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放行
蘇星芸急急踱了幾步不爽責備：“你們討好紅琉芯就罷了，幹嘛非要數落蕪兒呢？她們都是同一個人，就算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也會感受到對方的思緒！”
“我的話一定把她傷透了。”小桃紅輕輕拭淚站到一邊去。
“我們還一致選擇了紅琉芯……這一定對她打擊很大，否則也不會選擇忘記。”溫賢仲黯然低念了句，“都怪我，說什麽不好，盡說些傷心的話！”
“我去給她取食物來。”邵亦寒黯然說了句就轉身離去了，他知道再讓她傷心的就是自己了，說的什麽混賬話，說跟她私奔隻是可憐她，她能不傷心嗎？
“怎麽辦？”小桃紅看向溫賢仲問道，“我怕……蕪兒雖然把剛才的事情忘記了，但是她潛意識裏麵又不停地折磨她自己……”
“總而言之，我們都要看好她，別讓她再做傻事，也別再說刺激她的話。”溫賢仲滿帶憂色說道，“她現在對什麽都很敏感……”
“我進去跟她聊天。”蘇星芸悶悶地說了句。
皇宮
夜鶯獨自在房間裏折疊著衣裳沉思，不一會兒，邵亦擎就推門進來了，她微愣了一下警惕地站起來，邵亦擎輕扯嘴角苦澀說道：“放心，朕不是來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情。”
夜鶯看了看滿臉愁苦的他，忙給他倒了一杯茶問：“陛下深夜到來有何事？”
“你僅僅是為了尋找紅蕪芯才進宮的？”邵亦擎坐下來接過杯子神色訝然問道，夜鶯微笑點頭，邵亦擎喝了一杯茶苦澀笑說，“嗯，朕就放你出宮吧。”
“出宮？”夜鶯略帶愕然地看了他一眼。
“怎麽？你不願意？”邵亦擎略帶質疑問道。
“夜鶯當然希望能離宮。”夜鶯苦澀笑說，莫非他是先試探她是否另有目的？但是，現在還不能離宮。夜鶯笑了笑又忙說：“但是……陛下不要還要奴婢假扮青青郡主之一嗎？現在可以奴婢可以離開嗎？”
“朕把你送到送到宏親王府去就好了，讓你跟紅蕪芯相聚，這不是更好？”邵亦擎微笑反問，經過冷霜凝的事情，他再也不想看見第二個冷霜凝了，所以願意把夜鶯放走，他有愧於她。
“好，當然好。”夜鶯苦澀笑了笑，“陛下打算什麽時候送奴婢出宮？”
“當然，要朕送你出宮不是沒有條件的。“邵亦擎略有意味低念，夜鶯迷惑地看了看他，邵亦擎嘴角勾起一抹詭秘的笑意說道，“明天晚上，代朕辦一件事請。”
“嗯嗯。”夜鶯滿心疑惑地看了看他，邵亦擎苦澀笑了一下然後側過身去，夜鶯看了看他的側影試探著問：“陛下，你在為冷妃的死難過嗎？”
“不要隨便揣測朕的心意。”邵亦擎背對著她冷冷說道，“既然要離開，那就什麽都別管。”
“奴婢隻是想關心一下……”夜鶯才剛開口，邵亦擎又打斷她的話說：“關心？你知道關心的代價嗎？朕是一個沒有人愛的人，隻要嚐到絲許關心就會舍不得放手，怎麽，你不想離開呢？”
“奴婢知錯。”夜鶯應了聲低下頭去，稍微抬起眼眸瞅了瞅他落寞的背影，他總是那麽憂傷卻又在人前擺出一副笑臉，其實，他很孤獨，否則也不會常常一個人喝悶酒。恐怕冷妃的死，對他的打擊也很大吧？
翌日
邵亦楠急步到了宏親王府，才剛進到前院就看見迎麵而來的蘇星芸，他的心頓時砰砰顫跳起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呼吸。
蘇星芸看見了他臉頰頓時燙紅，她喘了幾口急氣轉身就走，邵亦楠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去，蘇星芸隨即抽出鞭子轉過身厲盯著他責備：“你到這幹什麽？立即給我滾！”
“我……”邵亦楠噎了一口唾沫小聲低念，“我……我是來找小仙女的。”
蘇星芸盯了他一陣子，繼而略帶失落轉過身冷冷說道：“她跟紅顏輝出去了，你可以滾了。”
“那我見見皇兄總可以吧？”邵亦楠一臉無辜說道。
“你愛見誰就見誰，與我無關。”蘇星芸慍悶地說了句，急步轉過身來與他擦肩而過快步向外麵走去。
“喂……”邵亦楠回過身輕喊了聲，她已經遠去了，他努了努嘴失落低念，“至於對我這麽冷淡嘛？好歹也有過肌膚之親……”
“你跟誰有過肌膚之親呢？”耳邊突然傳來邵亦寒的聲音。
邵亦楠心髒無心顫抖一下，又抹了一把冷汗看著走來邵亦寒說：“皇兄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像個鬼一樣。”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邵亦寒冷聲戲謔。
邵亦楠抿了抿白了他一眼然後掏出一封信來交給他說：“這是三皇兄給八千金的信，我不知道為什麽送到岷王府去了，秋心說隻要交給小仙女就好了。”
邵亦寒接過信正要打開，邵亦楠忙按住他的手說：“皇兄，你怎麽可以隨便拆別人的信呢？你這樣做很不道德……”
“琉芯不是別人，她是我王妃。”邵亦寒說著就推開邵亦楠的手把信給看了，臉色微微暗沉下來，又緊接著說，“更何況邵亦秉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寫的信怎能給琉芯看呢？”
“那小仙女呢？你到底把她擺在什麽位置？”邵亦楠略帶不悅責問。
“這與你無關，我回府一趟，你自便吧。”邵亦寒說罷就急匆匆走了。
“可惡！”邵亦楠擰緊眉頭忿忿地盯了他一眼。
紅蕪芯和紅顏輝在街上遊走了好一會兒，她再扭頭看了看他說：“三哥，我們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哥二哥不會在街上等我們的。”
“蕪芯……你說為什麽偏偏就我們被排斥出來呢？”紅顏輝黯然問道。
“三哥，你別傻想了……”紅蕪芯還沒說完一輛馬車就到了跟前，紅顏輝忙護著她警惕倒退一步，隨後馬車裏麵探出一個臉容端莊的中年婦女來。
“蘭姑？”紅蕪芯和紅顏輝禁不住驚訝低念了句。
“三少爺，九小姐，請上馬車。”蘭姑一如既往既嚴肅又溫婉笑道，他倆疑惑對望一下然後轉上馬車。
蘭姑帶著他們到了一間幽靜的宅子，紅蕪芯扯了扯紅顏輝的衣袖輕聲低念：“是大哥、二哥要見我們嗎？”
“不知道。”紅顏輝說著眼角撩上一絲忐忑不安之色。
蘭姑站在前廳門外伸手引請：“三少爺，九小姐，請！”
他倆走到門外往裏麵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原來不是紅恒輝和紅軒輝，而是蘇媚！
“娘\小嬸。”他倆喊了一聲忙走進去。
端坐在主人位置上的蘇媚，一臉嚴肅地看了看他倆，繼而放下手中的杯子冷聲說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要見你們嗎？”
他倆對望了一下沉默不語，蘇媚輕吸一口氣繼而站起來，她先走到紅蕪芯的跟前冷聲說：“你這一筆，我待會再跟你算。”她又轉向紅顏輝看了一眼責問，“顏輝，你呢？”
“小嬸，顏輝知錯。”紅顏輝忙低下頭去抱歉說道。
紅蕪芯迷惑地看了看扭頭他，為什麽他的樣子看上去這麽害怕？雖說娘是紅家的掌事，但三哥也不至於這樣畏懼呀？
“知錯。”蘇媚淡雅地笑了笑然後坐到位置上，看著他微笑問道，“你倒跟小嬸說說，你都錯在哪呢？”
“我……”紅顏輝仍緊低著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我沒有得到老太爺允許擅自離開紅府。”
“然後呢？”蘇媚仍舊風輕雲淡微笑問。
“然後……然後離開了兗州……”紅顏輝支支吾吾應答。
“三哥都是因為我所以才……”紅蕪芯剛開口，蘇媚頓時沉下臉來冷睨了她一眼責備：“你給我閉嘴，我還沒讓你說話，你給我站到一邊去！”
紅蕪芯擰緊眉頭，鼓起惱怒的泡腮站到一旁去。
“顏輝你過來。”蘇媚又溫下臉色說道，紅顏輝遲疑了一下然後走過去，蘇媚把放在桌子上的信交給他說，“這是你爹給你的信，你好好看看吧。看完之後，也許你會清楚我今天找你的目的。”
紅顏輝別過臉去不接，蘇眉深吸了一口氣繼而挽起他的手把心塞到他手裏，紅顏輝握了握信繼而一手把它扔掉。
紅蕪芯吃了一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三哥可從來不敢在紅家當權人麵前發脾氣的。
蘇媚沒有生氣，隻是淡若地拎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繼而淡淡說道：“婚期在明年開春。”
“我不要娶林家千金！”紅顏輝突然激動地說，“小嬸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星芸，是你娘家的蘇星芸！我不要娶姓林的！”
“顏輝，你別再任性了，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做主，你爹娘已經決定了，你還是乖乖回去準備吧。”蘇媚挑起眼眉看著他說，“你擅自離開兗州不去見林家千金，這已經讓老太爺很不高興，你還要他繼續為你惱氣嗎？”
“表姐有什麽比不上那個林家千金？”紅蕪芯不爽反駁，“既然三哥喜歡的是表姐，為什麽你們還強迫他另娶她人？”
蘇媚嘴角微翹冷睨了一眼紅蕪芯責備：“你是迫不及待想讓我訓斥是不是？就是你太過放縱，才會把你三哥給帶壞了！若不是你任意妄為離家出走，跟一個男人私奔，你三哥會追著你去嗎？”
紅顏輝急了一下連忙說道：“小嬸，你別責怪蕪芯，我不喜歡林家千金是我自己的事，跟蕪芯沒有關係。”
紅蕪芯擰緊眉頭忿忿反駁：“在你眼裏，隻有紅琉芯，我紅蕪芯從來就不是個好東西，我跟男人私奔又怎樣呢？我在外麵做了些什麽，你會在意嗎？”
“我沒有管你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結果呢？”蘇媚站起來不悅責備，“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有對我期望過嗎？”紅蕪芯冷笑一聲反駁，她又側過臉去不爽戲謔，“你隻是為了保住自己地位，你根本沒有為我們著想。當年你分明心有所愛，為什麽你還可以嫁給我爹？就是為了當家位置？現在為了讓人稱頌你如何稱職，你又來逼迫三哥娶一個他不喜歡的人。自己墮落就罷了，為什麽還要強迫別人跟你一樣！”
“你放肆！”蘇媚怒吼了一聲隨即揚起手來扇下去，紅顏輝急步擋在紅蕪芯的跟前抓住蘇眉的手急切說道：“小嬸，蕪芯懷有身孕，打不得！”
蘇媚愕然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一臉倔強的紅蕪芯，她踉蹌倒退幾步跌落椅上，再冷笑幾聲說道：“你好啊……紅蕪芯你真厲害，不僅跟人私奔，還珠胎暗結，還有什麽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削骨還父、削肉還母。”紅蕪芯冷冷說道，“你放心，我紅蕪芯欠你們的，一定會全還給你們，絕對不差分毫。”紅蕪芯說罷忿忿拂袖離去。
“蕪芯……”紅顏輝追了幾步又轉回來對著激怒的蘇媚責備，“小嬸，你怎麽可以跟蕪芯說那樣的話了？”
“我是她娘，有什麽是我不能說的？”蘇媚冷冷反問。
“你是她娘又怎樣？為了你她不已經犧牲了小半輩子了嗎？你知道她又當紅蕪芯又當紅琉芯很難過嗎？”紅顏輝忿忿責備。
蘇媚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他問：“你都知道呢？”
“我知道了。”紅顏輝哽咽了一下說，“我雖然知道了，但是，蕪芯她忘記了！”
“你說什麽？”蘇媚激動地站起來抓著她的手問，“你說蕪芯怎麽呢？”
“她忘了自己也是紅琉芯，她之所以反駁你，是因為她把你的事情給忘記了！”紅顏輝急切說道。
“她又犯病呢？”蘇媚捂著自己的心房，神色恍惚低念了句，“蕪芯……琉芯……蕪芯……”蘇媚喊了句急忙向外跑去。
守在院子裏的蘭姑忙上前攔著她說：“夫人，你不能隨便到外麵去。”
“蕪芯……我要找蕪芯！”蘇媚喘著急切說道。
“還是讓奴婢去吧，千萬別把大事耽擱了。”蘭姑謹慎提醒。
蘇媚冷靜了一會兒說：“去，一定要把她找回來，無如何都要把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