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陷入魔掌(一)
在村委會辦公室,朱金龍指著新房說:“這個村我經常來,一來就住那幢房子。以後你就住在那裏吧。”
“你今天晚上還回縣裏?”蘭蘭問。
“回去。明天開電視電話會,我要講話。”
蘭蘭接過房門鑰匙的當兒,準公爹沉穩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看著他,臉“刷”一下子漲成一塊紅布。
準公爹語重心長的叮嚀:“蘭蘭,要好好幹,不要給我丟臉,要爭取一炮打響,這樣,你的前途就更加遠大了。”
蘭蘭被這句飽含深情的話深深打動了,她暗暗責怪自己剛才想的過多,感覺太敏感。她望著準公爹,想到他為了自己的工作與前途這樣奔波勞碌,關懷備至,心頭充滿對他的無限敬意。
她輕聲說:“爸,你的話我記下了,你一定要注意身體。”
朱金龍似乎被她的這句話感動了,他看著她,把她拉到身邊。他那鼓鼓的硬硬的肚皮緊靠在她的身上,這樣,她不但聞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汗酸味,煙油味,而且感覺出了他身體傳給她的溫熱與異性的氣味。
“沒事,我的身體結實著哪,還能為黨為人民工作幾十年。你年輕,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我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隻要你好好幹,把工作抓上去,不給我丟臉,我就心滿意足了……”朱金龍說著,身子緊貼在她的身上。
她卻聽不清他說的話了,壯年男性的撫摸和貼靠,異性的氣味的熏烘,使她的體內燃燒起一把火,渾身流動的血液也好像一下子湧上了頭頂。她有些頭暈,想躲開他,又不敢躲開,心裏還一個勁兒地犯嘀咕:“公爹,你是長輩呢,怎麽能這樣?這樣又拉手又貼身子,叫人多不好意思……”
終於,他緩緩放開了她,並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你又胡亂猜想。”丁蘭蘭見朱金龍離開她,又責怪自己:“他是公爹,他沒有惡意。他隻是出於激動出於對下一輩的關心才會像父親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地貼近自己的。你呀,就喜歡想入非非。”
為彌補剛才的緊張,她紅著臉說:“爸,我真的擔心幹不好工作,我還從來沒有當過幹部,抓計劃良種黑山羊配種繁殖,我真的沒有一點兒經驗。”
她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傳達出平靜與不在乎,她想掩飾自己剛才的不安與不自然。
朱金龍也平靜下來,呼吸變得均勻些了。
他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地說:“關於抓計劃黑山羊良種繁殖,我教給你一套工作方法,這就是群眾會大張旗鼓,樹立典型啟發覺悟,緊緊抓住經濟製裁,決不放過漏網之戶…”
“爸,你講得真好,你再講得慢點,讓我記下來。”蘭蘭打開一個小本子往上麵寫,有幾個字寫不出來就側過頭思考,朱金龍走過來抓住她的手將她不會寫的字寫在本子上。
她紅著臉不停地點頭,而準公爹卻像發現什麽重大問題一樣叫起來:“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早就要給你買個好手表,可工作忙總是顧不上。來,先把我的戴上,我有兩個。”說著不容她推辭,硬是把手表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心裏充滿既喜歡又羞澀的感覺。她覺得自己與朱家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該吃晚飯了,晚自然很豐盛。
晚飯後,在村黨支部會議上,朱金龍對村裏的下一步工作做了一番安排。當他最後講明自己以後沒有時間在這個村抓點駐隊時,村支書任明倫哇哇哭起來,他說:“朱書記,我們舍不得你走。”
朱金龍訓斥他:“別哭了,你當你還是三歲小孩?你是村黨的支部書記!我雖說顧不上你們村,可我安排了一個人:丁蘭蘭。蘭蘭是我的什麽人?啊?當真不知道?”
是呀,咋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公公不來媳婦來,媳婦代表公公,不一樣嗎?支委們想到這一點,又都破涕為笑了。
於是,他們給朱金龍書記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告別晚宴。晚宴後,他們又恭恭敬敬戀戀不舍地送朱書記上路,他們一次次請求朱書記以後有機會多來這裏指導工作,他們為朱書記披星戴月地工作、為朱書記深入基層的作風所感動,進而讚歎不已。他們在轎車的後備箱裏裝滿芝麻香油、綠豆粉絲等各樣土特產,目送朱書記順著月光照亮的大路坐車回縣城。
送走朱書記,村幹部們又回過頭來,向這個已經被證實了的縣委副書記的準兒媳婦丁蘭蘭大獻殷勤。村支書任明倫說:“蘭蘭主任,具體工作你作指示吧。你這麽年輕,一定大有作為。”
聽到這話,蘭蘭似乎一下子意識到了準公爹不在這裏自己所應擔負的責任,她馬上發出三條指示:“你們都聽好,我的指示是:明天的群眾動員大會要開好,這是一;二是多出幾期黑板報,這事交給學校老師,馬上辦;三是要抓好典型,殺雞給猴看。對那些思想認識跟不上、不在乎、不理乎、不甩乎國家計劃黑山羊良種繁殖政策的人,要好好教育……”
幹部們根據蘭蘭的指示精神討論補充,很快形成三項決議:一、準備檢查生殖功能的黑山母羊明天一早全部送進鄉配種站;二、準許配種的黑山母羊的準生證的發放要開大會討論;三、人工無故流產跑掉的黑山母羊,把其主人押到鄉裏株連問罪。
會議結束後,支部書記任明倫陪蘭蘭到住房去。打開那兩間靠村委會辦公室左側的新房房門的暗鎖,一股濃烈的香味和一股陰涼的潮濕氣息撲麵而來。
拉亮電燈,才發現房間很寬大,瓷方磚漫地,房子正中央有兩把太師椅和一張黑漆方桌,桌子上擺著幾本雜誌和幾張報紙。靠東牆放著一張寬大的有木雕華蓋的豪華床,蚊帳鉤子是精致的銅製品,閃著黃燦燦的光。床上鋪著雪白的印有“東川村委會招待所”字樣的床單,兩床一綠一紅的鍛子棉被疊得方方正正,就連寬大的枕巾,也顯的非常華貴漂亮。
“這床很不錯,有些曆史吧?”丁蘭蘭好奇地撫摸著問。
“這床還是俺村一個大地主娶第五個小老婆時置辦的。大概有一百年了吧。全是古樟木,有人作價值八千塊。這麽古老的婚床,現在放上席夢思床墊,就是古今結合,古色古香。”
蘭蘭點點頭,並且想象大地主與小老婆在這個床上發生的種種事情……
支書交待一番走了,蘭蘭這才覺得自己很累。她坐在床上合起眼。她渴望朱金龍的兒子朱光星這個時候能來到她的身邊陪她。
她很想光星。而且一旦回憶起朱光星在她身上那猛烈的進攻,她就感到一股難忍的衝動與焦渴湧進了大腦裏,她緊緊擁著被子倒下了。
由朱光星她又想到了李玉。李玉還在單相思劉中嗎?這一段工作忙,很少與李玉聯係了,不知道她近況如何。
外麵起風了,她連忙關上窗戶。遠處有農婦叫豬回家的喊聲,有鄰居電視機發出的聲響。她想看會兒電視,可兩眼幹澀,看看桌子上的遙控器沒有動它。
她很困,碰上房門,衣服沒脫就睡著了。
電燈沒有關。
夜半時分,她朦朦朧朧聽到了門鎖的擰動聲。睜開雙眼,竟一下子看見準公爹朱金龍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鑰匙。
門在他身後“砰”的一聲關死了。
她吃驚得跳起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朱金龍把鑰匙裝進口袋,眼睛色迷迷的,大嘴歪咧著,滿臉皺紋像開了花似的彎起來,並嘻嘻嘻笑個不止,一臉的諂媚相。
蘭蘭張嘴結舌向後縮著身子,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朱金龍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嚴肅了,這使她產生一種錯覺,以為準公爹是為了別的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來的。
“爸,你……”她不知道應該問什麽。
“蘭蘭,你別緊張,我來沒有別的事。”朱金龍向下壓壓雙手,安慰她冷靜下來。
蘭蘭點點頭表示自己不緊張。
“我沒有回縣裏,我在東郭莊呆了一會兒。東郭莊離這裏三裏路,車把我送到村口回縣去了。我來全是為你好……”他邊說邊向她靠近。
蘭蘭這下子才明白了準公爹回來的真實目的,一時,她的心跳失去了應有的節律,舌頭僵硬在嘴裏,頭腦像挨了一棍棒幾乎消失了知覺。她想躲開他,想喊叫,想斥責他的錯誤,想向他表示自己的身份。
可他堅決地搖頭,擺手,示意她什麽也不要說。
她像一個癡呆症患者望著他,既動不了手腳也喊不出聲音。
他穩穩當當不緊不慢地把她摟在懷裏,毫不猶豫地把他的肥厚的嘴唇壓在她那粉嫩的灼熱的腮幫上。
“爸……你別……我已經……我……”她慌不擇辭,急中生智想起這句話,企圖提醒他正視自己的身份。
“你別說話,什麽也不要說。” 準公爹拍了拍她的嘴,又狠狠地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也就是這一拍一掐使蘭蘭猛醒了,她呆怔著,許多意識一齊湧進腦海。喊嗎?不!拒絕?辦得到嗎?可答應他,光星,光星怎麽辦?但麵前的他是強大無敵的,她在他麵前隻是惡狼爪下的小羔羊,她隻能服服貼貼地任他擺弄。
一時,她立刻感到自己渾身無力、像抽去筋骨一樣軟綿綿的了。
朱金龍把他的獵物壓倒在床上,大概意識到什麽,伸手拉滅了電燈。
蘭蘭緊閉眼睛渾身哆嗦不止。
朱金龍把蘭蘭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有條不紊地借著窗外的月光放在床前的椅子上。
蘭蘭屏聲靜氣的呆在黑暗中,雙手緊緊護在胸前,心驚肉跳地等待著可怕時刻的到來。
朱金龍去拉丁蘭蘭的大腿,猛然想起什麽,一隻手壓著她的腹部問:“你剛才說什麽?你已經怎麽啦?你跟別的男人有過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