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不會輕言愛
第424章 不會輕言愛
燕涵不知道又去市場買了一隻老母雞，幾分海鮮青菜什麽的，其實她真的想郝向東到家裏來住，但是想到他身份特殊，想到因此可能會給爸爸和裴東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敢動這個念頭。
燉好了湯，把整隻雞和湯都一起盛在了保溫桶裏，又把幾樣小菜都做好，放在食盒裏，裝在了袋子裏，剛好周啟雲的電話也打來了。
“涵涵，我在錦寧市政府宿舍門口了，下樓來吧！”
“我馬上下去！”燕涵提著食物，下樓。
見到周啟雲，燕涵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二哥！咦？素素姐和韓大哥呢？”
“他們先去酒店了，我來載你！”周啟雲給她打開車門。
兩人去到酒店，一下車，就聽到一聲驚呼：“小燕！”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衝過來，一把抱住了燕涵，正是裴素宸。
“姐！”燕涵也很高興，回擁住裴素宸。有一年沒見裴素宸了，一上來裴素宸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真是感動，當初她逃離韓簡安排的地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不好意思麵對，隻能對著走過來的韓簡低低地叫了聲：”韓大哥！”
“行啊！小燕，你倒是真的很本事，躲過了我安排的眼線！”韓簡調侃著開口。
難得，一年不見，韓簡，裴素宸，看起來都很不錯。再看周啟雲，依然溫文爾雅，不疾不徐，雲淡風輕。但他們每個人都沒有怪自己一下，燕涵不得不感歎，有朋友真好！
“是許晏來安排的，對不起，韓大哥！”
“你真是氣死我了，害我擔心死了。許晏來那死孩子居然真是可惡，我問他好幾次，他都不說你地址，原來真是他把你藏起來的？幸好你沒事，小燕，這一年，你變得更沉穩了！”裴素宸手搭在燕涵的肩膀上。
“姐，不是許晏來藏起我來的，是我自己離開的，許晏來後來的確找到了我，但之後他答應不會說出我的地址！”燕涵解釋道。
“切！還不都一樣！”裴素宸不以為意。
周啟雲從車裏把燕涵給郝書紀準備的食物拿出來，“別杵著了，先給郝叔送去，天熱了，食物不宜放久了！”
“姐，韓大哥，你們先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帶你們去吃飯！”燕涵提了東西，給郝向東的秘書打電話，得到的消息是郝向東剛醒。
“小燕，我想吃你煮的飯，我們去你家裏吃，我不要吃外麵的飯全是地溝油早膩了！我也想和郝叔一樣的待遇！喝補湯，吃精致清爽的小菜！”裴素宸在燕涵身後喊道。
燕涵一愣，又看了看韓簡和周啟雲，似乎他們也是這意思，她有點哭笑不得，隻好點頭：“那我們回家吃，我再去買菜，你們想想想吃什麽，等下告訴我，我給你們煮！”
“快去吧！”裴素宸奸詐的一笑，對韓簡小聲道：“東宸要是知道我又壓榨她老婆當煮飯婆一定會急的！”
“沒事，我罩著你，他不敢！”韓簡寵溺地攔住裴素宸的肩膀。
周啟雲立在一旁，望著他們，視線轉過，望向別處，不知道想些什麽！良久，他轉過頭來，臉上是清雅的笑意：“韓哥，素素姐，不如你們先去買菜，我等涵涵，等下我們電話聯絡，這樣節省時間！我們可以在晚飯的時候正時吃飯！”
“說的也是，啟雲真聰明！”裴素宸此刻又恢複了平時的活潑，在單位她要一本正經，如今在外地，她終於可以卸下麵具。“不過我們不是說來看裴東宸的，給他打打氣，怎麽顯得我們都成了吃貨了？根本是來添亂的！”
“其實的確是來添亂的！”韓簡沉聲開口：“東宸現在一個忙的頂兩個，你還跑來壓榨他老婆，不是添亂是什麽？”
“我是給他精神支持！”裴素宸哼了一聲。“懂嗎你？精神力量是無窮盡的！”
看著他們的鬥嘴，周啟雲不言不語，走到自己車邊，點了一支煙，斜靠在車門邊，抽煙。
“啟雲你趕緊地找女朋友吧，整日一個人這樣吊著，多孤單啊！”裴素宸一看他那樣子，就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周啟雲隻是笑著道：“我女朋友太多，姐，一點都不孤單，實在不知道帶哪個過來，所以就幹脆不帶了！”
“切！也是，你們婦產科那些小護士，哪個不是看你雙眼冒著星星的！”
“行了，我們先去買菜吧！”韓簡伸手攬了裴素宸，把她放到車裏，回頭看了眼周啟雲，別有深意。
韓簡把車子開走，周啟雲轉頭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唇邊一抹苦澀。
裴素宸，這一生，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對你萬水千山的情意！不輕言愛，是因為一開始就知道結局。我愛你，從來都是與你無關的事！缺憾是感情最有餘味的一種結局。而他覺得，暗戀，其實也很美！暗戀的職責就是沉默。
我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你，這樣摸不著你碰不著你地看著你，當時間與空間兩皆虛無，我依然不悔地凝視著你，在距你最近也是最遠的地方，看著你幸福，是我心底同樣最幸福的事。
郝向東沒有想到燕涵會給自己送來吃的，而且是親手煮的，他疲憊的心情一下子舒緩了很多，慈祥地看著女兒在他房裏一樣樣打開精致的餐盒，介紹著菜色：“爸，您快吃吧，素素姐韓大哥和啟雲哥來了，我們回去吃飯！”
說到這裏，燕涵有點低落。“您的身份特殊，現在又是特殊時候，原諒女兒不能讓你回家去住！”
郝向東搖搖頭。“涵涵，爸爸什麽都懂！”
他倒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不介意任何人知道涵涵是他的女兒，隻是怕影響了裴東宸的仕途，雖然心底無私，但人言可畏，一些事，他不能不為裴東宸和燕涵考慮。
郝向東看著眼前茶幾上擺放的食物，胃口大增，這幾日的確沒有什麽心情吃東西，一下子死了那麽多人，他這幾日所到之處都是女人的抽泣聲，那些聲音想哭不敢哭，想鬧不敢鬧，隻有少數幾個女人大哭，要他這最大的官做主，可是還是被拉走了！郝向東其實也知道一些事，一些內幕，自己未必就能真的看到，但卻也理解失去親人的悲慟。
“爸爸，你什麽時候回錦海？”
“還得一兩天，不用給我送吃的，我這邊什麽都不缺！”郝向東怕燕涵辛苦。“明天你得上班了，好好工作！”
“知道了！”
“我走的時候會告訴你，你跟東宸好好的，男人的一些脾氣，不是一朝一夕改變的，你得慢慢來！”難得的，郝向東語重心長地告訴女兒怎麽訓誡男人：“東宸有點英雄主義，就看你如何百煉成鋼繞指柔了！孩子，能和自己愛的人，也同樣是愛自己的人在一起度過一生，是最幸福的事，努力是相互的，不是一個人的！”
“我懂，爸爸！”燕涵經曆了這麽多，尤其是這一次的差一點生死分離，她覺得很多事，真的都可以釋懷的，那些曾經較真的，計較的，都可以釋懷。
她想到了許以清，想到了郝倩，也想到了郝卿，想到了現在人到中年卻又開始獨身一人的爸爸。猶豫了下，開口：“爸，你若是跟許以清再在一起，我不會有任何意見的。我想郝倩郝卿都會很開心的！裴東宸說許以清現在在醫院療養，精神不是很好，你去看看她吧！”
郝向東這下有點意外了，難以置信地望著燕涵。
燕涵知道爸爸的心思，笑笑說道：“爸爸，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也隻是個可憐的女人，爸爸當初娶了她，也就有了責任。過往一切真的很可憎，但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裏。若是她好了，你們晚年做個伴，也沒什麽不好！經曆這麽多事，我真的看開了很多。”
“再說吧！”郝向東頓了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話。
他的內心是被女兒的大度給衝擊到了。
“爸爸，我不能陪你吃飯了，他們都在等我，我先走了！”站起身來，燕涵笑容溫和而體貼，“您要多吃點，還有一件事，我也想告訴您！”
“什麽？”
“我可能又有寶寶了，等過幾天去醫院檢查了，再告訴您確切結果！爸爸，一切都過去了，放下的人才開心！”燕涵再度說道。
“好！好！”郝向東真的是很欣慰，站起來，伸手拍拍燕涵的肩膀：“涵涵，你真是個好孩子，好好養好身體，爸爸等著你跟東宸的孩子出生！將來爸爸退休了，給你們帶孩子！”
“好！”不知道那會是怎樣的和樂融融的畫麵。“爸爸退休了，跟我們住在一起！”
這是郝向東最期望的，他沒有彌補燕涵的，虧欠的，可是，到老了，他什麽都做不了的時候，女兒卻不嫌棄他！郝向東眼圈濕潤，低喃著喊道：“乖孩子！”
燕涵張開雙手環抱住郝向東，低聲道：“爸爸，不要對我和媽媽自責了，過去的，都過去了，原諒許以清，也不是那麽難！我都不介懷了，您也可以的！我是您的女兒，身上流著的血，也流著您的善良！原諒她吧！”
“好！”哽咽著點頭，郝向東的心情此起彼伏，說不出的滋味，能夠放下，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跟許以清再一起生活了！
外麵，周啟雲接到了裴東宸的電話，他在電話裏道：“啟雲，涵涵可能懷孕了，你囑咐她一下該注意什麽！”
周啟雲一下愣了，然後撲哧笑了起來。“哥，上月你真的很抓緊時間了啊？”
“有問題嗎？”裴東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