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隱藏最深的秘密
差一點就碰上她的唇，邵亦寒的腦海裏又晃過紅蕪芯天真的笑臉，他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再握住她的手輕聲呢喃：“你知道嗎？我曾經愛過你。在鶴城，我在樓上，你在船上，第一眼看到你，我發現自己活了。你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你那倩影，你那清韻，讓我魂牽夢縈。”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紅蕪芯撫著他的臉哽咽低念，“活著，我們一起活著，隻要你活著，我以後就是你的。不用再做夢，我都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可是……我已經愛上了別人。”邵亦寒苦澀笑念，“我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傻丫頭，她需要我照顧，她需要我愛護。對不起，琉芯，我終究還是辜負了你。所以，你不必為我死，你還有溫賢仲，回去跟他好好過日子。”
“不，我是你的！你愛過我就要一直愛下去！”紅蕪芯撲進他懷裏輕聲抽噎，“不管你是否愛我，我都要陪你走下去！你趕不走！”
邵亦寒捧起她淚眼朦朧的臉龐，這麽熟悉的臉，他真的愛過，現在又如何不動心？他還是忍不住吻上她的淚，雙手緊緊攬著她的腰，繼而吻上她的唇。
疼痛的傷口似有烈火焚燒，一襲一襲湧上心房，邵亦寒推開她踉蹌站起來，自個扶著灌木走去。
紅蕪芯愣了一下忙爬起來追上去攙扶著他，邵亦寒把手收回來淡漠說道：“我自己能走，你不必扶我，我不想做出對不起蕪芯的事情。於你，我隻有抱歉。”
紅蕪芯心頭忽而撩起一陣酸澀之感，他的心那麽真誠地愛著她，她是應該高興的。可是想到他曾經那麽喜愛那個她，而現在，他卻堅決地遠離了，她的心竟也泛起一陣失落。
畢竟，紅琉芯也是她。有時候，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跟誰了。
紅蕪芯跟在他身後輕聲說道：“我陪著你走下山，之後不會再打擾你，你說得對，我還有溫賢仲，所以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你跟九妹的感情。”
邵亦寒止了止腳步，心頭撩上一絲酸澀，自己曾經那麽迷戀她，現在卻為了另一個她而傷害她……他想了一陣還是淡漠地向前走去。
紅蕪芯跟在他的身後默默沉思：看來紅琉芯這個身份暫時不能再用了，邵亦秉看見了他跟邵亦寒在山洞裏，若這次捉不到邵亦寒，恐怕他馬上會對“紅琉芯”動歪主意。
而且，在山廟那裏也另溫哥哥尷尬了，再會到溫家去不到要麵對尷尬的溫哥哥，還要麵對溫伯父的逼婚，還是先離開一會吧！
知道了邵亦寒離開了山洞，邵亦秉帶著人漫山遍野的在搜查，邵亦楠倒急急往山下走去了，他揣測著是不是紅琉芯帶他下山醫治了。
邵亦楠才剛跑到客棧門外，紅蕪芯就和蘇星芸和秋心他們急急趕來了，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梳了一個另外裝，邵亦楠愣了一下忙問道：“八千金，我皇兄呢？他怎樣呢？傷得重嗎？你們……”
“你胡說什麽呀？”紅蕪芯嘟起嘴巴瞪了他一眼，又故作驚疑地愣了一下急切問道：“混蛋孫兒，你剛才說什麽？你說邵亦寒傷重？我八姐又怎樣呢？”
“你……你是小仙女？”邵亦楠又驚又喜問道。
“不是我還是誰？”紅蕪芯白了他一眼反問。
蘇星芸邈邈最得意撩了他一眼冷聲道：“怎麽樣？還是我最先找到我表妹，你省省吧！”
“還是先看看邵亦寒吧！”紅蕪芯心急如焚往客棧跑去。
阿福子和沈淩蓉守在客房外麵，邵亦寒獨自一人在裏麵療傷，紅蕪芯跑過來著急地看了一眼心裏又憂急萬分，他一定是怕秘密泄露所以也不敢找大夫醫治。
“皇兄，是我，你怎麽呢？”邵亦楠拍了拍門叫喊，“你傷得重嗎？我們大夥來看你了！”
“進來吧。”裏麵傳來邵亦寒低沉的聲音，邵亦楠迫不及待推門進去。
“邵亦寒……”紅蕪芯緊跟進來擰緊眉心看了看挨在床邊靜坐的邵亦寒，他一定是硬撐的好辛苦了。
她的雙瞳禁不住盈上淚花哽咽低念：“你這不要臉的，我才離開一下下，你怎麽就被人刺殺呢？”
“你是……”邵亦寒擰緊眉頭不敢相信地問道，“你是蕪芯？”
“嗯嗯。”紅蕪芯拚命地點點頭然後跑到床邊，她哽咽了一下又看了看他心髒上方的隆起來的地方心痛問道：“是這裏嗎？是不是傷到這裏呢？”
“你這死丫頭……”邵亦寒激動了一下子，也顧不上傷口是否又流血了，一下子將她攬入懷中責備，“你又跑哪裏去呢？你知不知道我快發瘋呢？不是說了不準離開我身邊的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紅蕪芯伏在他懷裏難受地哽咽抽泣，“我被人捉走了，很艱難才逃出來的，出來就見你了，不要再怪我好嗎？我不是故意的！”
“捉走了？誰捉走你呢？”邵亦寒捧起她的臉急切問道，紅蕪芯含著淚搖頭不語，邵亦寒緊摟著酸澀低念：“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不該跟你鬧脾氣，我應該一直守著你，保護你！蕪芯，對不起！”
“邵亦寒，我好好的，沒事……”紅蕪芯仰起頭凝望著他的臉抿抿唇微笑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邵亦寒興奮地捧著她的臉，額頭輕抵在她的額頭上，久久凝望著她熟悉的臉，顧不得旁人的目光，他用力攬緊懷中的人兒，帶著積壓已久的溫情濃吻下去。
秋心和蘇星芸對視竊笑，另一邊的邵亦楠早已怒不可竭，狠握的拳頭再也按耐不住，他揚起怒目跨步上前一手將紅蕪芯扯入懷中繼而將邵亦寒捶落床上，厲聲叱喝：“混賬！”
“混蛋孫兒！”紅蕪芯斥責一聲又忙向床邊跑去，“邵亦……”
邵亦楠一手推開紅蕪芯，繼而跨步上前揪住邵亦寒的衣襟，指著紅蕪芯厲聲責問：“你是我皇兄，她是我的女人，你怎麽可以抱她！親她！你怎麽可以當著我的麵跟她曖昧！”
“咳咳……”邵亦寒咳嗽了幾聲，急喘著氣淩厲低念，“她怎麽會是你的女人？她是我的，你最好不要對她有非分之想。”
“你知道嗎？”邵亦楠苦澀冷哼一聲低聲昵喃，“她不是你的紅琉芯，她是我的小仙女！”他又忽然變得異常激動扯著邵亦寒的衣襟叫喊，“我當初問過你的，我尊重你，可你呢？你說過你愛的是紅琉芯，你不屑我的小仙女！現在又算什麽？趁我愛得不能自拔，你竟然橫刀奪愛！”
邵亦寒被扯得死去活來，幾乎喘不過氣來。紅蕪芯緊忙走過去推開邵亦楠，再坐下來抱著邵亦寒，看了看他滲血而出的衣衫，又盯著邵亦楠責備：“你傷到他了！”
“你罵我？”邵亦楠委屈地冷哼一聲，眼圈乍紅，怒指邵亦寒再看著她苦澀低念，“你知道嗎？他剛才還跟你八姐在山洞裏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現在又來欺騙你的感情。他卑鄙下流！他根本就是三皇兄所說的人渣！”
“夠了！”紅蕪芯忿忿厲喝一聲，她緊抱著邵亦寒鄭重說道，“我不管他是什麽，我不管他跟誰苟且，我就是愛他！我紅蕪芯今生今世隻會嫁給他，他是我唯一的歸宿！”
邵亦寒扭頭看了看她懇切淩厲的臉，聽到她的告白，他身上的痛似乎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很慶幸，自己最後還是選擇了她，沒有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來。
“嗬！”邵亦楠欲哭無淚地冷笑幾聲，又神色恍惚地向後跌了兩步，冷冷說道，“你們情真意切，我什麽都不是！我從來都不配擁有什麽！”他厲喊一聲就忿怨跑了。
“混蛋孫兒！”紅蕪芯急切地喊了聲，又轉向呆愣的蘇星芸和秋心憂急說道，“表姐，秋心你們給我看緊他，千萬別讓他胡來！”
她倆點點頭連忙追出去，紅蕪芯跑到門邊對守在外麵的人說：“啊福子，趕緊請大夫！沈姑娘，打盆清水來，還有幹淨的毛巾！”吩咐完畢，她又忙關門上鎖然後跑回裏麵。
靠在床邊昏昏欲倒的邵亦寒艱難地向她伸出手，渴望感受她的溫暖，紅蕪芯忙握住他的手心坐到他的身旁，邵亦寒微微動唇虛弱低念：“蕪芯……我是真的跟你八姐有肌膚之親了，我……”
“那你要對她負責麽？”紅蕪芯把手撫在他慘白的臉輕聲問道。
邵亦寒雙手環住她的腰輕聲昵喃：“如果可以，我隻想對你負責。蕪芯，不要再離開我，好嗎？我真的不是故意跟你八姐……”
“嗯。”紅蕪芯哽咽點頭又忙將他扶下來，輕撫著白如青雪的臉苦澀說道，“我知道你是個不要臉的，就喜歡占便宜，但還不失是一個不要臉的正人君子，我不怪你。”
外麵傳來沈淩容的敲門聲，紅蕪芯趕緊迎出去，不一會兒就端著水盆進來。她坐到床邊忙解開他的衣衫，邵衣寒本能地按住她的手虛弱低念：“蕪芯，我自己來。你去看看十一弟吧。”
紅蕪芯眸色微沉，垂下眼斂低念：“邵亦寒，我真的那麽不值得你信任嗎？我知道你身上藏著秘密，可是你傷得很重，再不醫治，你會死掉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在我幫你止了血之後再殺了我。”
“傻瓜，你馬上就是我的人了，我怎麽會不相信你？”邵亦寒輕撫著她愁傷的臉，苦澀昵喃，“我怕……我迫又會連累到你了。”
“邵亦秉已經認定我知道了，他上次不就把我捉走了嗎？”紅蕪芯泛著淚光哽咽低念，“這是你的秘密，我會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讓我給你止血好嗎？”
邵亦寒微微眨眼，紅蕪芯笑了笑忙摸掉淚水解開他的衣裳，她擰幹毛巾小心翼翼地給他抹掉流出來的血。
邵亦寒凝視著她滿帶疼惜的沈靜雙眸，忽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從沒有過的放鬆自在，突然多了一個人跟自己扛起這個秘密，世界仿佛一下子亮了，所有的寂寞都被她的溫柔摧散。
“蕪芯……”邵亦寒凝視著她懇切昵喃，“我愛你。我要用一輩子來疼你，愛你，嗬護你。絕對不辜負你的情宜。”
“你幹嘛突然這麽肉麻？”紅蕪芯羞澀低頭，紅暈散漫，情眸泛起幸福的漣漪，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咯咯……”又是一陣敲門聲，邵亦寒頓時警惕起來，隨後是啊福子的聲音：“主子，大夫來了！”
邵亦寒拳頭微握，雙眸更加警惕淩厲，他剛想斥喝，紅蕪芯忙拍拍他的手咧起嘴角微笑說：“你需要大夫，莫怕，有我在呢！”
大夫在一旁把脈，邵亦寒一直躺著緊握紅蕪芯的手，包紮上藥等事宜全由她包了。
診治過後，紅蕪芯隨便找理由打發了啊福子和沈淩蓉又把門鎖上，邵亦寒的精神稍微提高了點。紅蕪芯認真審視了一下他背後的地圖，雙手環住他的下腰，又把頭輕挨在他的後肩沉默不語。
她又想起自己的使命，同樣令她多次喘不過次，不能埋怨，多少委屈都隻能獨自吞咽，甚至麵對死亡也不能有一絲的放鬆。他一定也很累，難怪他眸底深處總有說不出的孤獨。
邵亦寒流轉眸光向後，正恰碰上她尋思的目光，沈雅的靈瞳如同清幽的深潭，蕩漾著惺惺相惜之光，晃動的眼波流瀉著溫柔的愁傷，又泛著一層猜不透看不穿的迷霧，讓人看著心痛。
“琉心……”邵亦寒禁不住脫口而出。
紅蕪芯差一點就應和了，她猛然回過神來，坐直身子，眨了眨靈眸白了他一眼問道：“你喊我作什麽？”
“我……”邵亦寒遲愣了一下又轉過身去將她攬入懷中微笑道，“你都看了那麽久，知道上邊畫的是什麽？”
死混蛋，敢轉移話題！分明就是把我當作八姐了！紅蕪芯在心裏悶哼了句，又依偎在他懷裏低想了一下，挑起眼眸微笑說：“邵亦秉追得那麽狠，該不會是藏寶圖吧？”
“沒錯。”邵亦寒說了句又垂下眼眸凝視著她略帶愕然的雙瞳，沉重低念，“它是我朝最大的國庫，本來隻有我一人知道，現在多了一個你。”
“國庫？”紅蕪芯低念一下，又迷惑抬起眼眸問道，“國庫為何在你身上？這國庫不是屬於朝廷嗎？怎麽會隻有你知道？”
“你對朝廷之事還不了解，邵亦寒歎了一口氣又緊摟了她一下娓娓道來，多少人對那萬人之上的皇位虎視耽耽。宮中鬥爭波譎雲詭，我朝皇上權力不斷下降，很多城池實質都不在皇權控製之下。麵對虎視耽耽的鄰國我國中亂臣賊子，父皇未雨綢謀，將國庫一分為二。”
“父皇將運送國庫的人全殺了，在我十歲那年，他親自把這副藏寶圖刻在我身上。”邵亦寒回想著，幽深的雙眸泛上一絲深遠之色，“那一年，父皇鄭重地對我說，問我願不願意扛起這個責任，這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母妃。”
“一旦刻上了這個地圖，我就永遠失去了當皇的資格，我隻能默默忍耐，默默輔助，守護我們的君主。如果國無大事，這幅地圖將隨著我下黃土，最轉交給另一個信得過的人，代代相傳。永不揭曉。”
“我答應了，我承擔了父皇給我的使命，這是他對我的信任，能得到這份殊榮，我寧願寂寞一輩子。為了父皇的囑托，我隻好卷入爭鬥之中，一直輔助皇兄，為他奔走為他勞累。”
邵亦寒說著仰天冷笑自嘲一下：“漢王擁有強大的兵力，他打下的城池占為己有，謀反之心乎之欲出。可皇兄竟受他挑撥，逼我下堂，還將我視為豺狼虎麅，除之而後快！”
“咳咳……”邵亦寒激動之際又難受地咳了幾聲，紅蕪芯忙撫順他的胸膛憂急說道：“你的傷才剛剛包紮，千萬別太激動！他現在不懂你，總有一天會懂的！”
“蕪芯……”邵亦寒呢喃了聲，長歎一口氣，又緊摟著她，輕撫她的頭輕聲說道，“我是真的累了，謝謝你出現，或者我不該那麽執著，誰說隻有留在朝堂才能輔助皇兄呢？”
“我知道，你還是很想得到他的認同，你很想回到朝堂去剪除那些歹心不良的人。”紅蕪芯伏在他懷裏溫婉說道，“邵亦寒，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追隨你，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
“等我做完該做的，我就會撒手不管，帶著你一起逍遙山水。”邵亦寒垂下眼眸滿帶寵溺地看著她說，“你喜歡去哪，我就帶你去哪，我要將你一輩子禁錮在身邊。”
“嗯。”紅蕪芯把臉貼在他健碩的胸膛上，輕嗅了一下他的氣息，在他懷裏磨蹭了一下再懇切說，“我也有未解決的事情，邵亦寒，我還要跟溫哥哥來個了斷，你不準插手，否則我不會跟你走的。”
“你可記著，你是我的人。”邵亦寒鄭重提醒，紅蕪芯仰頭白了他一眼再低眸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