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選擇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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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歸正題……回歸什麽正題？”抿了一口滾燙的黑咖啡，鱗姐姐疑惑的扭頭看著愛麗絲，睫毛下的眼瞳中閃過不解，語氣帶著微微茫然。
“這個守衛者前輩也太不靠譜了！！”韋德暴躁的想要撓牆，抓狂的大吼一聲，把愛麗絲的腦袋震得嗡嗡直響。
“拜托！我都要被你的聲音震聾了……稍微體貼一下主人，好不好？”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金發小巫師皺著好看的眉毛，神色痛苦的提醒自己的魔杖。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在那一瞬間整個都麻掉了。耳邊的嗡嗡聲，密集的像是有上百隻馬蜂在她耳朵裏亂飛。
“……我錯了，主人。”在意識到剛才的暴躁讓主人感到困擾後，虛空魔杖沉默了一下，用蚊子一樣小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道歉。
聲音裏還有一絲難以讓人忽略的委屈。
明明就是那個鱗前輩的錯，如果不是鱗前輩不靠譜，它也就不會失控大吼大叫，也就不會被主人討厭，更不會被主人嫌棄。
怎麽可能不委屈？！
“阿嚏！”側頭朝著沒人的方向打了一個噴嚏，鱗姐姐的眼中閃過一抹警覺，揉了揉鼻子，看向皺著眉頭的愛麗絲，用篤定的語氣說，“剛剛，有人在念叨我！你知道是誰嗎？”
“哈哈，”苦笑著揉了揉太陽穴，愛麗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心虛，“鱗姐姐大概是著涼了，應該注意保暖……”
總不能夠告訴鱗姐姐，自己的魔杖剛剛就在念叨她。虛空魔杖的存在是愛麗絲的秘密，這件事就算她不想，考慮到韋德的安全，愛麗絲也隻能選擇隱瞞。
沒想到鱗前輩這麽敏感，韋德決定，還是要更加小心一點，在和這位奇怪的前輩道別之前，少說話是最明智的選擇。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愛麗絲，鱗姐姐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嚴肅，越來越犀利，像是審訊罪犯的審查官一樣……
就在愛麗絲以為自己的秘密要暴露時，守衛者前輩忽然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她左邊的肩膀，用溫暖的聲音說：“謝謝你提醒，我的確比較怕冷。”
好險。
愛麗絲和魔杖同時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我們繼續聊之前聊的話題。”用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會議桌的桌麵，鱗姐姐貌似終於正經起來，“在這裏一邊喝飲品一邊等威廉他們回來。”
在其他成員和隊長忙於戰鬥的時候，她們兩個這樣悠閑真的好嗎？
愛麗絲其實更想去巡邏。
愛麗絲看到鱗姐姐從袖子裏取出一根魔杖，對著懸掛在會議室頂端的魔晶輕輕點了一下，暗淡的魔晶瞬間綻放出明亮的光。
一首舒緩的魔法音樂從旋轉的魔晶上散發出來。
整個房間都可以聽見優雅的小提琴拉出的旋律……
愛麗絲雙手捧著牛奶杯，牛奶的表層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皮，她可以清晰看到這層皮上出現的細小褶皺。
“看你的表情，是在走神？”
鱗姐姐一隻手支著下巴，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不再那麽滾燙的黑咖啡，“讓我想想，你是不是在擔心小會長？還是那群因為參加膽大包天試煉，被嚇得尿褲子的魔法生？”
琥珀色的眼眸瞬間瞪大，愛麗絲表情驚訝的看著鱗前輩，“姐姐你怎麽知道……怎麽知道魔法生尿褲子的事？”
鱗姐姐聞言，故意裝作很神秘的樣子，眯起眼睛，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嘴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勾起嘴角神秘一笑，“因為我是先知。”
“哈哈，不逗你了！其實想要猜到這個一點都不困難。人在過度驚恐的時候，就會大小便失禁，這可是常識。”
“鱗姐姐，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那些魔法生要參加膽大包天試煉？”感覺繼續聊下去，話題會一直繞開主要的正題轉圈圈，愛麗絲嚐試把之前的問題重新提出來。
老實說，纏著她的問題實在太多了，以至於現在迫切的想要解開所有疑惑。
但是愛麗絲明白，大部分問題，就算問了鱗前輩，對方也不知道答案。
何況，關於曈恩和櫻雪的那些事，本就是不小的麻煩，不能隨便把前輩牽扯進來。
“我之前有和你說，膽大包天試煉是一項娛樂活動。在魔法世界，總會有那麽一群追求精神刺激的人，在冒險中獲得快樂。”
微微搖晃著手中的黑咖啡，鱗姐姐的嗓音有些沙啞，“而且，在膽大包天試煉挑戰成功的人，還會獲得榮譽稱號。被參與活動的成員追捧，被同學和朋友刮目相看。”
“這種精神上的虛榮感，達到了非常大的滿足。也是因為這個，才會有那麽多人想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說到這裏，鱗前輩抿了抿嘴唇，喝了兩口黑咖啡，把杯子放在桌麵上，杯底與桌麵觸碰時，發出細微的輕響。
“愛麗絲，你可不要去學他們。”
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鱗姐姐側過身麵向愛麗絲，胳膊搭在椅背的頂部，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金發小巫師頭頂的可愛呆毛，“要知道，這世界上的一切，隻要你做出選擇，就會付出代價……”
“所有人，都不可以成為例外。”
鱗姐姐的語氣意味深長。
認真的點了點頭，愛麗絲歪頭躲開鱗姐姐伸過來碰自己頭發的手，這個奇怪的姐姐，總喜歡對她頭頂上那撮毛動手動腳。
“這個我明白。做出了選擇，就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也要承擔後果。”
想起曈恩在自己懷裏消失的樣子，還有那句氣若遊絲的對不起，愛麗絲的心湖蕩起一層層漣漪，瞳色也變得深沉下來。
“那些為了自己的利益，傷害別人的家夥，在做出邪惡的選擇之後，就要付出代價。”
幾乎是下意識握緊了手中捧著的牛奶杯，金發小巫師的語氣愈發堅定決然：
“一個也跑不了。”
若有所思的看著抿緊嘴唇的小獅子，鱗姐姐狀似不經意的感歎：“瞞著我不少秘密呀，小愛麗絲。”
“不過——我暫且不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