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敢輕舉妄動
第60章 不敢輕舉妄動
“嗯,準備一些食物跟水,想法包的嚴嚴實實的免得墜落的時候散落了。至於他有沒有機會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歎息一聲,夏侯瀾玥眼底有著惱色,他看不得他的小徒弟每日裏鬱鬱寡歡,卻強裝堅強的模樣。
風影整個人愣在那裏,然後,便機械的點點頭:“是,宮主。”
在他眼裏,宮主做什麽都是有道理的。
他交代的事情,不管有多難,他都會盡全力完成。
拂袖離去,夏侯瀾玥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給風影以及留守在這裏,查看四周變化的九幽宮暗靈衛。
眸光幽深,風影站在宮主剛剛站立的位置,看著下麵依舊是雲霧繚繞,他若有所思。
從這裏掉下去的人還能活嗎?
此刻的天宸皇朝皇宮裏,牧流風與慕容羽嵐麵色凝重,他們猜測著可能出現的結果,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皇上不會有事,不會。”
良久之後,兩個天宸皇朝的棟梁齊齊沙啞著聲音,既安慰著對方也安慰著自己。
對他們來說,皇上此番離開本就十分荒唐,可他們卻無力阻止。
以前皇上也曾經私自出宮遊玩過,卻絕對沒有音訊全無。
這一回皇上離宮已經一月有餘,並沒有傳遞隻言片語回來給他們。
朝臣們礙於他們的威嚴,當麵是沒有人敢質疑,可背地裏早已經流言四起。
再加上宮裏那些主兒最近也活動頻繁,或許她們也嗅出了一些別的什麽來。
“流風,這種時候,我們自己不能亂了陣腳。對於皇上來說,或許是他遇上了什麽麻煩了。我們能做的就是解決好他的後顧之憂,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你覺得呢?”
不想把事情想象的那麽糟糕,慕容羽嵐眼神幽深著,心煩意亂。
他的姐姐最近又不安分了,趁著他去給送補給的時候,卻鼓動他煽動朝臣,換她自由。
他知道,她依舊對皇上沒有死心,覺得唯有她才配得上皇上。
殊不知,就算是當年,皇上那也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才會迎娶她成為天宸皇朝的皇後,並非他心裏真的有她。
否則的話,他們怎麽會至今仍舊是清清白白?
甭說是他的姐姐,就是後宮裏那些千嬌百媚的妃嬪們,至今仍舊是完璧之身。
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大家都猜測著,皇上其實不喜歡女人,或許皇上喜歡男人。
可惜這樣的想法,他們隻敢在心裏想,礙於皇上的龍威,他們可不敢找死。
質疑皇上的人,如今早就身首異處,化為一堆黃土了。
牧流風長長的歎息一聲,幽幽的說道:“好,依著目前的狀況,也唯有如此了。羽嵐,京城和皇宮的安危就拜托你了。相信你能夠應對好,我不放心皇上,我想去找他。不知道端木景琰他們一行人走到了那裏?有沒有皇上和宸妃娘娘的消息?”
猛的想起墨可依出事第二天一大早,就鬧騰的不可開交的端木景琰被軒轅衛給趕出了皇宮,他不由得歎息著。
“哼,別指望他了,就算是有,他也不會給我們。流風,你可不能這麽沒有義氣,若你離開,我一個人沒有辦法控製全局。”
緊張的慕容羽嵐惡狠狠的盯著牧流風,卻阻止牧流風去尋找軒轅衛他們。
糾結的牧流風眉頭緊蹙,他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裏。
去找皇上吧,就是不顧全大局,不去找皇上吧,他就對不起好兄弟。
“唉,可是我們難道隻能這麽死等著皇上的消息不成?”
心裏有很不好的預感,牧流風真的坐不住了。
狠狠剜了牧流風一眼,慕容羽嵐急了:“那也不行,流風,我們不能為了個人的感情,置天宸皇朝不顧。”
若他們兩人撒手不管,天宸皇朝必亡。
如今的狀況是,看似暗潮洶湧,可那些人礙於他們的威望,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
假以時日,或許就會大事不斷,小事天天有,卻距離天宸皇朝滅亡還是有差別。
歉疚的看了一眼慕容羽嵐,牧流風幽幽的說道:“說起來這事兒我有錯,如果我不是那麽針對宸妃娘娘,或許就不會發生那麽多事情了。”
對於宸妃娘娘忽然間失蹤,牧流風心裏很愧疚。
“這種時候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守護好天宸皇朝,不讓有些人從中獲利。”
白了懺悔的牧流風一眼,慕容羽嵐歎息一聲。
遇上墨可依,是他們這些人的劫數。
尤其是皇上,他那麽冷靜的一個人,卻為了她,衝動的就跟個初生的牛犢似的。
“你去注意著後宮裏的那些人吧,她們最近可不安分。或許是長期以來積壓的邪火旺盛的緊,她們最近也是暗地裏各自忙碌。”
想起自己收到的消息,牧流風憂心忡忡。
點點頭,慕容羽嵐冷笑著說道:“這個是自然,賢妃最近也是因禍得福。因著皇上的匆忙離去,她倒是至今沒有被廢。她唯一的弟弟三日前被斬立決,對她來說,這可是不小的打擊。聽說她最近和果郡王軒轅琢走得很近,或許,我們從這廂入手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一個女人注定無法再獲聖寵,為了自己的下半生,她一定會鋌而走險。
比如說,利用自己積攢下來的人脈,扶持另一個皇室中人上位,她則能永保榮華富貴。
眸色陰冷,牧流風冷冷的瞥了一眼慕容羽嵐:“你倒是好打算,你可知道果郡王如今兵權在握,若他有異心,天宸皇朝必會出大亂子。”
這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哪怕他心裏清楚,皇室中人沒有人不會惦記那不勝寒的高位。
嘲諷一笑,慕容羽嵐一副你丫就是白癡的眼神瞪著牧流風:“牧丞相,你以為他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果郡王嗎?他都不顧倫常,給皇上戴了綠油油的大帽子,還會在乎別的什麽嗎?說來這位賢妃可真不簡單,手段更是斐然。瞧瞧她如今在後宮依舊穩坐賢妃之位,你就應該知道,天宸皇朝的風雲變幻遲早會來。”
“奸~夫~淫~婦,他們當真以為本丞相拿他們沒有辦法嗎?”
眼神犀利的牧流風惱怒著,眼底殺意頓現。
瞥了一眼很生氣的牧流風,慕容羽嵐邪笑著說道:“想不到你也有如此火爆脾氣,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想著他們又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心裏便多了幾分惆悵。
未來,讓他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他不敢去想,若皇上和墨可依出事兒,亦或者他們去過他們閑雲野鶴的日子去了,他又該何去何從?
狠狠捶了慕容羽嵐一拳,牧流風眼底滿是嘲諷:“走吧,有許多事兒等著我們去處理,在這兒發傻有啥用?”
兩人一起走出了昭陽殿,看著眼前藍天白雲飄飄,他們心裏卻沒有了著落……
軒轅衛一直在做著一個夢,在夢裏,他不停的追逐著墨可依,孰料,每一次他都落了個空。
渾身疼痛難忍,他眼睛緊閉著,渾身多處骨頭斷裂。
這一次,他雖沒有死,卻也離死不遠,命在旦夕了。
十二地煞緊跟著跳了下來,卻剛好壓斷了支撐他的一顆勁鬆,直直的墜向深淵。
不知道墜落了多久才到底,以至於落地之後,他們全都被摔成了重傷。
能夠活命到現在,他們已經覺得是奇跡了。
“皇上,皇上,您可一定要撐著,屬下一定想辦法救你。”
最先醒過來的龍一紅了眼眶,看著軒轅衛情形很不好,淚濕了眼眶。
他從了沒有看到過皇上這樣虛弱過,昔日的皆已不見,有的隻是脆弱。
這種時候,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弄死他,更甭說遇上一個武林高手了。
緊接著,龍二,龍三,龍四依此類推,他們皆是醒了過來。
看著皇上的情形,他們急的不得了。
身上的內傷藥外用藥悉數掙紮著,給軒轅衛用上,他們都舍不得用。
可惜,軒轅衛受傷太重,他們能做的都做了,卻依舊沒有辦法讓軒轅衛清醒過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一個多月之後,他們餓了就隻能接一旁岩壁上滴落的水來抵擋饑餓。
腿腳依舊不便,他們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兒,那慘狀,當真是他們做皇上身邊的暗衛以來最慘的一次。
最讓他們痛心疾首的是,這一次他們失職了,被夏侯瀾玥的人阻攔住,沒有及時的救皇上。
若皇上好轉之後,他們定當以死謝罪。
眼看著軒轅衛的生命跡象一點點的消失,他們急壞了,情急之下,龍十二腦子靈光一閃,忽然間想起他前日看到有蜜蜂在山穀裏上下飛舞。
看著上麵雲霧繚繞,龍十二便覺著他們或許可以借助蜜蜂求助。
說來也是他們好運,這一日,墨可依又一次站在軒轅衛跌落的懸崖,看著下方縈繞的雲霧,眼中戾氣叢生。
不遠處有蜜蜂飛舞著,令她心裏一動。
鬼使神差般她隨手一伸,捉住了幾隻蜜蜂,卻在看到它們的時候,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不動神色的查看著,墨可依忽然間看到那上麵的字跡很模糊,意思卻很清楚,‘我們活著,命在旦夕’!
那一刻,墨可依頓覺自己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她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內心心潮澎湃,麵無表情的緩緩離開。
她不能就這麽空著手跳下去,她的衛一定等著她救命。
隻是,跳下去之後她會怎麽樣,她自己心裏都不知道。
心思婉轉之間,墨可依便去尋找鍾離要一些療傷藥了。
她的借口很簡單,練功的時候自己受傷了。
為了避免以後受傷又繼續來她這兒拿藥,還不如多給她一些。
一向待人警惕的鍾離心裏雖疑惑,卻終究沒有為難墨可依。
下意識裏,她把墨可依當成了自己的好姐妹,覺得她不會利用自己。
再三跟鍾離道謝之後,墨可依吹著口哨,瀟灑的離開了鍾離的房間。
慢條斯理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墨可依借口要沐浴,便把薔薇和蓮花支開了。
對她來說,如何保護好這些藥能夠用才是重中之重。
一想到自己要見到軒轅衛了,墨可依內心很激動。
尋找了一些卷帕小心翼翼的把那些來之不易的藥包好,然後又用針線一針一線縫在自己衣服上,免得自己掉下去的時候跌落。
做好了這一切,墨可依這才換了一套寬鬆的練功服,從表麵上看,壓根兒看不出什麽來。
再一次緩步走至懸崖邊上,墨可依愣怔的看著下方,回眸詭異一笑,卻在風影和暗靈衛的注視下,一個猛子跳了下去。
“天啊,不好了,小姐跳下懸崖了。這可怎麽辦是好?”
有暗靈衛驚呼出聲,失去了冷靜,他們在這裏不光是盯著懸崖下的動靜,更是肩負著保護墨可依的重任。
對於去而複返的墨可依,他們並不覺得奇怪。
誰讓她一直以來就是如此?
這下兒小姐跳下去了,若宮主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他們的皮呀?
“你們看守著這裏,派人去通知宮主,本護法也得下去瞧瞧。”
宮主的怒火,就算是風影也是心有餘悸,墨可依出了事,他剛好在場,若是他不跳下去,宮主來了他也得被宮主一腳踹下去。
“二護法……”不等暗靈衛回話,風影也是迅速跳下了懸崖。
整個斷崖那裏,亂成了一鍋粥。
令心神不寧來至崖邊的夏侯瀾玥眉頭緊蹙,冷聲嗬斥道:“何事驚慌?”
暗靈衛呼啦啦全從暗處跳了出來,跪了一地:“宮主,小姐跳下懸崖了,二護法緊跟著跳下去看是怎麽回事兒了。屬下們失職,請宮主責罰。”
內心是崩潰的,他們欲哭無淚。
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他們還以為墨可依不會在做傻事兒了。
誰知道,她一直是故意贏得他們的信任,卻在今日,給他們鬧出這一出。
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窖,夏侯瀾玥臉色一凜,眼神冰冷:“既如此,你們還留在此處有何用?”
一揮手,那八個暗靈衛就慘叫一聲,直接從斷崖那裏跌落了下去。
那喊叫聲久久回蕩著,最終消失不見。
夏侯瀾玥眸光陰冷的盯著斷崖下麵,心裏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