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苦日子

  李玉和劉中的生活環境依然艱難。


  當然，為了生計，李玉和劉中仍然在不停地變換打工地點。


  二十天後，李玉與劉中結束了打零工的生活，經人介紹，在河陽市一個大的批發市場旁邊，花2000塊錢租下了住宅小區內的菜市場的一個鋪麵，幹起了賣菜的行當。


  十天後，兩個人已經熟悉了周邊的環境，也適應了緊張忙碌的賣菜工作。


  每天淩晨三點，由劉中騎上三輪車，李玉坐在上麵，兩個人冒著涼風去十裏外的蔬菜批發市場批發蔬菜。


  批發市場的電燈不是很亮，黑壓壓的一片空地上盡是賣菜買菜談斤論價的人群，大小機動車輛滿載著各樣蔬菜擠占了所有的空間。


  兩個人買好一車菜，劉中讓李玉騎，自己在後麵去推著車步行。回到小區，把各樣蔬菜一樣一樣擺上貨架，天剛好亮了。


  整個一上午，李玉都在三斤二斤地賣菜，如果人多，劉中就過來幫忙；如果人少，劉中就會到十米遠的賣肉攤前與幾個男人打撲克。玩到高興處，李玉總能聽到劉中那異常尖亮的笑聲。


  晚上，鋪門一關，劉中就在屋內的空地上支起一張窄窄的單人鋼絲床讓李玉睡覺，自己則拉一張草席，墊上塑料布鑽到貨架下麵休息。有時，在下半夜，劉中會悄然無聲地從貨架下爬出來，跪在地上推李玉，李玉醒來後問幹什麽，劉中就嘻嘻笑，說想她。


  她拍下他的臉，說：“我就在你的身邊，有什麽好想的，保存精力，好好睡覺，別胡思亂想，等下還要起床去批發蔬菜呢。”


  “那……我的需要什麽時候那滿足？”劉中嘟嘟囔囔地問。


  李玉笑了，說：“不是有計劃嗎？按計劃行事。明天……”


  劉中隻好吧嗒幾下嘴，嘟囔一陣子，蒙上頭，睡一會兒，然後看看表，起身與李玉去蔬菜批發市場……


  有時候賺的錢多一些，李玉就給劉中一些錢讓他去買酒喝，劉中此時會快樂得像個小孩子，又跳又唱笑個不停。


  可有一次，劉中因喝酒出事了。


  這一天生意好，又比往日多賺了八十元錢，李玉給劉中二十元錢，讓他去買酒喝。


  劉中貪便宜想省點錢，就在街上的小攤販那裏賣了三斤假酒。喝過之後，劉中滿臉潮紅，渾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疙瘩，且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李玉簡直是嚇壞了，她連忙打“120”，把劉中送進了醫院。醫生說，如果晚送十分鍾，劉中就可能沒命了……


  得知是假酒害了劉中，李玉後悔萬分。她哭著告訴劉中，以後她要定期給劉中買酒喝，並且決不貪便宜買假酒。


  “李玉，我錯了，我住醫院這幾天，不但沒有幫你掙到錢，反而花了六百多塊，我真沒用，我以後……”劉中哭著說。


  “看你說的什麽話？住醫院怎麽能掙到錢？花幾百塊錢算什麽？隻要你平平安安恢複了健康，比掙多少錢都好……你的身體，比什麽都重要。”李玉說。


  劉中被李玉的這番話感動地大哭起來，哭得像個孩子。


  兩天後，劉中痊愈出院了。


  李玉在日記裏這樣寫到：


  “經過喝假酒這場風波，我其實更喜歡劉中了。作為一個男人，劉中不吸煙，喜歡喝酒不能算缺點呀……隻是以後注意酒的質量就行了。”


  李玉還寫道：“我其實有時候很自私……劉中真的是一個視愛如命的男人，他追求什麽呢？他圖的就是天天能跟我在一起。我發現，他的需求非常簡單，隻要能天天看到我，天天有我陪著他，經常一塊聊天，經常幹那事且有酒喝……他就快樂無比。他頭腦簡單，單純得可愛，一點點花花公子身上的惡習也看不到。他除了生理需求，似乎並不知道跟你談那麽多感情方麵的事情。他雖然沒有出過力，沒有吃過苦，幹過粗活。可他從來不在我麵前抱怨苦累。他跟我每天起早貪黑忙碌，居住條件與生活條件又這麽差，他居然受得了，並且樂樂嗬嗬，能吃能睡，甚至有時候我腰酸背痛都有點受不了，他依然勁頭十足非常樂觀。那他這股子勁兒是從哪裏來的？莫非真是愛情的力量？他原來可是一個典型的富翁公子呀……我們的錢不怎麽寬裕，可隻要堅持每天賣菜，生活的基本需求還是可以滿足的。除去交鋪麵租金，除去每天的生活支出，我們還是有節餘的。每天批菜需要400元，天黑下來如果菜賣完，能賺一百多元。除去吃飯、電費、日常開支，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如果菜賣不完，就有點用錢緊張了。不過劉中從來不管錢，所有掙來的錢我都拿著，他要買什麽就給我要，我要說沒有錢了，他就不要了，從來不會問我錢都花到什麽地方了，他看來不會算賬。而他往日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也徹底改掉了……”


  李玉還寫道：

  “我始終沒有忘記馬應春校長的叮囑，人生中，在逆境情況下的奮鬥最有價值，我一直堅持看書學習……”


  李玉的日記本就擺在床上，有一天劉中仔細地看了李玉的日記。


  李玉讓他談感想，他笑笑，伸出大姆指。


  又過幾天，劉中思母心切，就又給母親關玲寫了一封信。


  擔心關秀可能扣壓信件，劉中把信件寄給了朱校長，托他轉交給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