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再見隻剩心痛
“嗯。”溫賢仲鄭重點點頭應聲，“你問吧。”
“九家八戶，還有紅家，究竟有什麽不可分割的重要聯係？”紅蕪芯滿目深沉問道，“紅家跟朝廷到底有什麽關係？”
“這個……”溫賢仲低想了一下說，“我不清楚。你知道我們溫家世代行商，跟朝政隻是沒有任何瓜葛。但是，九家八戶和紅家之間似乎遵守同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隻有當下一任繼承人成家立業之後才能知道，除非上一任當家不慎去世。”
溫賢仲又轉向她，多了幾分迷惑說道：“漢王一直想從我身上查探紅家的消息，加上嶽王對紅家的纏繞，和陛下對你表姐、三哥做的事情，我想，九家八戶和紅家跟朝廷之間的關係一定不像表麵那樣簡單。”
“要不……”紅蕪芯頓了頓再看著他嬉笑問道，“要不我們馬上成親？”
溫賢仲臉色微慍，再輕撫著她的頭說：“蕪兒，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可蕪兒跟哥哥不是已經訂婚了嗎？”紅蕪芯白了他一眼反問，“難道溫哥哥不要娶蕪兒了？”
溫賢仲愣了一下沒有回應，紅蕪芯轉過臉去捧著臉碎碎低念：“成親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更何況我現在還扛著一個郡主身份。溫哥哥……”
紅蕪芯突然緊握著溫賢仲的手，眼裏流瀉出一絲惶惶不安低念：“蕪兒好害怕，從來沒有過的害怕。好像紅家就要遭遇什麽厄運了，你說，是不是蕪兒將要闖下什麽彌天大禍了？”
“傻瓜，怎麽會呢？你那點小玩小意，除了溫哥哥，誰會跟你認真？”溫賢仲將她輕抱入懷。
“嗯。”紅蕪芯趴倒他的大腿上喃喃低念，“六年前，溫哥哥也是這樣帶著蕪兒躲了一夜……其實，蕪兒不想躲，紅家……紅家……”紅蕪芯眼裏流過一絲堅定的厲色繼而緩緩閉上眼睛。
“蕪兒……”溫賢仲輕撫著紅蕪芯的頭，心頭的惶恐不安揮之不去，這人兒到底是怎麽呢？不是已經解除婚約了嗎？她為什麽突然這樣說？到底哪裏不妥呢？
“蕪兒，千萬別為難自己。”溫賢仲輕撫著她的頭小聲低念，“隻要你幸福，溫哥哥做什麽都願意。”
他又仰頭看了一眼夜空，六年前，這丫頭也像現在一樣依賴他。初次見她的時候是在水雲居，那時候的她眼裏滿是惶惶不安，可轉個眼她就惡作劇了，差點沒把他的秘密給毀了。
“溫哥哥……蕪兒一定要讓你幸福……”睡得香甜的紅蕪芯輕聲呢喃，“不準再難過了……否則推你下水……”
“傻丫頭……”溫賢仲揚起嘴角笑了笑，又輕輕抹掉眼角酸澀的淚花。
翌日
紅蕪芯伸著懶腰回到宏親王府的大廳，她掃看了一眼一臉疲憊怨怒的耶律靈和耶律光微笑說：“抱歉，不小心睡了一覺，竟讓你們找了一夜。”
耶律靈和耶律光緊緊盯著她又相互瞪了一眼，耶律佑和邵亦擎倒是一臉沉穩地坐在旁邊喝茶，紅蕪芯坐下來揚起嘴角笑笑道：“要不今晚繼續？”
耶律靈忿忿拍案而起走到她跟前盯著她說：“今晚敢不敢再大殿之上跟我玩？”
“樂意奉陪！”紅蕪芯抿唇笑說。
“一言為定，今晚不見不散。”耶律靈勾起一抹冷笑歡喜說道，她又轉向耶律光和耶律佑笑說：“兩位皇兄，打擾了一個晚上，我們回去準備一下吧！今晚可是盛宴哦！”
“嗯。”耶律佑和耶律光站起來朝邵亦擎拜了拜，邵亦擎連忙站起來引手相送。
紅蕪芯連忙小跑到邵亦擎跟前笑笑低聲說道：“不想我把你的盛宴毀了的話，夜宴之前，我要見見我的表姐和三哥。”
“朕根本沒打算讓你出席接待使節的宴會。”邵亦擎冷笑說道。
“吖……”紅蕪芯頓時大嚷嚷一聲，又看向還沒走遠的耶律靈說，“靈兒公主，皇帝哥哥說青青犯錯在先，不能參見宴會。”
邵亦擎剛轉過頭去，迎麵便是耶律靈和耶律光火辣辣殺人似的目光，邵亦擎苦澀笑了笑忙說道：“隻要你今天不鬧事，朕會讓你進宮赴宴的。”
“謝謝皇帝哥哥！”紅蕪芯歡喜地拜了拜，這下耶律靈和耶律光才收起厲色跟著耶律佑快步走去。
等他們走遠之後，邵亦擎再轉向紅蕪芯淩厲警告：“你別給我耍花樣！”
“我的花樣不是幫了你一把？”紅蕪芯邈邈嘴坐下來，再仰起頭微笑說，“昨晚皇帝哥哥也很盡興。我說他們動作這麽快，才剛吃了閉門羹，就把皇帝哥哥你找來給我施壓了。”
“靈兒公主和三皇子都是性子急的人。”邵亦擎若有意味說道，他們這樣做無非就是想到王府打探虛實，昨晚他們幾乎把王府各處都搜清楚了，幸虧他早有準備，把王府的東西都變了一下。
而且，耶律靈和耶律光出了名好玩，耶律佑是故意帶他們兩個來掩飾他們的目的，為的就是讓他放鬆警惕。
邵亦擎走到紅蕪芯跟前，高居臨下睨視著她冷厲提醒：“朕知道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一個人隻可以擁有一個身份，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嗯嗯。”紅蕪芯點點頭微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密謀些什麽，但是，我會做好自己的本分。此外，我可不可以多問你一個問題。”
“說。”邵亦擎微仰頭擺出一副淩傲的樣子說道。
“紅家……跟朝廷有什麽關係？”紅蕪芯試探著問。
邵亦擎愣眨的目光隨即落在她的身上，他嘴角微彎，然手俯身下來捏著她的下巴懶魅笑念：“哦，朕忘了你還未出閣，你若想知道，當朕的妃子如何？”
“你敢納我為妃嗎？”紅蕪芯翻了翻白眼戲謔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隱藏著什麽秘密，但畢竟我是紅家的女兒，紅家的規矩我清楚。它不允許我們任何一個人跟皇室中人聯姻，相信，這與你們的約定有關係吧？”
“既然知道，你還是別玩火。”邵亦擎陰下厲目緊緊盯著她說，“不要因為一時意亂情迷而把整個紅家給毀了。”
“誰意亂情迷呢？”紅蕪芯一手拍開他手慍悶低念，“我對你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邵亦擎挺直身子笑了笑，再意味深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拂袖離去。
“莫名其妙。”紅蕪芯邈了邈嘴吐了句然後向門外走去，裝扮成老歐的溫賢仲正巧沿著回廊走來，紅蕪芯舒了一口氣說，“去看看桃紅姐吧。”
他倆剛到小桃紅的房間，小桃紅剛好醒來了，她看見挺直身子的“老歐”頓時警惕地握緊拳頭，紅蕪芯笑了笑伶俐地坐到床邊笑問：“桃紅姐，你猜猜他是誰。”
小桃紅愣了愣，先看了一眼紅蕪芯，再看向“老歐”，這雙溫眸很熟悉，再加上紅蕪芯的表情，她幾乎可以肯定了說：“溫公子？”
“嗯。”溫賢仲微微點頭，又略帶抱歉說，“對不起，昨晚一時情急讓你受罪了。”
“隻要蕪兒平安，我無所謂。”小桃紅鬆了一口氣說，知道是溫賢仲，她的心也跟著踏實多了，至少對紅蕪芯不會不懷好意。
“在外人眼裏，你是琉璃坊的頭牌姑娘，是不可能識武功的，更不可能躲開三皇子的暗器。”溫賢仲連忙解釋，“所以我隻好委屈你了。”
“溫公子就不怕那是毒針？”小桃紅戲謔問道。
溫賢仲淡雅笑了笑低念：“雖然三皇子是來‘報複’，但畢竟蕪兒是郡主，而且是陛下親自帶他們來的。他的目的是郡主，斷然不敢輕易將郡主置於死地。”
“桃紅姐，好點了嗎？”紅蕪芯握著小桃紅的手心微笑問，“蕪兒想你和溫哥哥一起陪我進宮。”
皇宮
紅蕪芯走在前邊慍悶說道：“如果隻是計謀，我不怕他們，就是怕他們突然動武。”她又伶俐轉過身來看了看小桃紅和溫賢仲笑說，“蕪兒幾乎什麽都學遍了，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學武！”
“還有我們呢！”小桃紅和溫賢仲不約而同應聲。
“你們好投契啊。”紅蕪芯笑了笑又把雙手覆在身後，轉過身去向前走，放眼一看，就看見了迎麵走來的阿福子和邵亦寒。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右手下意識輕捂在自己隱隱赤痛的心房，微眨的眼眸緊看著走來的邵亦寒，步履變得緩慢。走在後麵的小桃紅和溫賢仲不約而同繃緊臉色，指尖微微撥動。
邵亦寒看了一眼紅蕪芯，一臉淡漠地繞上前邊的曲橋走去，阿福子看了看紅蕪芯又無奈地跟著他走去。紅蕪芯鼓了鼓氣喊道：“邵亦寒，你給我站住！”
邵亦寒止住腳步扭頭輕蔑地冷睨了她一眼，然後一臉傲慢地別過臉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囂張！”紅蕪芯蹩蹙眉頭忿忿地吐了句，正要追上去的時候，小桃紅急步上前拉著她說：“蕪兒，別管他了，我們不是來看蘇千金和紅三少爺嗎？時辰不早了。”
“也對！”紅蕪芯悶悶地吐了一口氣，盯了一眼遠去的邵亦寒然後往另一邊走去，又不爽地喃喃低念，“可他憑什麽擺出那副嘴臉？邵亦寒你等著，祖奶奶不教訓你就不用出來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