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無奈傷感
第922章 無奈傷感
這話,怎麽好像那麽熟悉呢?
路修睿的眼裏閃過一抹微光。
“看什麽看?吃飯!”她已經把筷子塞到他手裏,接著是碗。
然後,她就走出去了!
他低頭看著碗裏的麵,拿起筷子,一點點吃了起來,溫度時中,還有一個荷包蛋,很香。
她又回來,手裏一個杯子,然後一個白色的瓶蓋,裏麵似乎盛了藥。
“吃完飯,把藥吃了!”
他也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吃東西。
她也沒說話,就這麽看著他。
他吃光了一碗麵,把碗遞給她。
她雙手叉腰,皺眉,接過來,卻又數落他:“坐月子呢?還要人這麽伺候?好好的給我好起來!”
他自己去拿杯子,看都沒看,就把藥吃了。
她哼哼一聲:“你不怕我給你下藥啊?這是毒藥也說不定呢!”
“死了你也逃脫不掉警察的盤問,照樣錄口供!”他聲音沙啞地說了句。
“噗——”她笑了。
路修睿喝完一杯水,他似乎今天沒喝水,還真的渴了!
梁墨染把碗和杯子都送到了廚房,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那裏,“發燒了多喝水!”
去洗了一快溫熱的毛巾,回來幫他擦額頭。
他一手攫住她的手腕,抬起眼睛注視著她。“梁墨染,你贏了!”
“是梁墨染贏了還是路墨墨贏了?”她笑著反問。
下一秒,路修睿捏起她精巧的下頜,仰起她的後腦強迫她和他對視,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神犀利:“是梁墨染贏了,路墨墨是最善良的天使!”
她歎了口氣,心中並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天使:“路墨墨愛你,愛到心痛,愛到沒有尊嚴,愛到卑微的不如一粒塵埃!梁墨染愛你,愛到想要永遠的呆在你身邊!想要你敞開所有的心扉,把你的每一寸溫柔,憤怒,哀傷都給她!可是,你好像很吝嗇給予所有,你願意自然而然的把你的心思敞開給另外一個人,尤其還是個女人,卻不願意給路墨墨或者梁墨染。你說,這樣下去,路墨墨也好,梁墨染也好,還有怎樣的勇氣守護你呢?”
“程靈波是別人的妻子!”他忽然幽幽地開口。
“哦!不是吧?你給人家男人戴綠帽子啊,人家男人能輕饒你?乖乖,沒想到你會好這口啊?心思不地道啊,老路,做人不能這樣的,你得好好反省反省了!不行明天去毛主義紀念館,瞻仰瞻仰他老人家的遺容,找找有信仰的感覺!我們要為人民服務,不是偷人民的老婆!”
“……”路修睿臉色冷下去,這丫頭口才還真是好!
不是沒看到他眼裏閃過的怒意,她繼續不怕死的說道數落:“哦,我的天哪!你還瞪我,不想放棄人家有夫之婦是不是啊?我真是同情靈波的男人,哎,那個男人是誰啊?可真夠大度的!我真想看看那個男人,真想請他喝一杯,親自為他調一杯酒,非關風月地擁抱他一下,安慰他,哥哥啊,咱兩個同命相連啊,被人思想上戴綠帽子的滋味真他娘的不好受啊!要不,咱兩個商量商量也給他們思想上戴一頂?讓他們嚐嚐這個滋味?”梁墨染連諷帶刺地挑挑眉,說的那個溜哦!
“……”路修睿心裏一股怒意直往上竄,逼得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又忍不住用力了三分,表情終於不受控製地變得凶狠起來。
“你這是報複我?”
“不!”她一點都不在乎下巴上的力度,反而笑著道:“我哪敢呢?我隻是提醒你,易地而處,換位思考,你受不了的,我他娘的憑啥忍氣吞聲?”
這種質問真的讓人很是生氣,也很反感,同時又啞口無言。
路修睿動了動唇,卻沒有說話。
“無話可說了吧?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吧?放心,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回頭寫上一萬字的檢查,深刻檢討一下,然後再寫首詩給我,我考慮考慮,沒準就不給你換位的滋味感受了!”她說的好像大赦天下了一般。
但是,他豈是那樣那個容易妥協的人。
他把她扯過來,拉上床,長臂圈住她,伸手關了床頭的開關,然後屋裏就一片黑暗了!
“幹嘛?”她鈕動了一下。
“別亂動,你思想太齷齪了!什麽都不懂,隻會吃飛醋!”他在黑暗裏說。
“放開我!我思想齷齪,你抱我幹啥?”
“這是我家,你跑來做什麽?”
“我拿我的東西,看到你病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那不是我這種偉大的人的風格和作風,所以呢,你不要以為都跟你一樣,你才是真正的思想齷齪,行為齷齪,還好意思說我!”
路修睿忽然就笑了,梁墨染覺得自己沒有聽錯,的確是笑聲,沙啞裏透著磁性,絲絲入骨。
黑暗裏,路修睿特有的聲音響起:“路墨墨,你和我一起呆了很久了,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我不會輕易允許你走入我的世界,一旦走入就不會放你出去!”
“切!你放進來人太多了,裏麵太擠了,我不出去透透氣,怕缺氧憋死!”她反駁。
他手一用力,卡住了她的脖子。
那種力度,緊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知道他不是要掐死自己,但是還是喘不過氣,她低叫:“想掐死我啊?那你掐死我好了,陳世美就是你這樣的,跟梁漢成一樣,你們都是壞人,陳世美!!”
梁墨染抓住他的手,他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一個吻,吻到她窒息。
他在她耳邊道:“倘若不在意你,又為什麽這樣費勁的把你留在身邊?路墨墨,我沒有病!腦子清醒!”
她聽著他的話,到此時此刻,她突然鼻子酸楚,原本哭不出來的眼淚,突然間就流了出來。
“哥哥……你知不知道,據說除了愛情和友情,還有一種感情。它總是將你的心搔地蠢蠢欲動,想更上一層樓,卻又怕登高畏寒,失足成恨。它讓你裝作灑脫,說想忘記,說無所謂,卻又無論如何舍不得放手。它是一種糖,甜了自己,則傷了別人;甜了別人,則會傷了自己。”
她無聲地哭了出來,哽咽著喊:“它是一個借口,有了它,可以逃避背叛的罪惡感。它絕對的光明磊落,但也絕對的潛藏暗湧。它是愛昧。”
***
黑暗裏,路修睿抬眼,眼底的怒色褪去,神色也慢慢緩和。
終究,他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一口氣,讓梁墨染的心都涼了!
“你就沒有想說的嗎?”她哽咽著問。
路修睿隻是道:“你終究是太年輕了!”
“這不是理由!”她低叫一聲。
接著,他聽見她委屈至極的聲音響起:“我那天看到你跟她站在一起,抱著個孩子,你說話時候的神色那樣的輕鬆,那樣的自然而然!那樣的你,讓我覺得,隔著一層紗,如此的遙遠!我在後麵喊你,可是,你沒有聽見!你的注意力都在她們身上,我看見了,你臉上的神色,你眼底的溫柔,你心裏是十分十分欣賞她的,從那一刻起,我覺得,你們才是同類,你們之間相互了解,而我,想靠近,都靠近不了……”
她的眼淚流出來,無聲的哭泣,咬著唇。
“你或許覺得無所謂!其實,我們之間又何嚐不是一種愛昧!我跟你,就是那種,即使再華美的文字,再動人的句子,也抵不過雙唇接觸的一刹那!因為得到,因為交融,所有一切都變得分崩離析。我以為這是攻無不克,堅無不催的愛情!其實,也不過是愛昧!愛昧,不是愛情,它是躲在愛情的陰影裏,見不得光的東西!所以,你不讓我見你的妹妹,不會帶我去錦海,即使你來年已經三十五歲,也不願意在家人的步步緊逼下帶我回去見他們,因為,我們之間,也隻是愛昧!”
路修睿皺皺眉,眼底閃過一抹無奈,同時又有點傷感。
夜色裏,梁墨染哽咽的聲音四散在臥房裏,一句一句,斷斷續續。
他聽見她說:“路哥哥,那晚,我在XX酒店門口看你們上樓,我拿出電話打給你,你告訴我你忙,很忙!而你,那時抱著孩子,站在別的女人的身邊,即使周圍男女簇擁,我也看的出,那不是工作!而你,甚至不願意跟我在電話裏多說幾句!就算你在忙……你連講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卻有足夠的時間陪著別的女人和她的孩子用餐!而你,不知道的是,那晚,我有想過煮豐盛的晚餐為你的出差接風洗塵的!可是,你沒有給我機會兒……”
話還未說完,她便斷了音,眼淚落下來,滴在他的手背上,灼熱、剔透,就這麽留下來,仿佛聽得見眼淚摔落肆碎的聲音。
梁墨染不該是這樣哭泣的,她一直是最陽光燦爛的小天使,卻被他一再弄哭!
她真的太年輕,太小了!
路修睿又是歎了口氣,安靜的聽著,不發一言。
“倘若,你的愛昧隻給與我,或許我有堅持的意義,但是好像不是,我的狹隘和你的不羈注定我們有人會憂傷!我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裏等你,我漫無目的,我不死心又回來,站在你們用餐的酒店外,我看著你們出來!我想穿過去,站在你麵前,卻發現,我竟然沒有一個理由,可以站在你身邊!哥哥,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你的誰呢?”
路修睿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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