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注意他的眼神
第189章注意他的眼神
走了正常程序以後，我將身子轉過去，顧庭之攬住我的肩膀帶我向外走去，“給死者一個真相，才是對他最大的安慰。”
我知道這個道理，但放在自己身上就是那樣難以接受，我的眼淚又掉下來。
顧庭之將我帶到太平間的門口，捧起我的臉，緩緩擦去我的眼淚，“你這段時間多愁善感，總是掉眼淚，這可不是好現象，懂嗎？”
我重重點頭，我也知道自己在這段時間似乎變得懦弱很多，偶爾強硬也還都是對著顧許之，我有些想不明白這個原由。
可是我的眼淚還沒有抹幹淨，就看到一個穿著邋遢的人朝這邊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邊走還邊嘟囔著什麽。
我側頭看向他，和那雙眼睛對視過後，我就知道他是誰，側頭問向顧庭之，“吳曉光，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你不是說找不到的蹤跡嗎？”
顧庭之臉色微變，隨即衝保鏢擺手，不料吳曉光早有準備，手裏的藥粉朝空中一撒，衝上去的保鏢就紛紛下去。藥粉散開來，漫延到我們的麵前，顧庭之用他的衣袖遮住我的口鼻，另一隻手掩住自己的口鼻，“小心，有毒。”
我屏住呼吸，跟著顧庭之的節奏向後退，誰知瘸拐的吳曉光一下子就變得靈活起來，他朝著我們撲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把不知從哪個垃圾堆裏撿來的生鏽的破菜刀。
有過兩次被劫持經驗的我看到這個場麵覺得十分滑稽，根本就沒有把吳曉光看在眼裏，甚至還覺得顧庭之太過於謹慎，單憑他的功夫怎麽可能收服不了麵前這個邋遢的吳曉光呢。
“注意他的眼神。”
顧庭之提醒的聲音剛響起，就見吳曉光突然停住動作，立定在那裏，身子向前一鼓一鼓地，接下來他的嘴角開始泡出白色的泡沫，與此同時手中的菜刀應聲落地。
我身子打了個機靈，就見吳曉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朝後倒過去，重重地摔在走廊的地板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扭頭問顧庭之，我以為他是無所不知的，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習慣性地去依賴他，向他索要問題的答案。
我卻忘了，他隻不過也是個普通人，隻是比我們的地位高一些，責任重一些。
他搖搖頭，朝身後說道：“汪主任去看看那個人，小心空氣中有毒。”
“是，顧總，您和夫人先退到裏麵去等我。”汪主任帶上一個有點特殊的口罩，走向吳曉光。
顧庭之將我攬在懷裏一直保持這個姿勢退到了玻璃門窗後邊，雙眼緊盯著汪主任的方向，我感覺到氣氛十分緊張，全身很不舒服，便在他的懷裏動了兩下。
“別動。”顧庭之警惕地說道。
“我突然發現，你怎麽就變得如此膽小？”我小心嘀咕著，“以前你不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為沒有牽掛，你若不是膽小，又怎麽會緊抓住我的衣服不放呢？”
經顧庭之這樣提醒，我才發現自己一直攥著他的褲子，而那個位置就比較尷尬了，“還不快放開手。”顧庭之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像觸到電似得迅速放手，然後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嗬嗬。”顧庭之嗓間咕咚笑兩聲，隨後問道：“你就不覺是哪裏不對勁嗎？”
當然不對勁了，我揚起臉來對著顧庭之說道：“從來到這裏以後哪裏都不對勁，比如說汪主任驗屍，吳曉光這樣邋遢的形象竟然能夠闖到這裏，沒有人攔下嗎？比如說現在，汪主任的診斷結果又會是什麽呢？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不樂觀的樣子。”
此時顧庭之也抬起頭來，隔著玻璃就看到汪主任的唇語，“精神失常，查不出原因。”
“果然很不對勁。”顧庭之手掌伸到我嘴邊，將一粒藥丸塞進我嘴裏，不等我問，他就說出來：“吃掉，避毒。”
我來不及反應，藥丸就咽了下去，我咳嗽兩聲，嫌惡地說：“有這種東西你怎麽不早拿出來！”
“好東西多著呢，就怕你挑花了眼。”顧庭之徑直走到汪主任麵前，聽了她的低聲匯報，眉頭緊鎖起來，“暫時先由你來安排，稍候我會派人來接手。”
汪主任一切都是聽顧庭之的安排，當她看到我的時候，笑著朝我走過來，握上我的手腕，她的指尖很軟，“看你走路的樣子，傷勢應該無大礙了。”
“謝謝，汪主任。”我很規矩地跟她道歉。
汪主任鬆開我的手，走到顧庭之身邊，悄聲跟他說話，我懷疑她說的話題肯定跟我有關係，因為顧庭之時不時地會將視線轉到我身上。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個道理我不是知道的，既然他們有秘密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去探聽。
走廊的盡頭就是樓梯，我等著顧庭之，他許久才跟上來，很是自然地牽起我的手，“阿語，今天的事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做都做了，就是怪，又能怎麽樣？”我隻要想到汪主任對吳步做了那件事，我心裏就極度的不平衡，“隻一點，給吳叔風風光光的下葬，算是對他驗屍的一種賠償。”
“嗬嗬，你倒是不吃虧，怎麽不說這費用你來還呀。”顧庭之了解我的脾氣，卻又那麽聰明。
不過我不上他的當，暼暼他，繼續說道：“我們現在什麽關係？還用算得這麽清楚嗎？再說汪主任從中得到的信息，想必要比錢的價值高很多吧！”
顧庭之搖搖頭，“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價值，相反倒是真得證明吳慶是死於心血管崩裂。”
“怎麽會這樣？”我也有些不解，按理說顧庭之的猜測都不會出現錯誤，而這次竟然失誤了，“啊，疼。”
我躲開顧庭之揉亂我頭發的手，乖乖地跟在他身邊，出了醫院，他讓司機直接將我們送到公司。
新年第一次來到公司，我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多了很多的新麵目孔，其中還有我熟悉的人，風瑟。她看到我以後朝我招手，我並沒有想過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在跟程楓提及的時候，我都沒有說明。
“哦？你們認識？”顧庭之低聲問我，“她好像是設計部新來的設計師，我似乎想起來，你也很喜歡畫稿。不如這樣，我們的婚禮禮服，由你來設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