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 絕對對稱
沉吟了半晌,寧家登還是沒能違背自己的立場,隻能盡量委婉地說“現在奚隊長他們焦頭爛額,我們都不敢隨便去打擾他,更何況是你。你如果真的想去問這個,你可能得等我們這邊今天的事兒都了結,晚上去匯報工作的時候,順便問問。”
其實匯報工作輪不到他這個表麵上的負責人,可這樣好歹能推脫一番。
誰知任道是似乎鐵了心要去查藍晶的下落,幹脆地點頭“行啊,那你們今天除了這裏的法陣,還有什麽事?”
寧家登被問住了,這些他可不敢隨便透露,隻能向奚滿月求助。
奚滿月又翻開手裏的卷宗“這邊,下個街口,都是需要我和家登親自處理的法陣,搞定這些,我們還要去露出行跡的黃金成小弟那邊看看情況,然後見機行事,所以時間也不確定。你現在身體狀況不好,不如回事務所等著,我們結束了去那邊接你或者叫你過去。”
任道是知道奚滿月要把他甩開,隻能死皮賴臉“我真的不想回去,千琳在事務所耍脾氣,我寧可在這裏曬著。而且她一生氣就打我後腦勺,我說不定有生命危險啊。”
他說的一臉煞有介事,奚滿月還沒拒絕,一旁一直默默坐著玩手機的桃之就站起來“這麽說事務所隻有千琳在?那我去找她啦。”
任道是道“白明也在啦,你找她幹什麽?”
“我們倆在交往啊。”
“什麽?”
在場三位皆盡震驚,在奚滿月突然爆發的大笑聲中,寧家登愣愣地問“什麽時候的事?”
桃之淡淡地說“昨天。”
任道是立刻抓住桃之的肩膀“開玩笑的吧,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桃之嫌棄地甩開他的手“我們倆交往和你們有什麽關係啊?”
任道是一臉嚴肅“你知不知道她還有個哥哥?”
“失蹤好久了那個嗎?我要是心情好,說不定幫她找一找。”
“別別別,”任道是連連擺手,“你要是想和千琳交往,最好祈禱他別回來。”
奚滿月和寧家登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知道晁千神和奚鉤月在什麽地方,而且若是法陣事件繼續查下去,那兩個人很快就會因為各種原因回到嵐城。
桃之已經不想再和他們多說,也不願意再跟著夭夭在太陽底下脫水,手機上叫到的快車剛好也到了,便自顧自上了車。
看任道是還沒走,奚滿月和寧家登也沒辦法,反正他們這邊有事處理,慢慢耗著,晚上也未必真的見得到奚成必。
作為特偵隊的隊員,他們並不知道靈鴿到底是如何與奚成必溝通的,可任道是這個在特偵隊裏種滿“眼睛”的外人反倒知道,隻要進入那個區域,不需要見到奚成必,他就能靠那邊留下的法器竊取靈鴿所帶靈氣的記錄。
事實上由特定的能人來和靈鴿溝通,掌握裏世界命脈本身就是個謊言。
隻靠個人,怎麽可能讀取1641萬平方公裏的全部修者來源。就算這個人做得到,成年累月地處理這麽多信息,他又哪裏有精力再去處理其他重要事務。
和靈鴿溝通的其實是它們日常休息特殊鴿籠,這種特殊的法器會提取分析靈鴿身上帶有的靈氣,記錄在編程過的列表上,畫出整個城市的修者分布。
這是隻有特偵隊絕對高層才知道的秘密,之所以要保密,一來是為了讓和大家沒有絕對實力差別的隊長豎立威信,二來是要名正言順地保留事務所不會擁有的獨立情報。
可笑的是任家多年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些,被蒙在鼓裏的反而是另三家的小輩們。
而此時任道是死賴著不走,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他想讓晁千琳翻看桌上的那堆卷宗。
在任家人之外,他也是異常的神選“雛子”,任世間對他的交代是讓晁千琳保持合作態度,即便不是和任家合作,至少要與他合作。
桌上的卷宗中包含某些任家的秘密,任道是認為以晁千琳的心智,隻要看過就會懂得,自己真的和她是一方的。
可是他和桃之都沒想到,晁千琳帶著白明去了醫院,根本就沒理會桌上的東西。
來到事務所的桃之無奈地發現裏麵沒人,隻好給晁千琳打電話,就這樣被叫到了醫院。
“你怎麽好意思用女朋友的身份來命令我。”一見麵,桃之立刻沒好氣地說。
“那你倒是別來呀。”晁千琳頭也沒抬,反複對比著兩張x光片。
桃之好奇地湊過去“你看的什麽啊?”
“他的手和胸腔。”晁千琳說著,又扯過白明的兩隻手,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
“他受傷了?”
晁千琳把片子遞給他“你看看。”
桃之認認真真地看了半天“這沒什麽特別的吧,難道是外行看不出來的骨裂?”
晁千琳搖搖頭“他半年前做過六指切除手術,你猜猜是哪隻手。”
“不會吧,”桃之把兩張片子背對背重疊在一起,對著光看,“兩隻手一模一樣啊,要是以前有畸形,會恢複的這麽快嗎……等下,一模一樣?怎麽會有人兩邊長得一模一樣?”
晁千琳也反應過來,搶回片子自己看了一番,喃喃道“對啊,小明是右撇子,長這麽大,兩隻手怎麽也該有點兒區別,而且人天生都會有點兒不對稱,怎麽可能兩側每塊骨頭的形狀都一模一樣……”
“等下,你呢,千琳,你既然是完美的,會不會也是絕對對稱的?”
晁千琳立刻再次掛號,毫不吝惜地借自己的美貌用最快的速度拿到了自己雙手和胸腔的x光片,放在陽光下一看,果然也是對稱的。
“莫非他真的是……”
“他是鮫人?”桃之問道。
“為什麽這麽說?”
“鮫人的心髒長右邊啊。”
晁千琳手中的片子險些掉落在地,震驚程度可見一斑“真的有這種事……”
“到底是什麽事?我可是完全置身事外的,告訴我也沒關係吧?”
晁千琳倒是不擔心桃之的嘴,她隻是還沒組織好語言,可就在她將要開口的時候,桃之忽然把她拉到了走廊一邊,似乎在躲避什麽。
她低聲問“怎麽了?”
“鍾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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