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 行為藝術
見晁千琳沉默地思考著什麽,晁雨澤也就不再說話了。
過了好一陣子,晁千琳才想起寧峙還沒回來,隻能微信問她人在哪裏。
其實寧峙一直就在能看到那二人交談的地方,知道他們已經談完了馬上現了身。
逛了一下午,晁千琳越發心不在焉,寧峙很是無奈。兩個人什麽都沒買,最後四人一起吃了頓晚飯也就散了。
晁千琳本想帶白明直接回家,又不想晁雨澤一直跟著,隻好先打車回事務所,回到有任道是的地方。
路上她還擔心那二位會不會還在法陣現場沒回來,一開門卻見寧家登興高采烈地在沙發上講著電話,任道是則一臉黑線地在一旁包紮著傷口。
“……對啊……那你們那邊有他們的資料嗎?”寧家登問。
對方顯然回答的是有,寧家登又問“能不能現在就發給我?拜托啦,我好不容易有點兒進展,趁著有幫手,得快點兒,萬一等一晚上,線索又斷了怎麽辦?”
他軟磨硬泡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才到了連連道謝的階段,看來是成功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耐著性子等他掛了電話,晁千琳問“你們這是有什麽發現嗎?”
“超級有啊。”寧家登一臉喜氣,頭也不抬地翻著對方發來的資料。
看他一時顧不上解釋,晁千琳隻能問任道是“老任?”
任道是鼻哼了一聲,無奈地說“今天下午我倆在圍觀群眾裏找到了一個沒腦子的小子,似乎是來看場子的,見到我倆收召喚獸,一直在打電話匯報進度,就被抓現形了。”
“嗯?”晁千琳有點兒沒聽懂,“圍觀群眾?你們當街表演收妖來著?怎麽還有現形?”
任道是翻了個白眼,右手顫抖著指向寧家登“這個白癡,我這輩子能丟的臉都丟盡了,今天晚上要是被我看到熱搜,我就讓你峙姐打死你!”
寧家登無所謂地對他笑笑“安啦,我辦這個案子這麽久了,經常遇到這種事,我也沒說什麽啊。”
“特偵隊又不給我發工資!”
“我請你喝酒啦,不要生氣嘛。”
晁千琳趕緊打斷任道是的咒罵“到底怎麽回事?”
任道是忿忿不平地說明了原委。
下午他們到了法陣現場,就見到那邊的一地狼藉。
雖然前一天寧家登已經來這裏處理過絕大部分的法陣,殘留的幾個法陣還是影響了周圍的氣運,讓這一角落刮起了方向全麵的旋風,塵土乃至垃圾紛紛匯聚,曝曬之下風味兒不佳。
好在協警被寧家登交代過,特地在這附近巡查頻繁,避免了數起夏季極易發生的爭吵和鬥毆。
看周圍行人不多,寧家登手腳麻利地在剩餘法陣的外圈行道樹上貼了幾張靈符,站在中間念念有詞。
“赤霞映玄,氣液流通,九道之變,化為鳳凰,授我真符,賜我玉漿,出自天門,入自離宮,招致雲軿,駕虛乘光。”
這是太上丹景道精隱地八法第四法出有入無之術,和晁千神用的一樣是改良版,隻是改成了對靈物而非個人的隱蔽,在特偵隊是很實用的辦法。
作法完畢,寧家登帶著任道是按照順序一一強解法陣。
之前跟他為這事兒奔波那麽久,任道是對這些東西也有些心得,就算不認識法陣裏跑出來的是什麽,出手時機也能掌握得相當精準。
寧家登已經從藍晶那裏偷師許多,大概了解法陣的結構,建立一個逆傳送的法陣,把被任道是控製住的東西送回去還是不難的。
兩個人全神貫注,進度很快,遺留下來沒解決地一共有五個法陣,隻是缺少人手幫忙的三個隻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已經搞定。
任道是主要負責拖住被傳出來的東西,三伏天裏熱得渾身上下都快濕透了。
正當他準備去附近超市買瓶水,一回身就發現,自己身後聚集了一大群圍觀群眾,幾乎全都拿著手機,在拍攝他們倆的作為。
任道是這才反應過來,寧家登說這符這陣可以讓表世界人看不到妖魔鬼怪等靈體,可沒說他們看不到他們兩個啊!
兩個大男人在街邊對著空氣比比劃劃,上躥下跳,這場景簡直不能再鬼畜了!
一想到這個,任道是臉都要紅了,氣急敗壞地對周圍看熱鬧的大爺大媽喊道
“喂,你們幹什麽呢!不要影響天……警察辦案!”
寧家登聽他這麽說,趕緊扯了扯他的衣擺,對他搖搖頭。
特偵隊是不能上表世界台麵的部門,就算是辦案也要悄悄地辦,如果現在承認他們的身份,被群眾和媒體追問這是辦的什麽案,要怎麽解釋?
果然大爺大媽一點兒也不信他們是警察,還在商量是該報警,還是直接叫救護車,把這兩個瘋子控製起來。
任道是的臉都快憋紫了,既生氣又無奈,還隱隱覺得好笑。
寧家登趕緊過來打圓場“我們是嵐美的學生,這是一則探討人類起源與科技發展進程矛盾與依存性的實驗性創作,這周圍有很多攝像機,如果大家想參與進來,可以對攝像機打個招呼。
“對了,進入拍攝範圍的大家記得留一下聯係方式,免得之後參展過程中涉及到肖像權利的問題。”
看熱鬧這種事大家都很熱心,可隻要有任何一件小事讓人覺得麻煩,群眾就不那麽感冒了,他這麽一說,所有人都後退了幾步,想出離“攝像範圍”。
“好啦,就剩兩個了。”寧家登拍拍任道是的肩膀,把他扯回牆麵上紛亂的法陣之間。
這次寧家登特地沒讓城市管理部門第一時間塗掉牆麵,就是擔心在還沒完全處理完之前,牆麵恢複又被人畫上新的法陣,把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我現在很想打市長熱線電話,都二十一世紀了,亂塗亂畫這種社會問題居然還這麽多。”任道是用嘀嘀咕咕來轉移自己對身後圍觀群眾的焦慮,卻見寧家登顰著眉盯住麵前的法陣一直都沒有動作。
“喂……”
“別打擾我,我在理頭緒。”
任道是腹誹一句【就不能在家理好了嗎,非要在外麵曬著理?】
他氣得一甩手,走到一旁的大樹旁坐下乘涼,周圍的大爺大媽立刻連連退步,寧願曬著也要避開這個“神經病”。
任道是苦著臉對旁邊的大媽說“阿姨,您是不是一直在拍啊,借我看看效果行不行?”
大媽幹脆地把手機遞給他,背著他掩嘴笑了半天。
任道是知道他徹底變成了喜劇人物,卻也無可奈何。
因為畫麵裏,寧家登拿著兩把七星劍憑空畫著拍不到的陣法,居然還有些武學宗師的架勢,可是控製著紅色小惡魔的他,看起來就像是憑空扭動著身體,羊癲瘋發作。
任道是扶額,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見人了。
正這時,一個入鏡許久的年輕男人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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