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離 婚

  天黑時分王凡回到他的出租房家裏，妻子王雲喜盈盈地端出晚飯。


  王凡是回來談離婚的，他要找碴，沒找到，就以不吃飯為由，準備生王雲的氣。他推開飯碗，嘴裏叼著一根煙嚴肅地說：“王雲，你看看你的樣子，男不男，女不女，我看了就反胃。”


  “隻要不走親戚，我每天都是這個樣子呀？你幾天是怎麽啦？”王雲笑臉相迎，卻遭到丈夫的斥責，一臉的不解。


  “我……你站好，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王雲更加不解地看著他。


  “咱倆離婚，怎麽樣？”王凡突然說。


  王雲嚇了一跳：“你……咱們結婚才幾個月，你怎麽說這個話？”


  “這個話我幾天前就想說，你別怕，你好好聽我說，你隻要跟我離婚，我花在你身上的錢，全不要了。彩禮，也不說了。你，想到華夏中學上班也中，住在這裏也中，反正經濟上我不向你索要什麽了，這你該滿意了吧？”


  “為啥要離婚？”王雲問。


  “為啥離婚你還不知道？感情不合，性格不合。而且我已經不愛你了……”王凡一臉的冷酷。


  “你……”王雲想哭，“你不要這樣，我……我不離婚，我不……我怕丟人。”


  “丟什麽人？你不離婚我去找‘小三’，你更丟人。你願意落個被男人拋棄的名聲嗎？”王凡質問。


  “反正我不想離婚。”王雲哭起來。


  “不許哭！你敢再說不離？我整死你。” 王凡咬牙切齒。


  “不離就是不離，死我也不離。我十六歲就跟你……你沒良心，玩夠了就不要我。你是不是甩了我要娶石潤霞？你有一次說夢話，說娶了石潤霞就可以成為富豪，進入上流社會。你是不是嫌棄我沒有工作，家是農村？我是窮人家的女孩，可你當初與我結婚時，是知道這一情況的呀？我不顧全家人的反對，嫁給你，你窮，我跟著你住出租屋，到超市打零工，到菜市場撿便宜菜……我不怕窮不怕吃苦，為的是你這個人好……可你……你現在變了，利欲熏心，變得太沒有良心……”王雲雙手掩麵哭訴。


  “不許胡說八道，不許哭，哭個屁呀你？你要想得開，隻要你順順當當跟我離開婚，我以後還會跟你好，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還會滿足你。我發了大財，也會在你需要錢的時候，救濟你一些。怎麽樣？”


  “你說出這樣的話，你不是人。你簡直是黑心爛肺……”王雲大哭。


  “不許哭……”王凡給了她一巴掌。


  “你打吧，打死我好啦，打死我也不離婚。”王雲憤怒地說。


  “好哇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打？你以為我不敢打你？”王凡火冒三丈，踢王雲一腳，又操起一根棍子，在她的後背上抽打起來。


  王雲哭幾聲沒了動靜，她咬緊牙忍受著。


  王凡打一陣子累了，扔掉棍子倒在床上。


  後背被打腫，頭發零亂，表情呆滯的王雲不言不語。


  夜深了，王凡吵鬧一陣子，恫嚇一陣子，又獨自喝了半斤酒，沉入夢鄉，


  王雲滿臉傷痕，渾身疼痛，她慢慢站起身，下床後拿出鋼筆和筆記本。她流著淚在一頁紙上寫道：“媽媽，我走了，我實在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千錯萬錯是我的錯，錯在哪？錯在我年幼無知輕信上當，錯在我隻看重一個人的外表，沒有看透他的黑心；錯在我早戀，天真無知太相信一個人的花言巧語。這樣就鑄成了大錯……我不想離婚，我怕丟人，我不願意去過被人拋棄、遭受冷眼的生活……”


  寫畢，王雲把這張紙撕下來，放進抽屜，輕輕拉開門跑了出去。


  郊區的一片曠野薄霧茫茫，月色慘淡，衛河流水在星光下閃著片片鱗光，王雲在一個木橋上站了一會兒，夜風吹拂著她的亂發，她的臉上滿是淚水。


  輕生的女孩呀……


  她哽噎了一下，身子向前一撲，投進滾滾的河水裏……


  王雲死後，王凡痛哭流涕，當女方家長對此事提出疑問時，王凡利用石潤霞從關巧梅那裏挪用了學校的一筆錢，他把這筆錢送給王雲的父母，王雲的父母拿到錢後，不再追究王凡的責任。


  不追究的原因是：一方麵王雲的確是自殺，有她的遺囑為證；另一方麵王雲家裏的確也沒什麽“人物”，加上家底貧窮，人死不能複生，在得到十一萬元的補償款後，他們不再糾纏此事。


  無疑，在這一係列的變故當中，最興奮的是得到了王凡的石潤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