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可能性
兩人同時轉身，看向身後。
原本貪睡的多羅麗絲已經醒來，坐在床上好奇的望著她們。
“我們……”愛麗絲剛開口，便被哈奇羅蘭捂住嘴巴。
鏡靈勾起一邊的嘴角，隨手打了個響指。
“啪！”粉發少女忽然低下頭，呼吸變得綿長而均勻，竟然坐著睡著了。
哈奇羅蘭把手指對準睡著的人，食指向前一彈。
多羅麗絲上身向後一歪，倒回床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別擔心，我隻是給她用了昏睡咒。”
把放在主人嘴上的手拿開，哈奇羅蘭笑著解釋。
愛麗絲點頭，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傷害她。”
她想起什麽，又問了一句：
“對了，如果在夢裏受了重傷，做夢者的身體受影響嗎？”
主人雖然沒明說，但相處這麽久，哈奇羅蘭很快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受重傷的人，是不是魔法會長？”
坐直了身體，愛麗絲看向沉睡的布倫達，向鏡靈解釋：
“她在夢裏啟動了上古魔法陣，想要和血族同歸於盡。後來阿布被獸人抓走，受了重傷。”
如果主人受了重傷，哈奇羅蘭能通過契約之力感應到。
所以她知道主人受了不少傷，但她不能知曉具體發生了什麽。
麵對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眸，她用食指蹭了蹭下巴：
“也許，大概會有一定影響。就比如……精神會比較虛弱之類的。”
“除此之外，沒什麽大問題，好好休養幾天就能恢複。”
聽她這麽一說，愛麗絲才鬆了口氣，抱著黃色枕頭看著哈奇羅蘭，由衷的笑了：
“我以為你要睡很久才醒……沒想到你一直在這等我。”
挑起一邊的眉毛，哈奇羅蘭上身前傾，不滿的望著愛麗絲：
“怎麽？你還想讓我繼續睡？”
愛麗絲伸出手，拍拍鏡靈的腦袋：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上一次你睡了一覺，讓我等了好多年。”
她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現在，你要是敢繼續這樣睡，你的主人真會傷心落淚的。”
金發少女的眼眸，像是倒進了璀璨星光，即使看起來很難過，但卻美到令人心碎。
受不了主人這樣的眼神，哈奇羅蘭敗下陣來，
“好好好，我以後不會再睡那麽久了。我向你保證！”
悲傷一掃而空，愛麗絲笑的一臉燦爛：“好，那我們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哈奇羅蘭連連擺手：“不反悔，絕對不會反悔！”
愛麗絲笑容收斂，壓低聲音問：“你沒給阿布用昏睡咒？”
她們這樣大聲說話，會影響到阿布休息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早就給她和中分貓用了昏睡咒。”
哈奇羅蘭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充滿自信。
“在太陽升起之前，她們都不會醒來。”
愛麗絲肩膀慢慢放鬆，抱著軟枕，把下巴放在上麵。
夢中的經曆沒有消失，因為她掌握了控夢魔咒，所以不會被一夕加林抹去記憶。
當然，她也讓魔杖和曈恩保留了記憶。
除了她自己，所有魔法生都會忘記這場噩夢——
他們隻會知道自己做了惡夢，但不會記得夢中的經曆。
想到這，少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做出一個抓握的動作。
可惜，即使自己拚盡全力，也沒能救醒所有人……
有許多人在進入黑暗樂園以後，徹底淪陷在恐怖的世界裏，永遠都無法醒來……
她的心情像被巨輪壓過的深藍海麵。
“主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哈奇羅蘭靠過來，雙手抱著膝蓋，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語氣難得溫柔輕緩。
“不要過度自責，人的力量始終有限，魔法師也不會例外。”
鬆開握緊的拳頭，愛麗絲沉默片刻，心裏麵感覺沉甸甸的：
“羅蘭，你說……這個世界上，有誰可以擁有無限的力量？”
這個問題不是很好回答。哈奇羅蘭想了一會兒，靈機一動：
“也許真有這種生命存在。但沒人見過他們。”
打起精神，愛麗絲追問道：“你的答案是什麽？”
抬起頭，哈奇羅蘭掀開被子，把腿伸進去，躺了下來：
“答案很簡單啊。主人你一定能猜到。”
她伸了個懶腰，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好像有點困了。
“不過，我還是告訴你好了，隻有神才能擁有無限的力量……”
待在袖子裏的魔杖忍不住了：“這是什麽答案啊！你有沒有好好回答主人？”
哈奇羅蘭睜大眼睛，睡意消散：
“我當然是認真的！因為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答案。”
“你覺得不滿意，可以把你的答案說出來。如果找不到更好的答案，就請把嘴閉上！”
被她的話噎住，韋德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合適的答案。
身為傳奇魔杖，雖然擁有強大的魔力。
但是正因如此，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它必須隱藏身份。
就算所有的傳奇魔杖加在一起，也無法獲得無限的力量。
它不情願的妥協：“好吧，是你贏了，我不會再反駁這件事。”
躺在床上，哈奇羅蘭把格子圍巾脫下，掛在愛麗絲的床頭板上。
“你要睡我這裏？”
愛麗絲扭頭看著鏡靈，好奇的問。
沒回答她的問題，哈奇羅蘭反問道：“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嗎？”
伸手摸摸後腦勺，愛麗絲指著斜對麵的床鋪：
“房間裏有你的床位，一個人睡比較自由。”
聽到自由兩個字，哈奇羅蘭動搖了，她想要說點什麽。
虛空魔杖已經忍不住催促：“你快回去睡吧，我還要問主人一些問題。”
刷的一聲做起來，哈奇羅蘭眨眨眼，充滿好奇心的問：“什麽問題？我也想聽。”
無奈的歎了口氣，愛麗絲開口解釋道：
“是關於夢境的問題，在夢裏，我沒讓韋德出手。”
一個魔法師在戰鬥中不用魔杖，隻用魔劍……
對韋德而言，這的確不太公平。主人這麽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哈奇羅蘭在心裏想。
愛麗絲坐姿端正，把懷裏抱著的枕頭遞給鏡靈。
她從袖子裏取出魔杖，壓低了聲音：
“接下來，我會把夢境的真相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