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丁蘭蘭（二）
李玉站在原地發楞。
對於胖女人說的話，這讓李玉半信半疑。她知道蘭蘭長相招人喜歡，可她怎麽會找得上大幹部的兒子呢？大幹部的兒子又是怎樣喜歡上她的呢？這件事是真的呢？還是一些人捕風捉影的猜忌呢？而蘭蘭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呢？是不是像我隱瞞與劉中的關係一樣，故意瞞著我呢？還有，蘭蘭會是打小報告的人嗎？她不“勢力”呀……
李玉想不出“所以然”，接半盆熱水端回宿舍。
蘭蘭正看一個小本子，見李玉進來連忙將本子藏在枕頭下麵。
見隻有半盆水，蘭蘭問李玉：“你怎麽不接滿？”
李玉解釋：“水太滿放不下腳呀？”
“你真笨，太滿不會分出一半倒在另一個盆裏？你以為接一次熱水容易呀？供應熱水的時間就這麽一會兒，過了這個時候就沒有熱水啦。”丁蘭蘭說。
李玉不相信，提起自己的盆子又去接，可這時熱水管前就隻剩下三個人，她排在後麵等候。三個人接完，她端盆過去，果然熱水隻流出一點點就斷了。她隻好提著空盆子回到宿舍。
蘭蘭此時已經在床上躺了下來，她剛要向蘭蘭打聽什麽，一陣軍號聲響起，隨之電燈全熄，屋內一片黑暗。
李玉措手之及，蘭蘭卻在被窩裏發出撲撲哧哧的笑聲。
“我這有手電，你照著快點上床睡覺吧。這個學校全部軍事化，幹什麽都要有時間觀念。要不，就非常的被動。”
想起胖女人劉江紅的話，李玉問：“蘭蘭，你說實話，你現在是不是變得愛捉弄人了？”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明明快要熄燈啦，我是新來的不知道，你應該提前告訴我。可你就沒有說，等到燈滅我什麽也看不見了，等到我手腳無措了，你就笑。這不是捉弄人嗎？” 李玉有點生氣。
“好吧，我認了，我這個人，平生沒有什麽愛好，最近一年，卻變得喜歡看別人的笑話了。大街上如果有人騎自行車摔倒，我會樂上半天。去年冬天下大雪，我不顧嚴寒跑到大街上看人摔倒。騎自行車騎摩托車的，那天摔得多了，也有小汽車撞車的……我整整看了一下午，笑得肚子疼。”
“活該。”李玉輕聲罵了一句，強調說：“可我是你的老同學，同窗密友。”
“算我錯了還不行？向你道歉。我這有手電，給，照著快睡吧。”
李玉接過手電筒，在陌生的環境裏洗腳、鋪床、解衣、上床……
在床上躺下之後，兩個姑娘開始說床頭話。
“你來這個學校，真的是馬校長決定的？你們家同她有親戚？”丁蘭蘭問。
“沒有，原先一點也不認識。那天我去應聘，招聘的領導恰好是馬校長。她問了一下我的情況，就讓我參加招聘考試。考分出來後，馬校長說：你沒有教師資格證，但有高中畢業證，文化課基礎也不錯，就暫時到學校圖書館工作吧。”李玉說。
“你知道姓馬的校長是誰？叫馬應春呐。她這個女人可了不得呢。華夏中學這麽大一個學校，名義上朱好善是正校長，馬應春是副校長，可朱校長身體有病，基本上不上班，工作都是馬應春抓的。學校這麽大的規模，各方麵的工作都抓這麽好，教育質量這麽高，全因為馬應春有能力……我告訴你，你還是運氣好，不是她親自去招聘，換別人去招，隻會招些當官的七大姑八大姨關係戶，你沒有裙帶關係根本進不來。馬應春任人唯賢，她正派呢。” 蘭蘭說。
李玉閉上眼睛回憶馬應春校長的樣子，腦海裏出現一個齊耳剪發、打扮得有點像電視劇中女革命英雄樣子的中年婦女的形象。這個人讓她感到既親切又溫暖。
“你看你命有多好。劉中對你一見鍾情，馬應春又賞識你，這兩個人可都是華夏中學的關鍵人物。你呀……”說到這裏，蘭蘭咚的一聲跳下床，飛快地跑過來掀開李玉的被窩鑽了進來。
李玉感覺到蘭蘭身上的肉又厚又多，擠得她挨緊了牆壁。
蘭蘭還不老實，抓她的胸部，問：“舒服不？咱同性戀吧？”
李玉滿麵火燒般燙，用力推開蘭蘭的手警告：“你老實點，要不，我把你推到床底下。”
“好好，老實點就老實點。姐過來可不是跟你搞同性戀的，姐是巴結你來了。劉中你知道是幹什麽的？劉中在市教育局有關係，在市委裏也有關係。他還負責咱這個學校的後勤部。馬應春現在大權在握，說話算數。而我也算是幸運，竟然跟你這個通天大人物住到了一個宿舍。李玉，姐以後待你好點，再也不讓你端洗腳水了，姐以後給你端洗臉水，洗腳水。還有，咱宿舍這打開水、掃地、洗衣服倒垃圾的活，姐全包了，姐待你好，你可要替姐辦一件事，既然你認識劉中和馬校長，你就讓劉中給學校領導打個招呼，把我調到後勤部去當生活老師吧。當生活老師，每天就忙幾個小時，守著女學生宿舍，給她們女學生看看門，監督她們搞搞衛生，晚上熄燈後不讓她們躺在床上說話……活不重，錢也不少拿。你可一定給我辦成這件事。如果劉中不辦，你找馬應春也行，讓她想辦法，她也有法子……”丁蘭蘭對著她的耳朵說。
李玉說：“我今天還沒有見到馬應春校長呢，劉中也隻是剛認識。”想到打熱水時胖女人說的話，李玉又問：“對了，你是不是跟一個大幹部的兒子好上啦？這個大幹部是哪一級的官？他兒子又是幹什麽工作的？如果是真的，讓這個大幹部跟學校董事長打個招呼，你的工作問題不就解決啦？聽說在私立學校裏，董事長說話最算數。”
“你怎麽知道我跟大幹部的兒子好上啦？”蘭蘭奇怪地問。
“剛才打熱水時有人聽說的。”
“誰說的？”
“我不認識。”
“長啥樣？”
“這……燈光暗，我沒看清楚……”李玉可不想出賣胖女人。
“以後不許亂說，我這叫‘八字’還沒有一撇。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想公開的。有人亂說是造謠，是誣陷，是嫉妒。當然，我的奮鬥目標就是找大款，嫁豪門，以徹底改變我們一家人的命運。我家裏很窮，哥哥三十了還沒有娶上媳婦，我媽長年有病，我爸五十多歲了還在外地打工……”
“咱們是一樣的命運……”
“所以，我的事情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是不能公開的。公開了萬一不成功，我就成了別人的笑柄，丟死人呢。”
“好吧，我不說，以後也不亂說。”李玉答應。
“李玉，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姐我需要多指點你，不能讓你上壞人的當。以後，姐認你作幹妹妹，姐有心裏話就告訴你。姐其實有不少心裏話，就是沒地方說。姐其實很孤獨……”
李玉聽了這話覺得蘭蘭眼裏流出了淚水，並且感覺到蘭蘭的身子緊貼過來，手又壓在了她的胸脯上。
“別……別……”她推她的手。
蘭蘭堅決地扯開她的乳罩：“睡覺還掛這個，多不舒服，這影響發育。”
蘭蘭的手指捏玩她的乳頭，她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不再推蘭蘭的手。過了一會兒，蘭蘭的手順著她的小腹摸到了她的大腿根部，她明白蘭蘭想幹什麽，用力推開了蘭蘭。
“你……處過男人沒？”蘭蘭輕聲問。
“怎麽處？”
“就是被男人碰過下身沒有？”
“沒有。”
“一個也沒有？”
“半個也沒有。”
“要真是這樣，那你笨，笨到家了。不過，我發現劉中對你有意思。”
“你亂說。”
“我不亂說，我從他談起你時眼裏閃出的亮光看得出來。他告訴我你要與我住在一起時，興奮地一臉紅漲，像喝了二斤白酒。可不過，我斷定你跟劉中注定沒戲。”
“我聽不懂你的話。” 李玉搖搖頭。
“聽不懂？實話告訴你，劉中正與石潤霞談戀愛，石潤霞有可能是未來的華夏中學的大校長。”
她聽了這話有點吃驚：“石潤霞？那麽漂亮，又有氣質，模特身材，她看得上劉中？”
“兩個人不般配是不是？那你猜猜看，是石潤霞主動追劉中，還是劉中主動追石潤霞？”
“我估計是劉中主動追石潤霞，就石潤霞的條件，我看能嫁大款，能嫁大官。”
“錯，告訴你，是石潤霞主動追的劉中，能不能追上，那還是個未知數呢。”
“怎麽，劉中還看不上石潤霞？”
“這我可說不清楚。一句話，劉中有錢呀，咱學校的董事長關申，是劉中的大舅舅，這個學校一年收入一千多萬，有一個這麽有錢的舅舅，誰不羨慕？”
“依你說，石潤霞是看中劉中有錢、有一個有錢的舅舅啦？”
“肯定是。不過這有什麽呢？我是沒有機會。如果現在有人能給我二十萬，那怕他是大老頭，是醜八怪，我都會跟著他過日子……你呀，現在是什麽時候？頭腦裏還沒有金錢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