努嘴低頭不語，若不是為了太妃的差事，誰稀罕？
邵亦寒的眼裏閃過幾襲複雜的鋒芒，再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湊到她耳邊邪魅低念：“你若真想看，等夜靜無人的時候，我再把衣服脫下來，讓你慢慢把賞，你愛看哪都行。本王也想對比一下你的衣服到底有多粗略。”
“……”紅蕪芯的心唰地紅透了，她又閃電般給他甩了一個厲目——不要臉！
邵亦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看你還敢不敢打本王衣服的主意！
“我們雲舞樓也不是個特別幹淨的地方，怕壞了王爺的貴體，既然王爺沒事，還請王爺打道回府。”小桃紅一臉冷漠地說了句。
看見他對紅蕪芯一陣責備一陣唬哄，就像一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人，想起自己主子對紅蕪芯的情意，她就十分不愉快，恨不得馬上往他的身上下狠毒。
“嗬！”邵亦寒冷瞅了一眼小桃紅說，“你們主子隨意謀害皇親貴胄，就這一句話想打發本王？”
“小桃紅等人會一直在雲霧樓裏麵，”小桃紅挽起溫婉的笑意冷聲說道，“等王爺帶人來查封。”
“你以為本王不敢？”邵亦寒冷聲說道。
“敢不敢取決於王爺自己，小女子不敢擅意揣摩尊意。”小桃紅微側過身淡漠說道。
邵亦寒冷冷盯著她——他真的很想知道兗州的人到底是吃什麽大的？紅家的人傲慢，蘇家的人狂妄，就連這小小青樓女子也敢放肆！
“你們等著。”邵亦寒冷聲說道然後走回床邊抓起衣服披上再急步向外走去。
邵亦寒才剛出房門轉過遊廊就被尋菊和問蝶攔截下來了，她們示意要他進入甲字號廂房，邵亦寒眼底流過一絲疑光然後跟著她們走去。
問蝶一邊斟茶一邊笑問：“不知道嶽王覺得我們祖奶奶如何？”
“有話直說。”邵亦寒淡漠地道了句。
“既然王爺爽快，我們也開門見山。”尋菊坐到他的對麵直接說道，“我們都知道王爺對祖奶奶有意思……”
“慢！”邵亦寒隨即揚起手打住她的發話，繼而瞅了她倆一眼冷笑反問，“本王對那野丫頭有意思？”
“難道不是嗎？”問蝶斜睨他一眼微笑問道，“王爺昨晚重傷我們幾位姐妹，幾乎狠下殺手，為的不就是救祖奶奶麽？你若不喜歡她，怎麽會差點連性命都賠上呢？”
“那是因為我平安帶她進來就必須平安帶她出去。”邵亦寒一臉無趣說道，心頭又一陣揪緊。
想想昨晚和今朝，自己都好像不受控製那樣，怎麽會喜歡那個野丫頭呢？自己歡喜的明明就隻是她的姐姐！那個如冷月般的女人。
“能得王爺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尋菊忽而勾起一抹欣喜的笑意說道，“還請王爺以後盡量不要再見祖奶奶。”
“本王要見誰，也是你們可以左右的？”邵亦寒臉色一沉按桌而起急步轉身走去。
“王爺，”問蝶急切地喊了聲，邵亦寒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問蝶頓了頓說，“我們祖奶奶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可別……”
“告訴你們主子，甭想得到紅蕪芯，本王不要，那也不會是他的。”邵亦寒冷冷地道了句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尋菊不爽地問道，“他還真以為自己能在兗州隻手遮天，兗州可不是皇家說了算！”
紅蕪芯滿臉不爽地從雲舞樓出來，她微握兩個拳頭憤懣低念：“邵亦寒你這混蛋，我不把你的衣服剝了就是不兗州祖奶奶！”
迎麵跑來幾個猥瑣的粗漢，他們團在紅蕪芯跟前一臉氣憤地欲言又止。
“誰把你們憋成這樣呢？”紅蕪芯邈邈嘴淡若問道。
“祖奶奶……”長得最高又滿臉胡須的男子激憤說道，“東街二甲子巷三十六號開了一家新的青樓！”
“哪裏的姑娘不要你們？”紅蕪芯疑惑問道。
“隻有我們不要的姑娘，哪有姑娘敢不要我們？”另外一個男子激動說道。
他急急踱了兩步又十分憋屈地看著紅蕪芯說：“祖奶奶，你到底聽出問題了沒有？”他一下一下地甩著指頭重重說道，“是東家二甲子巷三十六號開了一家新的青樓！”
“那又怎樣？”紅蕪芯擰緊眉頭一臉無趣地說。
“是東家二甲子巷三十六號！”他們幾個急得幾乎想哭了。
“我知道，不就是東家二甲子巷三十六號……”紅蕪芯厲喊著又突然晃過一個激靈，她摸了摸下巴疑惑低念，“東家二甲子巷三十六號……”
她的疑惑的目光掃視了一下他們問道：“那不是祖奶奶我的地盤嗎？”他們舒了一口氣然後拚命點頭。
“我什麽時候開了一間青樓？”紅蕪芯雙目茫然問道。
他們齊齊搖了搖頭，紅蕪芯挑起眼眉思忖了一下問道：“誰那麽豪爽給祖奶奶我開青樓呢？”
“我見到馮嶧山那混蛋囂張得意地從哪裏出入。”其中一個男子忿忿說道。
“好哇，馮嶧山還敢跟祖奶奶搶地盤，看來他是歇息夠了，又想想看看祖奶奶如何開葷。”紅蕪芯咧起嘴角興趣盎然說道，“你們回去召集人馬潛伏在裏裏外外，祖奶奶我帶個幫手再帶領你們去踢館！”
“好！”他們神情激昂地跑了。
岷王府
“混蛋孫兒，祖奶奶帶你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去！”紅蕪芯說著跑進廳裏麵，她對著坐著一臉嚴謹歡喜笑說，“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我祖奶奶的家法……”
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僵愣了一下，這大廳上，邵亦楠坐在主位上，梅太妃在右，邵亦秉在左。
“嗬嗬……”紅蕪芯輕扯嘴角苦笑一下，好想把腳往外提，可是整個身子已經探進來了。
“太太妃……王爺……”紅蕪芯咧起嘴角苦笑說，“你們都在聊什麽呢？”
看見梅太妃火燙火燙的神情，自己待會必定要遭殃了！
“原來是紅姑娘來了，”邵亦秉笑意低婉地看向紅蕪芯微笑說道，“本王有一幅進貢的寶畫，還沒送入宮中，正想讓太妃觀賞一下，若紅姑娘有興趣，都不如一起。”
“多謝王爺美意，”紅蕪芯稍作欠身微笑說道，“隻是蕪芯自小沒有欣賞畫的高雅品位，怕傷了太妃和王爺的雅興，你們盡興吧，蕪芯不打擾了。”
她說著向邵亦楠雲淡風輕地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轉身走去。
“蕪芯……”後麵突然傳來梅太妃的一聲輕喊。
紅蕪芯不覺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逃不掉了，早知道就派個代表來搬救兵罷了！
紅蕪芯回過身咧起嘴角微微一笑，梅太妃略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到哀家的身邊來。”
“是。”紅蕪芯抿唇微笑硬著頭皮走過去坐到梅太妃的身邊。
梅太妃拎起放在案幾上的畫卷遞給紅蕪芯說道：“這是漢王到各地搜羅得來的貢品，你看一看吧。即使從前沒有慧根，將來你是皇室中人，這些賞畫作詩的場麵還是不能免的。”
“三爺。”大廳外突然走來一個中年男子，他和邵亦秉神色詭秘的對看了一下。
邵亦秉忙勾起一抹淺笑轉向梅太妃他們說道：“本王還有點急事，失陪了。這幅畫就留在這裏，太妃、十一弟、紅姑娘，你們慢慢欣賞。”
邵亦秉抱手拜了拜然後轉身帶著人離去。
“這畫有什麽玄機，為何大家賞得氣氛那麽嚴肅？”紅蕪芯說著把畫卷拉開，“哈欠……”她頓時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差點沒把手中的畫抽斷成兩截。
梅太妃臉色一沉忙拎過她手的畫卷再看了一眼邵亦楠然後看向紅蕪芯責備：“你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怎麽可以這樣沒有儀態？”
千金小姐不能打噴嚏嗎？紅蕪芯一臉無趣地抹了抹鼻子說道：“這不能怪我，這畫卷上的氣味實在太古怪了，好像在哪裏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