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腹中孽種
梅太妃拉著紅蕪芯的手不停虛寒問暖，她又扭頭看了一眼邵亦寒，笑不籠嘴說道：“亦寒，這會你可爭氣了！最好一索得男，不過，生個小郡主也是好事，還要多努力，為我們皇室開枝散葉。”
“母妃放心，孩兒一定會好好努力的。”邵亦寒說著又意尤未盡地看了一眼紅蕪芯。
紅蕪芯羞澀地白了他一眼再甜蜜笑了笑，才一會兒，她的臉又微微沉了下來。
“蕪芯，怎麽呢？”梅太妃看著她驟然暗沉的臉著急問道，“不舒服嗎？是不是動了胎氣？來人，趕緊……”
“沒事！”紅蕪芯輕扯嘴角苦笑說。
“你在這等會兒，哀家給你拿個東西。”梅太妃歡喜笑說，宋麽麽忙上前攙扶著她走去。
邵亦寒忙坐到紅蕪芯的身旁關切問道：“蕪芯怎麽呢？哪裏不舒服嗎？”
紅蕪芯搖搖頭伏到他懷裏黯然低念：“太妃她好高興啊，但是……如果她知道我腹中懷的並不是你的骨肉……”
“怎麽會不是我的骨肉？”邵亦寒擰緊眉頭鄭重說道，“他就是我的！是我們的！”
“可是……”紅蕪芯蹩蹙眉頭，邵亦寒緊抓著她的雙臂說：“不用可是！沒有可是！不準可是！我自己做過什麽我自己清楚，你肚子裏的絕對是我的骨肉！”
“你的意思是……”梅太妃突然轉進來淩厲責問，“你腹中的孩子並不是亦寒的骨肉，而是別人的孽種嗎？”
她不是去取東西，隻是覺得紅蕪芯臉色怪異，才留個空間給他倆說說，她本以為又是邵亦寒撒謊糊弄她，卻沒聽到這個事實。
紅蕪芯瞪大雙瞳，惶惶不安地緊拽邵亦寒的衣裳。邵亦寒摟著她輕拍她的後肩再看向盛怒的梅太妃說：“母妃你聽錯了，她腹中的孩子覺對是我的骨肉，你無須多疑。”
“這是哀家多疑嗎？”梅太妃急急走過來責備，“皇家血脈豈可混淆？這孽種絕對留不得！要麽趕她走，要麽把這孽種打掉！”
紅蕪芯微咬下唇怯懦躲在邵亦寒的懷裏，他緊摟著她揚起厲目鄭重說道：“我說她懷的是我孩子，這是鐵一樣的事實！母妃無須質疑，誰敢動他們母子倆，就是跟我過不去！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糊塗！”梅太妃淩厲斥責一聲。
“邵亦寒……”紅蕪芯急切揚起眼眸看著他。
邵亦寒輕撫了一下她的頭微笑說：“你先到院子走走好嗎？待會我再找你好嗎？”
紅蕪芯抿唇點點頭轉身出去，邵亦寒走到門邊看見她走遠之後再轉過身來看著梅太妃鄭重說道：“孩兒不希望母妃以後再對她大吼大叫。”
“可是……”梅太妃剛要說話，邵亦寒又緊看著她若有意味問道：“你兒子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你認為我會因為愛一個女人而容忍她腹中懷有別人的孽種？”
“這是什麽意思？”梅太妃滿帶疑惑問道，邵亦寒睨了一眼宋嬤嬤，宋嬤嬤欠身作拜忙退出去。
邵亦寒小邁兩步輕吸一口氣說道：“之前我犯了不可挽回的錯，紅蕪芯迫不及待要離開我身邊，我耍了一個手段逼她就範，騙走了她，她並不知道要走她的是我。好不容易我才挽回了她的心，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她一定會痛心離去的。所以，孩兒懇請母妃保密，不要再為難她。”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撒謊騙哀家了，哀家怎麽知道你這次說的是不是真的？”梅太妃將信將疑說道。
邵亦寒稍作沉臉淩厲說道：“如果母妃還在懷疑，等孩子出世之後，你大可滴血驗親。但是，我現在必須提醒母妃一句，如果你現在對她惡言相向，那麽你隨時會把自己的孫子給殺了。如果她們母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母妃你就看著我孤獨終老吧！”
邵亦寒說罷就急急向外走了，梅太妃倒退一步慢慢退回座上坐下，她輕扶著額頭稍作低想——雖然那丫頭愛打愛鬧，但看那丫頭那麽重視貞潔絕對不會失貞，亦寒那孩子說的話是真的？
紅蕪芯坐在亭子裏輕轉著跟前的杯子，邵亦寒走上一步從後輕摟著她問：“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你放心，我已經跟太妃說好了，她以後不會為難你。”
“邵亦寒……”紅蕪芯緊抓著他的手黯然說道，“要不你把八姐帶過來給太妃瞧瞧，畢竟八姐腹中的骨肉才是……”
“你又說傻話了。”邵亦寒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她後背，輕捏了一下她的臉略帶責備，“忘了我說過的話呢？又想我生氣？”
“嗯嗯，知道了。”紅蕪芯輕彎嘴角淡笑了笑，她又推了他一下不爽責備，“混蛋，還不趕緊起來，你還真想壓死我嗎？”
邵亦寒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歡喜說道：“你還敢淘氣，我就一直粘著你不動，知不知道？”
“主子……”阿福子急急走過來匯報，“太後傳來口諭，喧太妃和嶽王妃馬上進宮覲見。”
“耳目還真靈光。”邵亦寒輕蔑冷哼一聲，“太妃才剛都城不久，他們就收到消息了。”
“又召我進宮？”紅蕪芯站起來不爽低念了聲。
“你不能去。”邵亦寒慎重說道。
“不行，她點名要見我了，如果我不去的話，肯定會故意找你麻煩的。”紅蕪芯深吸了一口氣，又揚起嘴角輕笑說，“你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何況還有梅太妃，不怕！”
蓬萊客棧
夜鶯把邵亦擎昨日早上在朝堂上做的事情一一匯報給紅慶嶽，紅慶嶽朗朗大笑幾聲又撫了撫自己的麵具再轉向夜鶯笑說：“太好了，夜鶯，你做得實在太好了。對了，你還是想個辦法脫身吧，不要再留在宮裏麵了，宮中波譎雲詭，太危險了。“
“主子你放心，夜鶯會想到脫身的辦法，很快就離開皇宮。”夜鶯輕揚嘴角微笑說，心頭又泛起一陣酸澀。
“這樣就好。”紅慶嶽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沉沉舒了一口氣，“我最怕的就是連累了你，現在看見你平安無事就好了，等你離宮之後，就跟問蝶她們一起回兗州。”
“嗯。”夜鶯點點頭說不上話來。
“丫頭，你有沒有心儀的人啊？”紅慶嶽若有意味問道，夜鶯錯愕地看了看他心跳突然加速顫動，紅慶嶽讓她坐到桌邊溫婉說，“時間過得很快啊，你們現在都長的亭亭玉立了，都到了出閣的年齡，如果你們有心儀的人，我為你們做主風風光光地你們嫁出去。”
“我……”夜鶯緊低著頭說，“我還沒有喜歡的人。”
“沒關係，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再給你好好留意，你喜歡怎樣的人啊？”紅慶嶽滿帶關切問道，夜鶯酸澀的眼圈頓時泛紅，紅慶嶽一下子急了忙俯下身來著急問道，“怎麽呢？受了委屈嗎？如果不喜歡我管你的婚事，那我就不理了，你放心，我不會……”
“主子！”夜鶯哭了一聲頓時撲上去緊抱著他放聲哭喊，“我不舍得你！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夜鶯不要嫁！不要嫁！我想一直留在你身邊，一輩子留在你身邊！”
“傻丫頭……”紅慶嶽輕拍她的背淡笑說，“那個姑娘家長大了不嫁的，更何況，我早把你們當做自己的寶貝女兒了，我堂堂南山閣主的女兒若嫁不出去，那豈不讓人取笑？放心，以後還可以常回娘家看看，瞧我，你還沒嫁了，莫非真的遇到心上人了？”
“才沒有呢！”夜鶯抹了抹淚水忙背過身去說，“我隻是……我隻是……”她又回過身來凝視著紅慶嶽緊露的雙眼問，“主子，在你眼裏，一直把我當女兒看待嗎？”
“當然。”紅慶嶽揉了揉她的頭微笑說，“你們都是我的寶貝女兒，這些年委屈你們為我奔波，我這個做父親的卻是太失敗了。”
“夜鶯明白了，夜鶯不後悔。”夜鶯撲進他懷裏緊抱著他，緊抓著他的雙臂輕聲低念，“主子，夜鶯要做你最好的女兒，為你祝福，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好了，好了。”紅慶嶽輕拍著她的背說，“你這丫頭怎麽呢？動不動就哭？從前怎麽沒看見你哭？”
“沒事，隻是離開你們太久了，所以才會忍不住胡說八道。”夜鶯抹了抹淚水背過身去笑笑說，“我也該去看看尋菊她們了，否則她們就要罵我了。”說完，她就急急走了。
紅慶嶽輕笑了一下坐下來，又略皺眉頭迷惑低念：“夜鶯這孩子怎麽怪怪的？跟前陣子的蕪芯一樣，莫非她真受什麽委屈呢？還不該讓她進宮。”
夜鶯走到房間外輕輕靠在牆壁，她輕歎了一口氣微笑低念：“主子……二爺……允許我偷偷喊你一聲，慶嶽。以後……我隻是一心一意地做你的‘好女兒’，我仍會把這一生都給你。”
她輕彎嘴角苦澀低笑，她早就知道她們的主子就是紅慶嶽，所以她才會刻意關心紅家的事情。她雙手輕捂在心房默默低念：“主子你放心，你想要保護的紅家，夜鶯也會拚盡全力去幫助你。”
皇宮
梅太妃和太後遊走在菊花叢間，紅蕪芯和一大群宮婢跟隨在後，太後輕折一株菊花冷笑問道：“妹妹到了宮外，生活可還習慣？宮外可不必宮中，事事有人為你打點，把你當菩薩供養。”
“的確有點不習慣，宮外繁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但日子久了還是會回到進宮之前那份歡愉。”梅太妃輕邁步掃視了一下腳下的菊花微笑說，“離宮之後，特別懷念先帝為我栽種的這片菊園。難得有機會回來又碰上遍地花開，想起先帝牽著我的手漫步花間的畫麵，才知道什麽叫做桃花依舊，人麵全非。”
太後冷盯了她一眼又輕笑說：“俱往矣，妹妹何必在這裏傷春悲秋，人最重要的是向前看，做女人的無非就是為了夫君跟兒子，夫君不在了，還有兒子。妹妹，嶽王最近老犯不該犯的錯誤，你這個做母親的可要好好提點他。”
“亦寒是個有分寸的孩子，隻是偶爾魯莽，陛下作為他的皇兄，應該多體諒一下。”梅太妃意味深遠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如果嶽王早就看透這句話的意思，那哀家就放心了。”太後冷笑說道。
走在後麵的紅蕪芯無趣地吐了吐悶氣，這兩人從一見麵開始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在爭鋒相對，真不知道她們一直暗語連珠，累不累，她這個旁觀者就悶得發慌了。早知道還是聽邵亦寒的話，不要來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主角。
“太後，梅太妃，”一個老太監穩步走來恭謹說道，“哈嚓爾國的靈兒公主進宮來了，她聽說嶽王妃在這裏賞花，所以請她到禦花園逛逛，不知道太後和梅太妃意下如何。”
耶律靈？她又打什麽主意？紅蕪芯微眨眼眸低想了一下。
“嶽王妃……”太後轉過身來輕喊了聲，紅蕪芯忙挺直身子等候吩咐，太後瞄了一眼梅太妃再轉向紅蕪芯說道，“你去陪靈兒公主吧，別再大意胡亂闖禍了，免得影響梅太妃的聲譽。”
“是。”紅蕪芯應了聲趕緊欠身作拜離開。
離開菊苑不遠就看見走前邊無聊等候的耶律靈，紅蕪芯揚起嘴角快步迎上去歡喜說道：“靈兒公主，你可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愛死你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耶律靈不爽地白了她一眼邈邈嘴說，“我隻是閑得無聊，才借你來打發時間。”
“沒關係，我寧願跟你鬥嘴也不要那裏賞花，實在太無聊了。”紅蕪芯說著大步向前走去。
耶律靈迷惑地看了看紅蕪芯歡快的背影，看她這個樣子，那個執鞭的女人應該沒把事情泄露給她吧？諒她也不敢！
紅蕪芯轉過身來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她好奇問道：“不是你找我來這裏遊逛嗎？你自己怎麽愣在那裏不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