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那些曾經自以為是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 那些曾經自以為是的
“白薇薇折磨迫害了慕雲煙將近一個月，而後來慕雲煙在神誌不清的時候逃離與白薇薇的車輛相撞，出車禍失血過多死亡，一屍兩命，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鹿林攥著拳頭，出乎意料的接過了秦雨晗的話題：“在這件事發生後我仿佛瘋了一樣，我上訴白薇薇，卻被她父親的權利給欺壓，我想了無數的辦法，甚至想到暗殺，我親口告訴她，隻要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母親很喜歡你的。”鹿謊聲音弱到幾乎聽不見。
他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垂著腦袋，他不敢想象這些事，這麽殘忍的事，竟然是自己的母親做出來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不是她傷害阿煙的理由。”
所有的人都知道白薇薇喜歡他，他也明白。
那麽高傲的大小姐什麽得不到，偏偏在宴會上一眼看上了他。
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利用手段睡在一起，懷孕以死相逼，殺害慕雲煙。
一直到鹿林一隻腳把她踹到滿是玻璃碎片的地上，她還是在苦苦哀求他看她一眼。
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白薇薇喜歡自己什麽，他恐懼害怕，因為他知道愛可以讓人喪失理智。
在慕雲煙死後，秦振國一行人幫助鹿林用出渾身解數，也隻能把白增榮給調離了別處，他沒辦法了，他真的想到了殺了她然後自殺，這樣也能給慕雲煙一個交代。
當鹿林把刀子查進她的肩膀的時候，白薇薇苦苦哀求著他，並不是求他放過自己。
而是放過肚子裏麵的那個孩子，那個屬於他的孩子。
最後關鍵的時候他還是下不去死手，轉身扔掉了匕首，讓她離開了燕城，離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
“求而不得，白薇薇也算受到了一點懲罰。”
鹿謊苦笑了聲：“我母親收到的懲罰不止一點。”
他從小目睹著母親每天睹物相思，每天瘋狂的寫著永遠寄不出的信件。
“那麽阿煙就有錯嗎？她喜歡我，我就要為此付出代價嗎？我們兩個招惹了誰！”鹿林眼睛含著淚，聲聲的質問簡直撕心裂肺，本來觸手可及的幸福，卻因為她的那一眼，全部都消散了。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委屈，每個人都覺得自己付出了好多，每個人在對方的世界裏都是歇斯底裏病態的存在。
這大概就是愛情的特征，到頭來，你感動了自己，卻惡心了別人。
鹿謊咬著嘴唇，眼中泛著淚水，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不再是執掌風雲的商業奇才，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他漲紅了臉，雙手用力捏的泛白：“對不起。”
對麵的鹿林歎了口氣，整個人鬆懈在椅子上擺擺手：“不關你的事，從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當年的恩怨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管你是阿煙的孩子還是那個女兒的兒子，你都是什麽也不知道，完全無辜的。”
“但是我不會和你回去見她的，我做不到。”
“我母親在臨死之前還在說你的事，她說，如果再次重來一次的話，她寧願在宴會上沒見過您，這樣就不會想一輩子恨一輩子，無奈一輩子。”
從圖書館出來的已經黑夜了。
秦雨晗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喝著買來的可樂，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你……沒事吧？”
“你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三番五次的問我想不想知道真相，原來是這個意思。”
“恩，真相兩個字有時候沉重的讓人無法接受。”
走在前麵的鹿謊身形停頓了下，毫無征兆的，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竟然哭了起來：“我永遠無法相信是這個樣子，我想過無數的可能，我甚至想著我不是親生的，我也沒想到……”
“鹿謊，你沒事……”
“在我的眼中我母親一直都是受害者，她愛那個男人真的愛到了骨子裏，我想象著有一天可以義正言辭的站在父親麵前痛批他一頓，看著他痛哭流涕重新悔過的樣子，那時候我應該會原諒他，然後把他帶到我母親的墳墓前麵，安慰因為懺悔苦的不成樣子的他。”
可現實呢……
白薇薇是個劊子手。所有的人都這麽認為。
她的自私毀掉了本應該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慕雲煙和鹿林。
那些在他麵前所有刻骨銘心引以為傲的真愛，都隻不過是傷害他人之後的自艾自憐，甚至在當事人鹿林眼中隻有無盡的憎恨和厭惡，沒有半點的感動。
這種強烈的衝擊感讓他無所適從，甚至不敢相信。
鹿謊捂著臉搖搖頭：“不，你根本無法感覺……”
“其實在我調查出真相以後，我思考了很長時間，我真的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後來我覺得，無論是什麽樣的事你又知道真相的權利。就算知道了對現實什麽也沒什麽影響啊！”
秦雨晗把手帕紙遞過去，陪著他坐在了馬路牙子上：“白薇薇一直深愛著鹿林，這點鹿林也是承認的。鹿叔叔還是沒有對你起到責任，他知道你是無辜的，卻還是沒有成為一個父親。所謂真相，隻是把那些本來不知道的建立起來了而已，比如慕雲煙。”
“有些東西已經變了，已經回不去了。”
她噘著嘴想了想：“你恨白薇薇嗎？”
“當然不，我知道她是罪人，可是她是我的母親。”鹿謊能分清黑白善惡，卻也不是那種大義滅親的人。
夜晚起了涼風，越來越冷：“既然如此的話，那麽改變的又是什麽？”
鹿謊張張嘴，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兩個人在街頭坐了好久，秦雨晗看著手表感覺自己明天肯定起不來了，於是在今天晚上就率先說好了，明天兩個人都放半天假期，可以在家裏好好的休息片刻。
估計對方的心情也不好，撓撓頭半天冒出一個：“好。”
“既然今天晚上我們不睡覺了，不如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裏？”
秦雨晗一歪頭笑了出來：“我帶你去看看慕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