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奧普斯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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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傷人了？”浮空列車的車頭微微抬起，扭過來朝著愛麗絲她們所在的方向，“我傷人了？！”
在重複了兩次之後，列車似乎終於回過味來，“我真的傷人了！我怎麽會傷人？”
“天哪，你身上的傷是我弄的？”浮空列車衝著金發小女巫說，那兩隻不再發光的大車燈忽然閃爍了一下，像是接觸不良的電燈閃過的火星。
盡管浮空列車沒有人的眼睛，當它把自己那又大又笨重的車頭扭過來，麵向兩個小巫師的時候。
愛麗絲還是能夠明顯感受到，這輛被自己切掉魔晶能源的列車，正在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她的精神力非常敏銳，所以這不會是她的錯覺。
“可以這麽說？”愛麗絲聳了聳右邊的肩膀，指了指自己左肩纏著的繃帶，“在和你較勁的時候，我幸運的存活下來。要是反應再慢一點，我早就被你拍成肉餅了。”
就算愛麗絲沒有告訴布倫達，布倫達也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有多麽的凶險。
想起自己的好友差點喪命在浮空列車之下，冰藍色的眼眸躍動的光芒比平時冷了好幾個度，她可不會像愛麗絲這樣友好。
對於傷害自己朋友的人，不可能不存在敵意。就算對方是一排擁有靈智的列車，也早已被布倫達列入黑名單。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兩個大活人！”浮空列車似乎感覺到了魔法會長散發的殺氣，不安的瑟縮了一下，“剛剛就是不小心睡了一覺，要補償嗎？要補償我可以帶你們去任何地方！”
被稱作大活人的愛麗絲皺了皺眉頭，看著浮空列車壞掉的兩個大車燈：“.……你可以帶我們去任何地方？”
維爾利特不為所動，冰藍色的眸光像是要把空氣凍結：“要是說假話，我不介意把你凍成冰雕列車。”
“阿布，我沒事的，或許它能夠幫我們揭開謎題。”愛麗絲輕聲哄了一句，她很少見到布倫達生氣，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說，才可以緩解對方糟糕的心情。
布倫達沒有說話，感受著對方指尖傳遞的溫度，緊繃的內心放鬆了些許，她知道現在不是鬧情緒的時候。
在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怒意後，對情緒把控能力很強的魔法會長。快速調整著自己的心境，那仿佛要凍結空氣的眸光，終於變得清冷而沉靜。
愛麗絲和牛奶中分貓同時鬆了口氣。
“有什麽問題要問？”浮空列車晃動著車頭，左看看愛麗絲，右看看布倫達，“我一點都不想被凍成冰雕，所以，我是絕對絕對不會說謊的！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
愛麗絲抬手，衝著列車比了一個停下的姿勢，“好了好了，不用發誓。我問你答，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成。”
浮空列車的車頭上下動了動，似乎是在點頭，“當然，保證回答大活人的問題！雖然我不是百事通，但我知道的東西一點都不少！”
蒼老的聲音雖然感覺年邁，但是卻充滿了力量感，語氣中似乎透出陽光一樣燦爛的自信。
“很好。”愛麗絲說，“現在開始提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奧普斯雷特，這裏有燦爛的文明！”
浮空列車用非常自豪的聲音說，它的語氣就像是一個挺直胸脯充滿驕傲的騎士，
“我和我的老夥計們，都是這裏的守衛者，城裏可熱鬧了呢，你們兩個大活人要不要來玩一玩？保證讓你們大吃一驚！”
愛麗絲和維爾利特對視一眼，然後扭頭看向浮空列車：
“聽起來不錯。不過現在還有問題要問：你的車廂裏為什麽沒有乘客？駕駛員.……也沒有？”
從浮空列車吐露的信息可以猜測出，這排空蕩蕩的列車，應該不存在乘客和駕駛員，如果浮空列車沒有撒謊騙人，那麽它應該可以在睡眠中進行高速行駛，也因為在睡眠中，難以快速感知周圍的變化。
既然車身可以由它自己來控製，那麽就算沒有駕駛員，列車照樣可以自由行駛。
“有啊，當然有，你們難道看不見它們？”浮空列車似乎並不能理解愛麗絲的問題，“駕駛員也好乘客也好，我們都有，可熱鬧著那！你們兩個大活人，原來都是近視眼？”
愛麗絲沒有回答浮空列車的問題。
想到從浮空列車醒來，開始說話的那一刻起，它對愛麗絲和布倫達的稱呼，就一直是“大活人”這種奇怪的稱謂，再聯想到荒廢已久的車廂，愛麗絲背後的汗毛忍不住豎了起來。
如果車廂裏真的坐滿了乘客，而自己卻無法看見，那麽那些乘客.……又到底是什麽？是幽靈？還是鬼怪？又或者.……
全是隱形人？
“車廂裏沒有一個人影，”維爾利特開口了，“你的客人，都不是人？”
因為布倫達把愛麗絲想要問的問題問出來，因此愛麗絲也沒有再提問，而是靜靜看著車廂的窗戶，透過布滿了灰塵的玻璃，可以看到車座上從海綿裏探出頭來的彈簧。
要是有客人坐在上麵，那麽一定會被彈簧刺破屁股。
“它們的確都不是人。大活人你真聰明！”
浮空列車用誇張的語氣稱讚了一句，“它們是車墊、是彈簧、是駕駛座、還有燈泡，窗簾！它們都會說話！”
原來是虛驚一場，盡管知道浮空列車沒有說謊，愛麗絲還是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你可以改一下對我們的稱呼。”金發小女巫雙手抱臂，歪著腦袋去看浮空列車的兩個大車燈，“我叫愛麗絲，這是我的好友布倫達。”
浮空列車也學著愛麗絲歪了歪車頭，然後扯著大嗓門喊了一聲：“好的，大活人！其實我早就想叫你們的名字，但是怕你們不打算告訴我，也害怕變成冰雕.……所以我沒敢問。”
浮空列車的聲音雖然很老，但是說話的時候，卻像是年輕人一樣活力四射，聲音也是抑揚頓挫，非常有韻律感。
“等等！”浮空列車忽然抬高了車頭，一下湊近愛麗絲，巨大的車燈閃了閃，“你說你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