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依稀那一夜
第202章 依稀那一夜
“那就你好了！割你塊肉！”裴啟宸眉頭一挑，從助手手裏拿過手術刀，朝著陶然走去，手腳如此之快，在陶然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她的手被裴啟宸一把握住。
“啊——救命啊——”陶然大叫。
“說吧，怎麽勾引的周啟明？”裴啟宸問道。
“我——”陶然卡殼，哆嗦著看先裴啟宸。
“陶然啊！別以為你爸當了個小小的領導就把這些人不放眼裏了！是不是以為懷上了周啟明的孩子就高枕無憂了？我就在想，人究竟可以得意忘形到什麽樣的程度，現在我知道，人一旦得意起來，可以連命的都不要。可是你忘了，我妹妹好欺負，我裴啟宸好欺負嗎？”裴啟宸精致如雕塑的麵孔上表情平淡的宛如平日與情-人說著情話的模樣，他的嗓音磁性而平緩，像涓涓小溪，可是說出的話，卻是透著殺意。
他在她麵前站定，撩起一雙美麗的眼睛凝望她，陶然渾身一顫，他的眼裏並沒有殺氣，卻讓她毛骨悚然。
她張嘴試圖說話，可是，不知從何說起，隻是眼淚飛快的掉落，哭的淒涼。“我給他下藥了！那晚他喝酒了，我給他下了藥！嗚嗚——我愛他有什麽錯？我們是初戀！你妹妹硬插進來的！”
“你確定是我妹妹插足還是你們結束了周啟明移情的？”裴啟宸看見她的眼淚卻並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他的視線淡淡瞟過周啟明，周啟雲，定格在裴素宸那一臉的哀默上。
裴啟宸皺眉，若有所思，然後，抬起臉認真的問陶然：“陶然啊，你可是想清楚了再說啊，不知道你有沒有試過刀子劃過臉的感覺？”
陶然察覺到他眼裏一晃而過的殘忍，大驚失色：“啟宸哥，我錯了！她沒插足，是我們結束了他們才好的！”
她話沒說完，裴啟宸的刀子已經貼在了她的臉上。冰涼的手術刀，貼在臉上的感覺很是可怕。
她的淚水簌簌落下，花容失色，泣不成聲。
裴啟宸沒有半點憐惜的感覺。
“啟宸哥，我是孕婦，我孩子無辜的！”
“與我何幹？”裴啟宸挑眉。
陶然被這嚇到了。
裴啟宸低沉的嗓音像是不含任何情緒，淡淡問道：“下了藥勾搭周啟明啊？周啟明，你聽到了吧？”
周啟明咬牙，原來如此！“陶然，你真是不擇手段！我錯看了你！”
“我愛你啊，周啟明！”陶然低呼著。“我們又不是沒感情，你敢說你一點不喜歡我嗎？我們那些快樂的日子，你都忘記了嗎？大學時候的日子，你忘記了嗎？我們同居四年，你也忘記了嗎？”
周啟明臉上死灰一片，下意識地低頭，又趕緊看向裴素宸，可是裴素宸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的視線空洞。
下了藥！
嗬嗬！
還真是沒想到！
可是盡管這樣，可是對於裴素宸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有些錯誤，有心也好，無心也罷，造成的傷害都是一樣的！
“素素！”周啟明低喊：“對不起！”
裴素宸轉過頭來，對上周啟明的眸子，不說一句話。
“素素！”周啟明又喊：“這事我對不起你！”
裴素宸從始至終凝望周啟明，沉默不語。
“啟明——”而陶然的眼神脆弱，眼淚橫飛。那如瀑般的長發和略顯纖細的肩膀，很容易讓人產生柔弱的錯覺，但她是一個相當有手段的女人，她不擇手段。
裴素宸笑了笑，她不願意跟這樣的女人為伍，愛上同一個男人是她的悲哀！大學同居四年！嗬！真是情深似海啊！
“哥，算了吧！我們回去吧！別浪費時間了！”裴素宸站起來說道：“他們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了，問也問了，從此個不相幹吧！”
“那可不行，董老說，他最近需要個人皮，我正打算割一塊給他呢！”
他的刀子從陶然的臉上滑下來，落在陶然的手臂上。
“啟宸哥，放手！”周啟雲見他眼神犀利，真的要動手了，趕緊製止。
裴東宸也噌得站起來。
“哥！”裴東宸話還沒說完，一塊肉皮從陶然的手背上掉了下來，不大，有指甲那麽大小。
“啊——”陶然發出一聲尖叫，歇斯底裏。
燕涵真的呆了，她完全沒想到裴啟宸真的動手了，這根本是個魔鬼，正常人怎麽可能這麽做？他真的動手了！
陶然已經嚇得軟了腿，瞬間暈死過去。她手背上的傷口，這才開始滲血，鮮血直流。
裴啟宸的人也是汗噠噠的，拖住了昏過去的陶然，誰都沒想到頭兒今個這麽血腥。“割了一塊，不大，等著待會兒醒過來再補一刀！”
周啟明的臉都白了，毫無血色！
“啟明，怎麽樣？哥的刀法不錯吧？”裴啟宸看向周啟明，朝著他走去：“來吧，有膽子欺負我妹妹，就有膽子承受我一刀，下輩子別他媽做男人了，做女人豈不是更好！反正孩子也有了！以後你們姐倆一起照顧你們的孩子好了！”
“哥，不要了！別這樣！”裴素宸上前一攔住裴啟宸。“哥，放過他吧！”
她沒想到裴啟宸這次這麽反常，居然會真的動手，她以為他隻是嚇唬陶然的！
裴啟宸低頭看著自己的妹妹，又看看周啟明，眉頭一緊，歎息道：“裴素宸，你確定要為這個男人求情？”
裴素宸握著他手臂的手一緊，啞著嗓音道：“哥，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今日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知道你不想我被人欺負，但是夠了！看在周叔和梅姨的麵上，讓他滾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們，也不想看到陶然！”
陶然軟軟的躺倒在椅子上，裙子已經開始流血!
“啊！不是要流產吧！”周啟雲急聲喊道。
裴啟宸冷酷一笑。“流產豈不是更好，這麽一個孽種，流了就流了吧！”
“啟宸哥，這孩子是無辜的！人命關天啊！”周啟雲喊道。“我帶她去醫院！”
“不許！”裴啟宸看著他，不疾不徐地說道。
燕涵也被嚇住了，這真的是人命關天啊！她嚇得看向裴東宸，裴東宸走到裴啟宸麵前，沉聲開口道：“大哥，可以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周啟明看著陶然，眼底閃過一抹痛，那畢竟是他的孩子，他說不出的滋味！
而在那一刹，裴素宸徹底死心了！
她親眼看到他為陶然擔心，她真的死心了！“哥，咱們回家吧！讓他們走吧，從此各不相欠！”
“啟雲，你送人去醫院！”裴東宸望了一眼眼前的形式，沉穩地說道。“老陳，開大門！”
老陳卻一動不動，視線轉向裴啟宸。
裴啟宸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拿出一塊衛生紙，擦拭著自己的手術刀，厭惡的皺眉，冷笑一聲：“婦人之仁！素素，裴東宸，還有你燕涵，你們給我記住啊！婦人之仁，害人終害己！”
燕涵一呆，怎麽連她也捎帶著啊？
她不知道裴啟宸什麽意思，他這是把自己歸結於他們家人嗎？
燕涵看到陶然的臉色過於蒼白，她臉上的痛苦那樣的明顯。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陶然低呼著：“周啟明，救我們的孩子！啟雲——”
周啟明一動沒動，隻是視線看著她，眼底閃爍著各種複雜的情緒！他的視線轉向了裴素宸，他想起那一個孩子，他跟裴素宸之間的孩子！
他的心真疼啊！
那好似被被人硬硬扯開的心，那天，她說肚子痛，他卻接到了陶然的求救電話，他丟下了裴素宸，也是那一夜他被陶然設計有了孩子嗎？
周啟明的視線有點恍惚。依稀間又回到了那一夜——
迷醉的感覺！
那段時間，是他跟裴素宸的疲倦期，他們之間不斷地爭吵爭吵，而那時，又恰巧遇到了陶然。老同學相聚，他跟陶然再度相遇，後來他們見過幾次，無非是回憶一下舊時光，真的沒想過做什麽！
可是那晚，陶然打來電話，她生病了！感冒了，發燒，沒人照顧！
他便沒有理會肚子疼的裴素宸，去幫了陶然。
那一夜，陶然退燒！第二天，裴素宸手術！
她在手術前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告訴他：“周啟明，我在醫院，你若是還愛我，立刻過來！我給你半個小時，你若是不來，我會讓你後悔！”
“素素，我馬上過去！你怎麽了？”周啟明擔心地揪了一顆心。
“我在婦產科，你給我立刻過來！”她難受死了，孩子先兆流產，她的身體根本不適合孕育孩子，因為這陣子，她跟周啟明打打鬧鬧，她瘦了很多，沒吃好飯，導致身體每況日下。她覺得很委屈，兩個人的事，憑什麽她一個人受苦，完了他還不照顧她？所以，她打了他的電話！
周啟明放下了電話就告別了陶然趕往醫院。
可是那天堵車，他在路上堵了一個小時，到達時，她剛好從流產室裏出來，看著周啟明，她紅著眼圈說：“周啟明，我打了你的孩子，我說了我會讓你後悔的！我打胎了！”
周啟明完全的錯愕！
他根本不知道裴素宸懷孕了，可是為什麽在他剛知道時候，她就打了胎，他當時就火冒三丈。“該死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冷冷地看著他，說：“因為你昨晚對不起我，你去照顧陶然，我打了你的孩子！”
“該死的！”盡管他很怒，盡管她很生氣，可他還是把她送了回去。
他給她燉湯，可是她卻罵他陳世美。他受不了她的臭脾氣，他一氣之下離開了她的住處。
當晚，又接到了陶然的電話。“啟明，素素沒事吧？我很擔心！”
“沒事！”他的語氣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