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父子間的針鋒相對
第181章父子間的針鋒相對
顧敬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他黑著一張臉，冷冷地盯著我，滿眼地不屑與輕蔑。
我慢慢挺直腰板，而這時顧庭之也走到我身邊，他牽起我的手來，同樣冷著一張臉和顧敬軒對視，一老一少是那樣的對立，而他們這樣大概從二十多年前就是如此。
顧庭之本就是顧家的獨子，是那種能擺到明麵上，明媒正娶正妻生的孩子。可豪門從來都是情薄，顧敬軒就在他幾歲的時候堂而皇之地帶著別的女人進門，不僅如此，這個女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和顧敬軒有五六分相似的男孩子，而這個男孩子就是顧少揚。
那時候我還小，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都是聽母親有意無意提及，她歎女人命薄，更加同情顧庭之的母親，所以我記得那時她們關係很好。
顧庭之的母親在我模糊的記憶裏那是個骨子裏就高傲的女人，本來婚姻孩子都順心願，但不想顧敬軒還是搞出了這麽一樁讓她不能接受的婚外情，並且帶著她們母子裏個來逼宮。一氣之下，顧母臥病在床，再也沒有起來，而顧敬軒不顧夫妻情分，愣是在她去世的時候都沒有去看一眼。
我還記得那年是個冬天，下著大雪，顧姨去世，母親帶著我去看比我長幾歲的顧庭之，他小小的人兒卻在我眼中像極了一個大人。
按理說四五歲的孩子不會有什麽太深刻的記憶，但是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在顧夫人去世後不久的那個年節，我母親就離開了我。
事情不放在誰身上，誰體會不到那種痛，我同時失去了兩個對我好的人，心裏特別難過，而那以後顧庭之也開始了對我長達二十年的折辱。
他的性子冷酷大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不僅僅是對我，還有他的父親顧敬軒，亦是如此。
我們之間算是冰釋前嫌，互生情愫，此時站在他身邊，我更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對顧敬軒冷漠，周身都散發著冰寒。
“庭之，你這是要幹什麽？難不成還想頂撞我不成？”顧敬軒冷著臉，一字一句地問出來。
顧庭之牽著我的手，腳步向前稍邁出一點擋在我麵前，“我和阿語隻是閑來無事打趣湊些情侶之間的情，趣罷了，你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難道還容不下嗎？”
“你，你這是跟父親說話的口氣嗎？”顧敬軒氣得胡子都在顫抖。
“那我要用什麽口氣跟你說話，你害死我母親，你個殺人凶手。”顧庭之一點顏麵也不給顧敬軒留，他用了極其惡毒的話語來形容自己的父親。
我聽著都覺得不妥當，更別說顧敬軒了，他氣得抬手指著顧庭之，點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你個不孝子，竟然敢這樣說你的父親，大逆不道，你給我滾，滾出顧家，滾.……”
“滾，該滾的是你在外麵養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有她生下了賤種，而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裏對我發號施令。”顧庭之聲音冰冷，說話字正腔圓，和平日裏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你，你……”相較之下，顧敬軒就顯得氣急敗壞，他揚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朝顧庭之打過來，“你個逆子，別以為有人在你背後撐腰就可以和我叫板，我是你父親，看我怎麽教訓你。”
顧敬軒邊說著話，手中的拐杖就揚起，眼看著就要落下來，他是個什麽樣的男人，我不好下定論，但看到顧庭之要挨打，我就慌了，亂了分寸。
顧庭之擋在我麵前，但我腳向前邁一大步，身子一轉，抱住他，用背部對著顧敬軒，將眼睛緊緊閉上，把心一橫做好了迎接疼痛的準備。
拐杖並沒有落下，我以為顧敬軒念及父子情停手，但睜開眼睛看到顧庭之單手擎在空中，緊緊握著拐杖，眼神裏散發著冰寒的光，“你若敢傷了阿語，我定要你付出代價。”
“你，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敢威脅我？”顧敬軒不可置信地問道。
顧庭之並沒有回答顧敬軒的話，而是大手一揮將拐杖甩回去，低聲在我耳邊說道：“阿語，沒事了，我們走。”
他握住我的手，緊緊拉著我，我們就那樣從顧敬軒身邊走開，他並沒有將我帶進客廳，而是來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小花園。
那裏有個小亭子供人走到這裏休息，顧庭之拉著我走到這裏，低聲說道：“阿語，你先休息一下，十分鍾以後再去看奶奶。”
他表現得非常平靜，甚至在這時還將我安排了，不得不說他的自控能力特別強。
但就是這樣的表現，讓我非常擔心，剛想張嘴說些什麽，但還是咽進肚子裏去，乖乖坐在石凳上，不時用眼睛瞟著站在小亭子旁邊背對著我的顧庭之。
我終於敗了，站起身還沒有邁出步子，就聽顧庭之開口，“阿語，你會背叛我嗎？”
這個問題他曾經在幾天前問過一次，現在又問一遍，直覺告訴我，他之所以會這樣肯定跟父母之前的婚姻有關係。
“不會。”我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看向那些欲吐新芽的樹木。
顧庭之保持那樣一個姿勢很久，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盯著他的側臉，手指蜷了又鬆開，悄悄靠近又退回來，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握住他的手，給他力量的時候，他一下子轉過來將我抱進懷裏。
“阿語，永遠都不要背叛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我現在唯一能夠相信的人就是你了，不要離開我，不要。”
顧庭之像是夢囈般不停地在我耳邊低聲說著話，而我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內心，那是多麽沒有安全感，才會想要牢牢抓住什麽。
我被他抱著，什麽也做了不了，便將雙臂環上他的後背，“我不離開，隻要你不再欺負我，不趕我走，隻要你需要，我就一直留在你身邊。”
“真得嗎？”顧庭之突然放開我，手指掐著我的肩膀，臉上顯出急迫的神色，“阿語你再說一遍。”
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深情表白過，他再讓我說一遍，我就有些開不了口，可是他那樣渴望地盯著我，“我不會離開，我要一直留在你身邊，除非你趕我走，還有你不能再欺負我，聽到……”
後麵兩個字化成含糊不清的聲音被顧庭之吞進肚子裏，而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的俊顏，一隻大手撫過來，我慢慢閉上眼睛。
我突然發現，自己越來越享受這種感覺，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親親是那麽一件奇妙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