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詹森的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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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怎麽走出這片幻境嗎?”
愛麗絲看著周圍的鏡子,每個鏡子裏都映著她的影子,她看著鏡子裏的人,鏡子裏的人也看著她。
她看見了自己金色的眼睛,愛麗絲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眼睛變成了黃金瞳,不再是琥珀色。這樣的眼睛讓她覺得熟悉又陌生,但她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眼睛。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變色?
她心中雖然很困惑很不解,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間。
西裝男孩聽到愛麗絲的問題之後,苦著一張臉,愛麗絲從他的臉色中已經得知了答案,男孩果然給出了愛麗絲猜測到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到了這裏,而且我對幻術一竅不通,在克裏多,我的幻術都不及格。我又不是萬事通,也不是幻術天才,所以也破不了這幻境。”
“即使我長的很帥,看起來值得信任,可這不是我的錯,這是天生的!”
白西裝男孩再一次開始了他的自戀模式,即使他根本就沒什麽有效的建議,但這仍不妨礙他對自己長相的自信自吹。
三角形微型觀戰魔鏡,在圍攏住愛麗絲她們以後,開始以愛麗絲三人為中心,旋轉起來
速度越來越快,帶起“呼呼”的風聲,每一麵鏡子,在快速的移動中變得模糊,仿佛所有的魔鏡都連為一體……
愛麗絲和維爾利特的漆黑魔法袍,在鏡子帶起的風中飛舞,西裝男孩的領帶也在隨風擺動。
她們都感受到了,這些魔鏡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敵意。
“注意觀察四周,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愛麗絲話音未落,在她的精神力覆蓋麵之內,一道氣息出現了。
愛麗絲急忙調轉方向,戴著黑色露指手套的左手探出,手背上藍光一閃,控製增幅發動,她的速度瞬間變快,“刷”的一下接住了飛來的“暗器”。
愛麗絲定睛一看,食指和中指夾住的“暗器”,原來是一張撲克牌。撲克牌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表麵泛黃陳舊,牌的正麵朝上,是一張紅桃a。
紅桃a在愛麗絲的手中掙紮,仿佛有了生命般想要逃離,泛黃的表麵似乎裂開了一條條細縫,猩紅粘稠的血從黑色的縫隙裏滲出來……
愛麗絲把撲克牌丟在地上。
紙牌在落到地上之後,完全變成了血紅色,接著,竟然自己燃燒起來,化為黑色的灰燼消散在風中。
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當紅桃a自行燃燒後,仿佛觸動了什麽魔術,旋轉的魔鏡裏“嗖嗖嗖”飛出來一片撲克牌。
密集如雨的撲克牌劃破空氣,對愛麗絲和西裝男孩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愛麗絲護著維爾利特,右手一招,金色的獅子咆哮,通體半透明的獅子圓盾憑空閃現,一下擋在了愛麗絲身前。
然而後方的撲克牌,無法通過護盾防禦,所以愛麗絲轉過身,讓維爾利特夾在她和獅子圓盾之間,避免受傷。
而自己則揮舞魔杖,釋放魔法。
一條條藤蔓從地底抽出,快速的拔高,形成一道厚厚的藤蔓弧形之牆,把愛麗絲和維爾利特護在裏麵。
西裝男孩眼疾腳快,在藤蔓之牆形成前敏捷的跳了進來,也被護在裏麵。
本來愛麗絲的施術範圍就小,西裝男孩一擠進來,整個空間就更加擁擠。
愛麗絲看著膽小的白西裝男生,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自己不會防禦魔法?”
“我這不是來不及釋放魔法嘛?你看那麽多撲克牌一下射過來,太嚇人了!所以我就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反應讓我擠了進來,這不能怪我啊!我很慫啊!”
西裝男孩指著自己的鼻子,對愛麗絲一本正經的解釋自己躲進來的根本原因,然而,沒有任何羞愧的神色。
第一次見到這樣慫的理直氣壯的。
愛麗絲沉默了一會兒,竟然有些無言以對。密集的綠色藤蔓形成的防禦盾上,已經插滿了紅桃a撲克牌,後方的獅子盾牌成功防禦住了所有來自後方的偷襲。
落在地上的撲克牌,插在藤蔓上的撲克牌表麵上,都浮現出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縫,裂縫流出鮮紅粘稠的血液,血液染紅了陳舊的撲克牌,然後一起熊熊燃燒起來。
藤蔓護盾成了燃料,也跟著火焰燃燒,空氣的溫度在持續升高。
然而冰係魔法本就難以掌控,愛麗絲也隻會釋放幾個冰球或冰箭。像高防禦力的冰盾,她是根本就不會的。
也隻有維爾利特這樣的冰係魔法天才,才能夠成功駕馭這種魔法。
可是現在的維爾利特,意識都不算清楚,受傷虛弱的狀態下連自保也不能,何談施展魔法,來凍結藤蔓熄滅火焰了。
“這個我來解決好了!”
自告奮勇的西裝男孩如是說道,他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這是一根通體為亮白色的魔杖,魔杖上印有細小的淺藍色水紋。
如果一直盯著那些水紋看,就會感覺凝固的魔法紋路,像是流動的水一樣鮮活起來,甚至還可以隱約聽見水在流動時特有的“嘩嘩”聲,很是奇妙玄異。
這不是一根普通的魔杖。
愛麗絲在看到這根魔杖時,心裏竟然升起幾分奇異的親切感,似乎她和這魔杖的魔力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應,就像是她們曾經見過一樣。
然而,愛麗絲可以確定,自己這是第一次見到它。
西裝男孩拿著自己的魔杖,在燃燒的火焰藤蔓中念動魔法咒語。
魔杖之上的淺藍色水紋忽然流動起來,發出更加清晰的“嘩嘩”聲。
然後,以魔杖的頂端為出口,一道極速流動水柱從魔杖中突然爆射而出,就像是大型滅火水槍一樣的衝擊力。
作為主人的西裝男孩險些握不住自己的魔杖,兩隻手死死抓緊魔杖的末端,噴射出水柱的魔杖仍舊不斷抖動。
似乎西裝男孩用力稍有鬆懈,魔杖就會脫手而出,在空中失控的到處亂射,噴愛麗絲和西裝男孩一臉水。
“……幫我個忙!”
西裝男孩語氣慌亂緊張,咬著牙使出了吃奶的勁握緊魔杖,累的呼哧呼哧大喘氣,大聲向愛麗絲求助。
愛麗絲看到西裝男孩已經快要堅持不住,在對方發出求助以後,收起自己的魔杖,上前一步握住了男孩的魔杖。
她還沒等使勁,那魔杖在和她手接觸的一瞬間,忽然變得非常聽話,也不再亂抖,射出的水柱卻更加粗壯,衝力強勁。
在愛麗絲的幫助下,水柱噴射在燃燒的藤蔓上,發出“嗤嗤”的響聲,燃燒的藤蔓在強勁的水流衝擊下瞬間熄滅。一片白色蒸汽騰起,高溫驟降,爛掉的藤蔓化作細小的綠色光點,消散在空氣中,不見蹤跡。
西裝男孩大大地呼出一口氣,看著愛麗絲的小手還放在自己的魔杖上,手套露出的指頭,白皙如玉骨節分明。
而且兩個人又湊的很近,愛麗絲金色的秀發飛舞,蹭著他的脖子,有種癢癢地感覺……
西裝男孩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忽然就騰的一下羞紅了臉,連忙向旁邊挪開幾步,手放在領口上拉了拉,心髒也撲通撲通直跳。
不知到底是熱的還是怎麽的,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
愛麗絲不曉得對方怎麽突然蹦出去老遠,還把魔杖落在了她這裏。
愛麗絲低頭看了一眼魔杖,白底藍紋的細長魔杖,似乎感應到她的注視,居然打招呼似的左右晃了晃。
愛麗絲能夠感受到魔杖傳遞給自己的心情,魔杖在為見到她而感到開心盡管這很不可思議,但這就是愛麗絲清清楚楚感覺到的真實。
“它叫什麽名字?”
愛麗絲看著手裏的魔杖,問重新湊過來,想要取回自己魔杖的西裝男孩。
“啊,它的名字?你就叫它阿流吧,它很喜歡發出水流的聲音,我其實沒有給它起過名字。”
西裝男孩說到這裏,想起什麽事情,又快速補充了一句:
“我叫詹森,剛剛忘記告訴你了。現在說,應該也不太遲吧?”
愛麗絲又看了一眼名叫“阿流”的魔杖,才把它交還給它的主人自稱叫做詹森的白西裝男孩。
“不算晚。詹森,你說你可以幫助我的夥伴,你可以治愈她嗎?”
愛麗絲提出問題後,視線卻沒有放在西裝男孩詹森的身上,而是隨時注意著旋轉的魔鏡,是否存在新的異動。
如果主動發起攻擊。那麽這個由魔鏡組成的陣法,又會做出什麽反應來呢?
因為帶著維爾利特,愛麗絲不能有任何冒失大意。
但如果維爾利特能夠被治愈,詹森真如他自己所說,能夠幫助維爾利特恢複狀態。那麽愛麗絲就有機會發動攻擊,放開手,引爆整個幻境了。
“在我所學的魔法裏,我最拿的出手的就是治療了!但是你的朋友傷勢很重,我隻能暫時恢複她的狀態,但無法在短時間內用魔法讓她痊愈。”
詹森聽到愛麗絲這麽說,心裏因為對方開始相信自己而感到有些雀躍,立刻很積極的回答道。
“你擅長治愈魔法?”
愛麗絲話音剛落,周圍的魔鏡忽然發出“哢哢哢”的響聲,旋轉的速度逐漸變慢,但圍攏著愛麗絲她們的圈也在縮小。
所有的魔鏡都在不斷逼近,它們相互碰撞著,像一隻軍隊,碰撞聲整齊劃一。
“準確的說,我擅長製作魔藥。”
詹森手裏握著魔杖,壓低聲音快速回答,魔杖卻似乎仍舊在微微顫抖,想要飛到愛麗絲那邊去。
到底誰才是主人啊?
詹森對自己的魔杖很無語,就算愛麗絲的確更討人喜歡,但也不能放著主人不顧,去找其他的魔法生吧?
“希望你不要騙我,詹森,我需要你的幫助,救我的同伴。”
愛麗絲眼看著周圍的魔鏡越來越近,再不做出行動,就要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相信對方到底對不對,可是拖的越久隻會越不利,如果詹森真的騙了她,這一切都是對方自導自演的騙局,又該怎麽辦?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別無選擇,隻能賭一把。
因為維爾利特已經快要等不下去了,她的氣息越來越弱,在愛麗絲對抗紙牌紅桃a的時候,維爾利特已經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她怕自己的好友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
就算衝出幻境,路上也會有伏兵襲擊阻攔,見到校長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維爾利特需要救治,而詹森是最快捷的一條可行的路。
哪怕對方來曆不明,身份不明,但愛麗絲能夠從詹森的眼睛裏,看到坦誠的影子。這已經足夠。
“放心好了,我的魔藥可不是白學的!”
詹森得到了愛麗絲的許可,快速從袖子裏取出一瓶綠色的魔藥,瓶身是透明玻璃製成,裏麵的藥水在不停冒著氣泡,氣泡在上升的過程中緩慢的順時針旋轉。
詹森把印有封印魔法紋路的瓶塞拔開,沒有給維爾利特口服,而是直接抬起來,把一瓶子藥水通通撒在了魔法會長的頭上
這手法也太簡單粗暴了。
愛麗絲聞著空氣中彌漫的一股濃鬱的魔藥味,這味道雖然不臭,但很濃烈刺鼻。
很快,被倒了一頭魔藥的維爾利特就有了反應。
冰雪少女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睛,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時間,她就抓起自己的頭發聞了聞,一股非常難聞的怪味頓時撲鼻而來……
從小就有潔癖的維爾利特,忍不住皺起眉頭,手放在鼻子前麵連連扇了好幾下。
然而,那股難聞的藥味仍舊陰魂不散的纏繞著她。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布倫達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回宿舍去洗個頭。
當然想歸想,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她去洗頭洗澡。更要緊的事情還沒辦,眼下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她得想辦法,和愛麗絲一起離開這,去通知校長,還有把禦魔團也叫來支援被困在魔法大鬥場的學生。
“放我下來,愛麗絲。”
維爾利特拍了拍愛麗絲的肩膀,她才注意到自己被愛麗絲用腰帶捆在身上。
背部雖然仍舊火辣辣的痛,但比之前好多了,她可以戰鬥,和愛麗絲並肩作戰。
維爾利特家族的繼承人,從不會在困難麵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