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有緣無分
見到王凡，石潤霞很是高興。
王凡長相英俊，當時是班裏的美男子。他曾經寫紙條追石潤霞，可石潤霞那個時候因王凡家窮看不上他，拒絕了他。
“王凡？真是你？怎麽，當上公安啦？”石潤霞美滋滋地看著王凡，也為見到老同學感到高興。
“什麽公安，你看仔細嘍，是城管，還是臨時工。老百姓有幾句順口溜：進了城，嚇一跳，滿街都是大蓋帽。穿綠的，穿藍的，都是向老百姓伸手要錢的。穿藍製服的是工商，穿白製服的是公安，穿綠製服的才是我們城管。”王凡拍下身上的製服說。
“甭管什麽啦，穿上製服、戴上大蓋帽就是神氣。你們城管很牛吧？每天都幹什麽呢？”石潤霞見王凡一表人才，有幾分喜歡。
“幹什麽？天天與小商小販捉迷藏，打遊擊，鬥智鬥勇。現在占道經營的不法商販特別刁鑽猴精，對付他們必須心狠手辣，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能心慈手軟。”王凡向下劈手，顯示自己的職業性格。
“這樣挺辛苦吧？一個月多少錢？”
“別提啦，我一個月隻有1800塊錢，還不管吃飯。我是臨時工，正式工就拿得多，罰來的錢他們都分了，沒有臨時工的份，真不公平。”提起收入，王凡整個人沒了精氣神。
石潤霞見王凡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又問：“你今天不上班？”
“今天我輪休，沒事幹，就想找個地方喝酒，沒想到遇見了你。”
“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怎麽認出的？一句話，你太美了唄。我剛才從背後看見你並沒有認出來你是誰。隻是覺得你這個女人的身材走動起來特別動人：屁股小而圓實，腰處苗條柔韌有力。走路風度翩翩，秀發飄逸透出嫵媚。有這樣挺拔修長秀麗的身材，長相如何呢？我懷著濃厚的好奇心和貪色的情緒驅動，忘記了自己的事情，跟著你轉了一圈，抓住機會一看你的臉龐，不但認識而且熟悉，就不由得驚叫起來。”王凡大笑，一臉的得意。“這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變得簡直是仙女一般啦。”
“你說話還是這麽逗人，詞匯亂用。”石潤霞說。
“本人不是亂用詞匯，而是敢大膽地運用詞匯。”
“你總是這樣講話，憤青，直言，口無遮攔。這樣會吃虧，會得罪人的。”石潤霞提醒。
“不是會得罪人，而是已經得罪了不少人。上次我說俺隊長重色輕友，見美女商販網開一麵，不驅不罰。就惹得他罵了我一句：小子，你這麽作賤我，想轉正？下輩子吧你。所以我這張嘴不是好貨。”王凡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小時候我記得你不是這樣，嘴巴甜。”
“小時候沒有這麽多的不公平。小時候多好哇，快樂童年。記得不？咱倆一塊玩捉迷藏，有一次你鑽進柴草垛裏出不來，直哭。還是我把你拉了出來。你忘啦？”
“當然沒忘。那時候家裏窮，我穿的衣服不好，大多是我哥穿小穿舊了的男孩衣服。”
“對，你還流鼻涕，尿褲子……哦，對了，忘記問你了，什麽時候從省城回來的？快畢業了吧？”
“我已經畢業了，準備回來找工作。”
“畢業啦？畢業不留在省城嗎？怎麽回來找工作？”
“不啦，在省城沒有意思。”
“為什麽？聽說你找的男朋友是一個大幹部的兒子，他們不給你在省城安排工作？”
“安排個屁，吹了，都吹一個月了。” 石潤霞一臉的傷感。
“吹？為什麽？” 王凡注視著她，臉上掛滿驚奇。
“不為什麽，就是在一塊相處，我發現他身上有不少的臭毛病，他也接受不了我的性格，就拜拜了。”
“真的？”
“真的。”
“那你又找上誰啦？”
“現在誰也沒找，孤身一人。如果你王凡身邊有合適的，介紹一個也不錯呀。” 石潤霞逗趣地笑著說。
“我的小祖奶奶，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你讓我給你介紹對象？這可太好了，現在我就給你介紹一個……”
“真的？他是哪裏人？現在在哪裏？”
“在哪裏？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怎麽樣？” 王凡挺了挺胸脯，激動得有些失態。
“你……哈哈，小城管，小臨時工，你配我？一邊去。”石潤霞嘻嘻笑著推了他一把。
“開個玩笑嘛。” 王凡說。
“當然是玩笑，要是你說的是真話，我擰爛你的嘴。”
“說正經的，真與大幹部的公子吹了？”王凡嚴肅地問。
“真吹了。”石潤霞也收去笑容。
“以後咋辦？準備去什麽地方工作？”
“我正在考慮。”
“你爸肯定會給你找一個好工作的，你爸有關係唄。對了，今天中午我可以請你吃飯嗎？賞個臉吧？”王凡問。
石潤霞正好閑得無事，並且打心眼裏也有點喜歡這個老同學，就欣然答應了。
並且，此時的她，還想起了幾句歌詞：找一個好男人咋就這麽難，有錢都不夠帥，帥的又沒有錢……
二人來到一家酒店，包一個單間，王凡看看錢包裏的錢，又出去和老板娘低語幾句，回到桌邊點了六個菜。
喝了幾杯酒，王凡就麵紅耳赤兩眼流淚拍著桌子哭訴起來：“潤霞，我心目中的女神，咱們是同齡人，可比比你們，我這是過的是什麽日子啦，馬瘦毛長，人窮誌短，手裏沒有錢，見人臉就短呀。不少美女見我一身寒酸，都不跟我來往呀。我一沒有房子，二沒有車子，三沒有正式工作。我連自己都養活不起呀。咱倆這一頓飯就吃了我半個月的工資呀……”
講到這裏，他一把抓住石潤霞的手說：“潤霞，小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有注意上你，那個年齡我狗屁不懂，不知道好歹。上了高中以後，我的老天爺，你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變得像貂嬋，賽西施，成了天下第一號美人。那時候，我就偷偷喜歡上你了，可就是沒有勇氣向你當麵表白。後來你上大學了，並且聽說你與大幹部的二公子談上了，我就認為你這個大美人要紮根省城，不屬於華月縣這片土地了……可現在呢？你這個大美女又回來了，我又有機會啦。”
王凡咕咚喝下一大口酒，醉眼惺忪。
石潤霞也喝下一口酒，繼續聽他說話。
王凡的話真多。
“當然，從咱們倆的家庭條件上看，我要與你石大美人建立戀愛關係，無疑是地上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絕對不可能辦到。可咱們能不能拋開家庭條件門第觀念呢？大美女，愛我吧，雖然我沒有錢，可我也有一米八的身材，有兩隻雙眼皮大眼睛。我也是一表人材，相貌堂堂，是個美男子呀。錢是人掙來的，我會為了你這個大美人去掙大把大把的錢……如果你能答應我，咱們倆結為夫妻，那才是郎才女貌天下無雙呢。現在有一個叫王雲的女孩子在追我，可她算什麽？充其量隻是一個土裏土氣的農村小女人，雖說她也美，可比起你石潤霞，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有天淵之別。更重要的是，王雲除了臉蛋耐看，還有什麽？她冷漠、沒感情、沒知識，老實巴腳象個木頭人。而且她年齡小，今年才十六歲。她同她娘在街上擺攤賣烤紅薯。我看見小姑娘有幾分姿色，就網開一麵，沒有掀她們的攤子。後來，又‘那樣’了小姑娘。她媽見生米做成了熟飯，就讓我將來女孩大了娶她，不然就告發我。我沒有辦法才答應下來……王雲其實是個很普通的女人，而你石潤霞呢？八麵玲瓏秀氣動人秀色可餐身上沒有一處不透出性感，你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都能讓我意亂情迷。我給王雲打70分，給你打120分。滿分是100分，你比滿分還滿……”
石潤霞也喝多了，她心裏告訴自己應該跟王凡保持距離，可酒能亂性，她的手被王凡緊握著，王凡身上的男人氣味讓她頭暈目眩。她想抽回自己的手，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歪斜在王凡身上。
王凡趁勢摟住石潤霞，瘋狂般地在她身上亂摸抓扯。石潤霞輕聲呻吟，兩眼朦朧，身子在王凡懷裏蛇一樣的扭動……
猛然，石潤霞感到一隻手在扯她的胸罩，意識才清醒過來。她用力推開王凡的手，從王凡懷裏掙脫出來。她喘著氣梳理頭發，整拉被他扯亂了的衣服。
王凡則呆呆地看著她一臉哭笑不得的神情。
石潤霞冷靜下來平靜地說：“王凡，人窮不能誌短。你既然有了女朋友，當女朋友不在身邊時，你要耐得住寂寞。不能讓別的女人趁虛而入。世界上又美又有性感的女人多得是，你不能見一個動心一個，當花心大蘿卜。”
王凡聽到這裏沒頭沒腦地說：“我不是特別壞的男人呀，我從來不去夜店玩小姐。”
“不是你不去，是你去不起。你手裏沒有錢。”石潤霞冷笑著說。
王凡聽了這話，長歎一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