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別再回來
第866章 別再回來
但是,路修睿對此似充耳不聞,隻是睜著血紅的雙眼,急切地在梁墨染的身體上起伏著,衝撞著,沒有一絲絲溫情,沒有一點點憐惜,隻有無盡的浴望和掠奪。
巨大的疼痛撕裂般浸入整個感官,梁墨染覺得這比初夜還痛,比初夜還要痛一萬倍。
“哥哥,我錯了,唔——放開我,疼——”她哀叫著在他的身下掙紮,恐懼和疼痛讓她淚流滿臉,細牙咬碎了嘴唇,絲絲血腥充滿了口腔,一會兒又而在他的一陣掠奪式的深吻和激烈的衝撞中失去了意識,差點昏厥。
終於,他是沉靜了下來,身子俯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了,卻沒有退出,還在緊密相連。
身下的梁墨染終於在惶恐和驚懼裏回神。
他沒動。
還是保持那樣的姿勢。
她疼的麻木,疼的想叫都叫不出聲來。
整顆心攥緊的疼,她緊繃著身子,如一條死魚般瞪大眼睛,眼底都是荒蕪。
到此刻,她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她隻是覺得委屈,無比無際的委屈襲來,讓她驚恐不已。
終於,他抬頭,卻依然沒有離開她的身體,他隻是抬高了頭,低頭看著她。
沒有開燈,屋裏還算看得清,因為臥室的門沒有關,客廳的燈照射進來,可以看得清楚他的表情,隱匿在背光的陰影裏。隻是微弱的光線落在他的後方,依稀間便看見他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此刻柔情得簡直有種非現實的美感。
梁墨染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泄浴之後的慵懶,性感,各種複雜的神情讓她瞧見。而柔情的人又怎麽會讓她這樣疼?這疼,是她無力招架的呀!
以往在一起的每一個夜晚,每一次纏綿極致時,他的美都讓她心驚,這一次,依然心驚。
在驚懼,傷痛到極致後的心驚,而他依然風華絕代,她卻傷痕累累。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停留在她的唇間。她的唇很美,被他粗暴的咬的紅腫著,甚至破了皮,唇角還有血絲,那是他和她自己咬的。
他看著她的唇瓣充血的樣子,看著她麻木的慘白的小臉,長發因被汗水打濕過,此刻正油膩膩地粘在臉上,遮去了原來瘦削的巴掌臉,小小的身子卷縮在他的身下,青紫瘢痕布滿原本白細的全身。
他伸出手,微微顫抖地用一個手指撥開遮著她臉頰的頭發,看著那張慘白的小臉兒呈現在他的麵前。
兩隻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盼顧的神采,半閉著眼眸略顯呆滯地盯著某一處。
她的呼吸已經極為微弱,如受了傷的小動物般奄奄一息。
他甚至感受到他們緊密相連的位置此刻黏膩膩的一片,似乎,有血跡滲出。
“墨墨——”他突然低低地呢喃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聽到這一聲呢喃,溫柔的不成樣子。
而他,微微的托起她的下巴,再度俯身,漂亮的薄唇輕輕的吻住她早已充血的唇。“墨墨——”
她回神,視線漸漸有了焦距。
“墨墨,你怕我,是嗎?”
她似乎看到他眼中的懊惱,眼眸深處那一閃而逝的失落,掙紮,彷徨,她無聲地搖頭,幾乎是語不成聲。“沒有,你放開我,我不怕你,你放開我好不好?……我疼……”
“你不是要堅持到最後嗎?這點疼就受不住了嗎?”他的語氣突然間就沒有了溫度。
梁墨染聽著這話,心底深處的勇敢又再被激起,她望著他,這個男人本就不是個單純的男人不是嗎?她從一開始就看出他的不一般不是嗎?
她曾信誓旦旦的自愈越挫越勇不是嗎?
“還可以再疼,我能忍!”她小聲地開口:“我都可以承受,但是,我要知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讓我給你過生日?為什麽這樣對我?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他不再說話,隻是忽然低頭凶狠咬住了她的唇。
挑開她的齒關,即使她此刻傷痕累累,也毫不妨礙他的動作,從溫柔到暴烈,從平和到驚駭,一個深吻,也能引起驚濤駭浪。
之前的狂虐已經讓她驚恐的要死,此刻再度襲來,她眼底有著更深刻的恐懼。
***
“你不能讓我蒙在鼓裏,要死也得有個理由不是嗎?”她絮絮叨叨的呢喃著,語氣委屈又傷心。
他卻一個字不說,隻是這樣趴在她身上。
“我可以不怪你這樣對我,到底是什麽讓你這樣失控?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你起來好不好?我疼!”
他依然不動,臉埋在她的頸子裏,一動不動。
“生日有那麽不堪嗎?每個人都有生日,你不想過就不過,像個小孩子這樣鬧這樣欺負我有意思嗎?”
他還是不說話。
而在這樣相連的半個小時後,他的身體再度起了變化。
梁墨染突然感覺到他的某一處又大了起來,接著,他又開始了風狂的掠奪。梁墨染再度被恐懼再次攥住了心髒,男人巨大的身軀像山一樣,她根本撼動不了。
這是一個她從未見到過的路修睿,像野獸一樣的路哥哥,她被他眼裏的狠戾和血紅給驚呆了,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會死在這個男人的身下。
梁墨染終於明白激怒一個男人是何等的恐懼的一件事了!
生日!
是的!
他的生日,就是禁忌。
她惹怒了他。
他給的凶狠的,暴烈的掠奪是帶著那樣明顯的懲罰性。
她曾經一度以為他是雲淡風輕的,淡漠無情的,原來是她從來沒有剪過真正動怒的他,他的怒火中燒,他的矛盾掙紮,在這個夜裏這樣的明顯。
她隻記得很疼很疼,全身都被撕裂了一樣的疼,他後來在沉默中的怒火中燒。
最後的一刻,他疲憊地壓-在她身上,她聽見他在她耳邊的聲音,帶著怒火的低沉,卻又性感沙啞的無可救藥:“……路墨墨,你走吧……離開我……別再回來!……”
她想問他為什麽?
可是,話到嘴邊竟然哽咽了。
她沒有說出來。
或者,太疼太疼了!疼的她說不出來!
而他在她耳邊說的這些話,讓她的心疼的劇烈的難以平複,這甚至要比她的身體疼上千萬倍。
她隻能瞪大眼睛,看著他。
可惜,看到的隻是他的發絲。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子裏,似乎不願意再開口說什麽。
他讓她走,卻又緊緊地抱著她,這樣緊緊地抱著,像是抓住最後的一顆救命稻草一般的絕望無助,同時又狠戾哀默。他像是天神一樣的美,美得妖異,卻又像是惡魔一般的冷酷,冷得絕情,無血無肉。
而一切就像一場七彩斑斕的夢,隻是夢醒了!那七彩水晶球啪得粉碎粉碎,所有的流光都折射與一點,讓人心驚的破碎。
她終於失聲的低喃出一個字,卻是心痛欲死:“……好!”
她喊出的這個字,讓他身子瞬間繃緊。
她感覺到抱著他身體的手緊了緊,終於放開。
他起身,毫無留戀的離開,好像剛才失控在她身體裏的感覺的那個人不是他。
她感到一陣空虛,無力的躺在床-上,粉紅色的床單上一片狼藉,床單上,濺了紅紅白白的萎靡之後的汙痕。
她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突然又聽到他沉聲的說道:“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話說完,他就撿了衣服離開了。
梁墨染聽到外麵的門響了一聲,他走了!
在強勢掠奪了她兩次的身體後,就這樣走了!
留給她的話,是如此的絕情。
她突然笑了,“嗬嗬……”
在黑暗裏,她發出歇斯底裏的大笑,卻又在瞬間化為歇斯底裏的哭聲。
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她願意,妥協。
天未亮,她托著疲倦的身體穿好衣服,身體疼的走路都是問題。
她先是去了廚房,拿出那個蛋糕,擺放在餐桌上。
又去把打火機和圍巾擺放好,然後坐下來,寫了一張紙條。
“即便是你不喜歡,我還是要說一聲,生日快樂!認識你,我不悔!”
一共兩句話,說的很簡短。
寫完了,她壓-在打火機下。然後回房間收拾東西,他刷卡買給她的衣服沒有拿,隻拿了第一次見麵時候他給她買的衛衣。
背了一個包包,離開了他的公寓。
走的時候,她看著她房間裏那些可愛的娃娃,卻沒有要帶走的興致。
門合上的一刹,她靠在門板上,深深地呼吸,隻覺得連呼吸都那麽痛,那麽痛。
梁墨染回到宿舍就爬上了自己的床,放下了帷幔,遮掩了一切,仿佛躲在她的一方空間裏,就安全了,也安靜了。
因為是一大早回來,其她幾個還在睡覺,都沒注意她。
梁墨染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怎麽都睡不著,再然後,她高燒了。
然後的然後,她高燒了整整一天,無人發現。
傍晚。
當路修睿回到自己公寓的時候,他立在門口,視線注視著門上的密碼鎖,然後點燃了一支煙,站在門口,徐徐的抽了起來。直到一支煙抽完,熄滅了煙蒂,他才按了密碼,走了進去。
整個空間是安靜的,安靜的聽不到一點點聲響。
餐桌上擺放著的依然是昨夜的飯菜,隻是多了蛋糕,那蛋糕的蓋子是打開的,一個很精致很漂亮的奶油蛋糕,上麵插了7根蠟燭。3根粗的,4根細的。
他望著那桌上的蛋糕,眸光一凝,原本深邃的完美到沒有絲毫情緒的眸子漸漸有了裂痕……
隻是,很快,便一切恢複與平靜。
他在桌邊坐下來,拿起筷子,不管菜是昨天晚上的剩菜,就這樣一一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