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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不能自持的癲狂

  慕容瑉清不解。


  “王爺的意思是有人要對阮非墨不利,可是,阮非墨不是手握重權的官員,他平日裏也與朝廷裏官員交往不廣,怎麽會有要想殺他?難道,那天野馬坡的事情竟是齊王派的人?”


  孫恪因為現在也沒有察出來什麽眉目,所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沉聲的解釋了一句。


  “齊王想要他的命是真的,但是野馬坡的事情與齊王是不是有牽扯,還沒有查清。”


  慕容瑉清點頭應了聲,他知道此事牽連甚大人,就是當今聖上那裏,孫恪都沒有透過什麽口風,一直都隻是暗中的查著。


  “屬下知道了。”


  等孫恪匆匆的忙完了手裏的正事,抬步出了書房的時候,瑞雪已經在外麵足足的站了一個時辰了。


  瑞雪不敢怠慢,小心的在前麵引著路,可是,還未等到了瓊玉堂的時候,便轉眼見撞到了才剛走出來的寶珠郡主。


  寶珠郡主穿了一身蜀綿的月華裙,頭上別著一隻碩大的步搖,在彎身下去的時候,堪堪不負重的晃了兩下。


  “王爺,今天我吩咐廚子做了王爺平日裏最喜歡吃的幾個菜,也備了壇子好酒,想與王爺一同賞月。”


  瑞雪氣得不行,在孫恪的身後拿眼狠剜了剜這個寶珠郡主,哪裏有那麽多的巧遇,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這裏等了多長時間了。


  這些後宅裏的伎倆,孫恪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可是,今天他的興致極好,所以,也並沒有責備寶珠郡主,僅是淡聲的說了句。


  “你下去吧,本王找王妃有事要說。”


  說完了後,孫恪便拂袖向著瓊玉堂大步而去。


  孫恪還沒有到,去前麵打聽消息的婆子已經把剛才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錦繡。


  白錦繡僅是微微的笑了笑,像是並不作意,手指在袖頭繡得極精致的銀線上沿著繡紋滑動了片刻,眼裏沉沉的壓著那些不願被人瞧見的心思,靜靜的等著孫恪進到自己的院子裏來。


  過了一會兒,果然聽到孫恪的腳步聲響,白錦繡從榻上起了身,站到門前,等到外麵的嬤嬤挑開簾子了以後,在孫恪還沒有走進來的時候,白錦繡已經福下了身。


  “臣妾恭迎王爺。”


  “處理了一些政務,所以才耽誤了一會兒。”


  孫恪這一句解釋讓白錦繡的臉上露出了笑,親手拿過嬤嬤手裏的絹帕,伺候著孫恪淨了手。


  等到二人都坐下以後,白錦繡才笑著應了句話。


  “王爺政務煩忙,多吃兩口。”


  說話著的時候,白錦繡親自為孫恪夾菜,又殷勤的倒上了酒。


  “你也坐。”


  孫恪平日裏便沒有那麽多的規矩,現在又見白錦繡的房間裏站了幾個婆子和丫環,便索性稍動了動右手,示意他們退出去。


  那些婆子和丫環們見此,趕緊悄然無聲的都退了出去。


  白錦繡陪坐在孫恪的旁邊,卻並沒有動筷子。


  孫恪見此,淡聲道。


  “怎麽不吃?不和你的胃口?”


  “不是,”


  白錦繡先是搖了搖頭,而後才笑著答了一句。


  “剛才餓了,已經用了過了點心,現下反倒什麽也不想吃了。”


  孫恪掃了眼桌上的幾道菜,親自給白錦繡夾了一塊筍尖到了白錦繡的碗裏。


  “試一下,這個味道應該是不錯的。”


  “是嗎?”


  白錦繡嚐了一口,其實也不過是平日裏的味道,可是,孫恪此時眼盯著她看,白錦繡隻能笑著應付了一句道。


  “是不錯。”


  “是嗎?”


  孫恪哪裏會看不出來白錦繡並不喜歡吃,又夾了一塊到白錦繡的碗裏,孫恪又道。


  “既然喜歡那就再吃一塊。”


  白錦繡勉強的夾了起來,快到嘴邊的時候,終於還是想明白了,用筷子夾著那塊筍尖到了孫恪的嘴邊。


  “王爺,也吃。”


  “好。”


  孫恪應了一聲以後,就著白錦繡伸過來的筷子將筍尖咬住。


  白錦繡被孫恪咄咄逼人的視線看得麵色發紅,咬著唇,才想躲過去,孫恪卻在這時候一把將白錦繡摟在了懷裏,讓白錦繡坐在了自己的膝頭。


  “記住以後若是不喜歡,你要親口中告訴本王。”


  白錦繡咬著下唇,才要點頭,孫恪這時候的手卻已經到了白錦繡的唇邊,狠狠的抹過了白錦繡的唇瓣,動作沒有半點的溫柔。


  可就在白錦繡才要向躲開孫恪的輕薄的時候,孫恪整張英挺的麵龐已經罩在了白錦繡的唇邊。唇邊熱氣繚繞間,隻有兒女情長的一句。


  “以後隻對本王說實話,知道嗎?”


  白錦繡狠狠的點頭,注注的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男人。


  此時,被孫恪摟著腰,已經是完全動彈不得的樣子。


  白錦繡略有一怔,看著孫恪,眉目裏竟是懵懂的樣子,孫恪此時竟也是注注的在盯著她看,而孫恪此時手間的力道更像是要把她碾碎了才罷休似的。


  幽幽的歎氣,反剪著手,白錦繡試探著的握到了孫恪硬若石頭一樣的手背之上,輕輕的罩攏後,緊緊的孫恪的手握在一處。


  略斜著頭,才想要倚到他懷裏,尋個安穩的所在,不經意的對上孫恪的眼眸,兩個人竟然是也不知道是誰先看得癡了,待到各自都是冷得不能再冷的唇纏綿在一處的時候,已然是癡得不能再自持似的癲狂。


  溫柔的吻過,如是珍寶。


  瘋狂的碾揉,如碎落花。


  待到放開時,白錦繡已經氣都喘不上來。


  在孫恪的懷裏,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孫恪咬得真的是疼了,白錦繡極放肆的在孫恪的懷裏,狠手的捶打著孫恪的胸口。


  白錦繡這點子力氣,對一向是戎馬之上的孫恪實在是算不上什麽,伸手扣住了白錦繡的一雙柔腕,孫恪貼著白錦繡的耳垂,戲謔著的言道。


  “仔細這雙手,莫要傷著了,否則,本王可是要再罰你的。”


  雖然,當日的晚上,孫恪仍舊沒有留宿在瓊玉堂,可是,臨走之前的一番纏綿,讓白錦繡已經是招架不住了,哪裏還會想到其它。


  到了第二天的一早,天是一個極晴的天,萬裏無雲的蔚藍色,因為就要見到父親的緣故,白錦繡看著眼前晴朗的天便便覺得心裏越發的舒服舒服。


  白錦繡站在閣下,想著自己那年也是在秋天的時候進的王府,便隨口說了句道。


  “又到深秋了。”


  才說了一句話,便聽外麵的嬤嬤快步的走到白錦繡近前,低聲的稟道。


  “王妃,您的父親到了。”


  白錦繡點了點頭,扶著瑞雪的手,進到了內室,待她坐穩了的時候,已經有嬤嬤引著白方進了正房。


  “父親,這邊坐吧。”


  還未等白方跪倒行禮,白錦繡就已經急忙忙的開了口,並且示意身旁的嬤嬤扶住白方。


  可是,皇家的禮數在那裏,白方雖然知道女兒疼愛自己心切,卻還是躬身撩袍,雙膝伏倒在地,極平靜的高聲說道。


  “微臣會郡候補六品持事白方見過王妃千歲千千歲。”


  白錦繡知道自己攔不住父親,待父親拜過了以後,便趕緊讓嬤嬤扶起了白方。


  “父親,終是女兒不孝。”


  一句不孝已經將白錦繡心裏的酸澀之情都道得盡了,因為禮製所礙,她連親手扶起父親都不能,隻能硬生生受了父親這一跪。


  “王妃不必掛懷,君臣綱紀,天地人倫,這些都是該守的。”


  白方坐下,隻略抬眼打量了一下白錦繡,便低下了頭,極有禮數的坐正。


  白錦繡看了眼正堂,施嬤嬤知道白錦繡肯定是有些貼己話要說的,所以這時候已經隻留下了兩個侍奉的小丫頭,還有瑞雪,再除了施嬤嬤自己,一個偌大的正堂裏,已經沒了什麽外人。


  白錦繡有些話不方便說,隻能歎了歎,然後開口問道。


  “父親身體一向可好?”


  “有勞王妃掛懷,微臣的身體還算是硬朗。”


  “那便好。”


  白錦繡點了點頭。


  “王妃,該給白八爺上茶了。”


  旁邊的施嬤嬤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白錦繡點頭,也不必她吩咐,施嬤嬤自然是準備了最好的烏龍茶,讓丫環端了上來。


  白錦繡的臉這時候才暖了些,看著父親極親切的問了句。


  “妹妹已經許了阮家,可定了日子了?”


  “已經請高人給卜算過了,定了明年過了端午後的五月初十,是個極好的日子。”


  “那便好。”


  白錦繡略略的想了片刻,道。


  “父親也別隻顧著兩個妹妹的事,錦霖和錦雷兩個人的功課也要看得緊一些,終是男孩子,總要不負了錦繡前程才好。”


  白方知道白錦繡心裏擔心的不止這些,眼裏忍著淚,應聲的答道。


  “王妃不必惦念這些,自己擅自珍重身體才好,王妃從小便有思慮過甚的毛病,以至於氣血總不調和,切莫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傷了身子,惹了王爺的掂記,反倒是微臣的錯處了。”


  “父親說的是什麽話,無論我是誰,就是到了今天的這個境地,我終究還是白家的女兒。無論何時,父親和弟弟妹妹,如此的骨肉親情,哪裏便是我做了這個什麽勞什子王妃便生份了出去。父親不必惦記我這個身子,我又何嚐不知道要自己保重身體,隻是總有些事不順心罷了,以至於連父親都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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