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星魂水晶
咔。
看似纖弱的五指被無形絲線包裹，輕而易舉從水晶石筍上掰下一小塊，白髮女子若無其事地往回走，但載她過來的噬極獸，卻對其手裡的東西深有懼色。
堯光甚至有史以來第一次聽到噬極獸發出類似嗚咽的低吼。
「過來。」
白月魁用人耳聽不見的次聲發號命令。
那頭噬極獸本能抗拒，6隻足抓彎曲退卻，可是身體卻完全不由自主，明顯它的靈魂源質源質受到干擾脅迫，無法徹底控制住這幅軀體的生物源質。
她要做什麼？
堯光滿腦子疑惑，看架勢感覺這個女人好像要對自家『寵物』動手。
果不其然，白月魁素手一揮，不可視的絲線隔空延展，瞬間抹過那頭噬極獸的脖子。
獸首離體而去，小車似的噬極獸應聲倒地。
堯光當然不會對怪物產生同情心，他更在意白月魁這番行為的意義。
噬極獸脖頸斷口處體液橫流，與此同時，大量半透明有形煙氣從中析出，緩緩吸納進入到女子手中的西匹斯水晶當中。
嘶……堯光倒吸一口涼氣，在此之前他只見過噬極獸吞噬人類靈魂源質，這種情況他還從未見識過。
雖然堯光被系統賦予『靈魂收割者』被動特效，經過深層推敲理論上也屬於吸收噬極獸靈魂的一種，不過卻從未見過轉移過程，讓他以為『收割』只是瞬間粉碎而已。
再看那塊水晶石頭，吸收完噬極獸的靈魂源質之後，外表倒是看不出任何變化，依舊明暗轉換。
「世間萬物皆有靈，而靈魂源質則來源於母星，一旦生物死去，靈魂源質便會受到星魂召回，重歸本源。」白月魁盯著手裡的晶石說。
堯光覺得那玩意實在邪門，也不敢靠近，自言自語道：「聽上去怎麼一股子『人類補完』的味道。」
「你還知道『補完計劃』？」白月魁挑起眉梢，而後又覺得不可能，「這個名詞也是從9號堡壘資料庫挖出來的么。」
「啊？對，對，沒錯。」堯光打了哈哈，重回話題重點，「先不談這個，你說的三方敵人跟這塊石頭有什麼關係？」
白月魁搖搖頭，失望道：「我以為你腦子很靈光，難道還不懂？地球就是人類的敵人之一。」
啥玩意！
我們在跟地球對著干？
開宇宙級玩笑吧。
堯光像看白痴一樣看著那個女人，冷聲道：「我忍你很久了，別仗著自己厲害，就侮辱他人智商。」
「你以為79年前，讓人類數量銳減94%的是什麼，地震？海嘯？還是天外隕石？」白月魁嘴角勾勒出殘酷笑跡。
她提點道：「我聽說燈塔流行信仰光影之主，你跟他們涉過一段時間，相信會有耳聞，那麼你覺得光影之主是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堯光臉上表情凝結。
他回憶起在部落要塞中，飛雪跟他提過，世上的的確確存在真實的光影之主。
它是一團無處不在的光球，數十年以前曾降臨過世界，並且讓無數人在一瞬間死亡，只留下一具具栩栩如生的人形肉土。
所有飛抵太空軌道的航天器也在同一時間，被莫名力量拉回大氣層，就像不允許人類逃離地球！
光影之主、星球意志、皮西斯水晶、靈魂源質、死亡……
一大堆關鍵詞在腦中急速排序串接。
強大的信息分析能力讓堯光越是腦補越是背脊發涼，這個構想完全行得通。
但是……
「為什麼？」
「因為地球就快死了。」
「不可能！在太陽沒有進入紅巨星階段之前，地球完全不會消亡。」
「你還在炫耀自己在小學書本上學到的知識么，」白月魁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幾乎喪失耐心道：「地球雖然是我們的敵人，但卻是個被動的敵人，有東西在竊取她的生命，為了自保她才不得不回收大量靈魂源質。」
升騰的灼熱風浪與上方冷氣對流衝撞，在岩漿表面颳起一道道火龍捲，偌大的熔岩湖泊連帶兩端蜿蜒裂隙，從高空望去，儼然如同刺進星球的傷疤。
封禁區！
沒錯，竊取星球生命的東西一定來自於封禁區另一頭。
如果是這樣，是那些東西造成了地球的危在旦夕，而地球則因此禍及人類。
所以白月魁口中第二個敵對指的肯定就是它們。
「第三個敵人是……」堯光快速思考，最後忽然疑惑地抬頭，「你們不會根本不確定所謂第三方勢力到底是否存在吧？」
白月魁一愣，『噗嗤』笑出聲，指指堯光卻沒說話。
這，算是肯定了？
其實堯光的分析非常簡單：封禁區另端、地球、人類，分別設為B、C、d三項。
要麼它們之間屬於『象棋』一環吃一環，要麼屬於『斗獸棋』循環相剋。
但是，一場正常的棋局，總該有棋子被吃掉，可是現今棋局卻呈現焦灼狀態。
明明B大於C，而C則是d的母集，d弱的一批既被C吊打，又對B知之甚少完全不可能造成大威脅。
也就是說人類之所有沒有完全覆滅，有可能在B之上還存在一個『A』，它在碾壓B、C同時，又對d的存在有所忌憚。
否則以『光影之主』剎那間就差點終結全人類這點看，幾方爭鬥完全不會持續如此之久。
「什麼玩意能終結封禁區對面的世界，卻忌憚人類？」堯光拍拍腦門子，覺得自己考慮不夠充分，他應當是漏掉了某個重要變數。
是那兩艘來自另一條世界線的金屬艙么？
不對。
堯光想起琉璃前段時間被『強制重啟前』提出的關於『盒子』的內容。
無論是金屬艙包含的信息，亦或是同時到來的24枚胚胎也就是白月魁這行人，都仍是這個『盒子』里東西，必須遵守這裡的規則。
「那麼既屬於人類，又來自於盒子之外，難道是……我？」
對面白月魁見他分神，知道堯光應當實在分析其中因果聯繫，便隨手一拋，將西匹斯水晶碎塊丟了過去。
出於人體本能反應，堯光順勢就把它接住，結果再次出現先前接觸『斬靈』時那一幕。
蘊含在西匹斯水晶內部的靈魂源質馬上就被琉璃判定為殲滅對象，化成數以百計擊殺點納入系統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