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真相是時間的女兒
第二百八十六章 真相是時間的女兒
花廳裏。
夜雲和夜辰就兩個公司的合並做了詳細的交談，當然，這樣兩個航空母艦級別的公司合並並非一件小事，就算現在兩人敲定了大致的方向，等到那些細節方麵的地方，還是要讓手下去核對。
夜辰倒是不怕夜雲會在這種事上耍詐，優勢在他，想要玩兒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兩個小時過去正事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夜辰正準備對他客套幾句結束這場對話，夜雲卻突然問他：“你見過夜闌了？”
夜辰有些吃驚，挑了挑眉看著他。
自己找到夜闌的事情一直都高度保密，除去自己和那幾個參與到事件中的人，其餘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他了。畢竟夜闌手中掌握的事情太多，不止是夜雲的事，還有燕城不少未經驗證的秘辛，若是落到別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夜雲這麽問到讓他有些吃驚了，不動聲色的回了句：“夜闌？”
夜雲簡直要被這個小子的演技逗笑了，伸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幾下，對他說：“不用跟我裝啊。”
“什麽意思？”
夜雲眼睛裏帶著點兒笑意，看夜辰：“你要是沒找到他，我還不安心呢。”
這句話落在夜辰耳中，不由得讓他眼神一凝。夜雲這麽說，便有種是他安排夜闌出現在夜辰麵前的一樣。可是這怎麽可能，誰會把刀口遞給別人，讓人家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門？
他們都是做生意的人，各種的風險對衝利益最大化之類的手段在生活中玩兒的同樣熟練，如果說夜闌是個誘餌，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boss，那還說得通。可是在夜辰這些天得到的消息顯示，夜闌確確實實就是夜雲最得力的助手，是他做成這些事情必不可少的幫手。如果說夜闌被人抓住了，那麽便相當於夜雲的半條命已經能被他握在手中了。
“你不怕？”
“怕什麽？”夜雲看了眼夜辰，慢悠悠的補充道，“你小子，還太嫩。夜闌的那些事，有幾件使你能夠找到證據的？有些事，我敢做，就會做絕，不會給後邊的人留下什麽把柄。夜辰，這一條你要記住，如果你真的要采用非常規的手段去做一些事，那麽也要做好準備，免得被人家抓到了把柄，捷徑沒走成，反而丟了性命。”
夜雲這句話讓夜辰忍不住愣了一下身。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夜雲這麽說話了。但是在小的時候，夜辰跟著自己的家庭教師學一些文化知識，可是卻會被夜雲親自教導一些手段或是道理，那時候他經常被夜雲叫道書房裏去，許多話都是用這句來開頭的——“夜辰，你要記住……”
他沒有仔細的思考過自己究竟記住了多少，但是他知道，別人也能夠看得出來，現在自己的手段，性格，處理事情的方式，受到夜雲的影響至深。這些都是不可逆的，他沒有辦法將自己身上的這一部分剔除出去，隻能接受，並且帶著它們生活。
“這個你以前講過。”他不禁脫口而出這句話。說出來倒讓兩人都有些發呆。
夜雲臉上複雜難掩，看著夜辰，問道：“沒有想到，這些你都記得。那時候你還小吧……”五六歲的孩子，自己也不知道他能夠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會被人暗算，隻能盡可能多的將一些道理交給他，免得等自己離開以後，他被人揉搓。
若不是後來抓住機遇講那些混帳東西們統統修理了，夜雲還真是不放心夜辰十八歲離開自己的家。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夜辰抿了抿嘴，生硬的將話題轉開。他可不是要和夜雲敘舊的。
“夜闌說，我母親的死同你無關，但是我順著這條線追查下去，卻發現當年我母親去世前，顧敏聯係過她。”
“顧敏？”
“兩人見過麵，至於究竟說了什麽，時間太久了，已經沒有辦法查證了。”夜辰微不可查的吐出一口氣。這件事情現在大概隻有夜雲能夠調查出來，如果他不肯出手，那麽自己或許這一生都無法知道自己母親猝死的真相了。
午夜夢回的時候，夜辰常常會記起那個憂傷而美麗的女人，印象裏她總是愛穿各色長裙，看人的時候習慣性的微微揚起下巴，像個真正的公主一樣。她的麵容以及有些模糊了，如果不時不時的翻一番照片，都無法記起她眉毛的形狀，眼睛的輪廓。
自從和秦雨晗在一起之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記起過那些陳年往事了。
夜辰的消息讓夜雲眉頭狠狠皺了一下，思索半晌，確信自己當時並沒有讓她去找過司思，並且還三不五時的警告她不要去主動煩司思。看來顧敏這個女人真是活膩了！
夜雲看著夜辰，臉上掛著嚴肅的表情，保證到：“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的，到時候聯係你……給你們一個交代。”
話至於此，兩人再沒有什麽可談的了。夜辰歎口氣，還是問他：“中午要不要留在這邊吃飯？”
已經快十二點了，這個時間不留飯也說不過去。本來他的安排是盡快談完，然後兩人各回各家，誰能想到夜雲今天竟然接二連三的給他扔炸彈，讓談話不知不覺的就變長了。
夜雲聽夜辰這麽問，顯然沒有想到，頓了頓，還是說：“還是不用……”
“她想要見見你。”
夜辰眉目滑過一道溫柔，剛才周身的凜冽氣質被衝淡，那一瞬間，他竟然前所未有的像他的母親。
夜雲懷念的看著夜辰眉宇間司思的影子，下意識的問：“誰？”
“小晗。”
“秦家那個小丫頭？”夜雲自然知道她，不過還是很好奇，這個小家夥兒怎麽會想要見自己。
他下午還有會，可是也不缺這一頓飯的時間，便由著夜辰的安排留了下來。兩人從花廳裏一先一後離開。
夜雲心裏的大石頭放下來，才有心思好好打量這處司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