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造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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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造勢
情勢十分驚險,趙仵作不由得驚呼出聲。他這邊一出聲,他和蕭櫻的行蹤立刻便暴露了。
隻是對方如今已經分不出人手來對付他們。
隨著弩箭聲破空而來,幾人翻身躲閃,最終隻有一個動作慢了一步,被弩箭射穿了肩膀,他踉蹌著退後幾步,以劍拄地,眼看著麵色慘白,最終晃了幾晃,倒地不起。
餘下幾人立刻換成背靠背的陣勢。
風四早己趁機越出戰圈,快速向蕭櫻這邊跑來。
幾人似乎要追,可礙於暗中的弩箭,似乎不敢輕舉妄想。
風四已經到了蕭櫻身邊,除了衣擺有被刀劍劃破的痕跡,蕭櫻沒在他身上看到傷處。“……小意思,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隻是人數太多,虱子多了咬人也會疼啊。”風四委屈巴巴的說道。
第一次保護蕭櫻出門,沒打一場漂亮的勝仗,風四著實覺得顏麵無光的很。
“知道你功夫高強,沒傷到哪裏吧?”蕭櫻想自己真是白替他擔心了。這幾個冠了風姓的,都是奇葩。
“他們能傷到屬下?姑娘放心,屬下好的很。”除了力竭外。
風四說的輕鬆,可隻有自己清楚剛才的險境。如果他一個不敵,放那些人過來,傷的便是蕭櫻了。
如果蕭櫻傷了,他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將他譴到蕭櫻身邊時,公子曾經交待過。
若是他和蕭櫻同時遇險,他們隻管保護蕭櫻。不管遇到何種情況,一定要保蕭櫻萬無一失。
“風四護衛身手當真了得,在下今日真是大開眼界。”趙仵作一幅萬幸的語氣說道。“不算什麽……不算什麽。”風四擺擺手,和蕭櫻一起認真看著那幾個偷襲之人。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們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剛才是他們偷襲蕭櫻。如今自己反倒成了被擒之人。
一隊人馬幾乎是從天而降,所有人都是王府護衛打扮,帶頭之人是風一。
竟然是風一……
風一很快安排好,讓護衛將人分別押下,然後迅速轉身小跑著奔向蕭櫻。
“姑娘受驚了。”
他竟然下跪請罪。
蕭櫻一驚,一旁的趙仵作更是驚得張大了嘴。
“王爺吩咐過屬下,見姑娘如見殿下。今日姑娘遇襲,是屬下疏忽所至……請姑娘責罰。”
風四也不聲不響的跪在風一身邊。
蕭櫻壓下驚訝之意,剛才風一說了五殿下……
蕭櫻便隱約明白風一的目的了。她心裏頭熱呼呼的,覺得呼吸間都帶著股炙人的熱度。
殷九明醒了?她恨不得立時發問,可是不能。趙仵作還在一旁。
恐怕此時暗處,還躲著數不清的人在觀望著。那一扇扇緊閉的窗戶後,是一雙雙探究的目光。“起來吧。下不為例,這次理算了。若是再有下次,你自去向你家殿下請罪。”
風一恭敬的謝過蕭櫻的不怪之恩。
起身後退到一旁,遠遠看起來,就像個盡忠職守的跟班。趙仵作親眼見證了這一幕。
看向蕭櫻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以前他隻覺得蕭櫻年輕,羨慕蕭櫻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本事,他是十分敬佩的。
不過也隻是敬佩。
大家同是仵作,蕭櫻甚至不算正式的仵作。何況他年長蕭櫻數歲,在蕭櫻麵前,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倚老賣老,不過還是隱隱有幾分把蕭櫻視如小輩看待的。
可是此時此刻,趙仵作慶幸自己沒有得罪蕭櫻。
這哪裏是個平凡的姑娘。這根本就是五殿下的心頭肉啊。
平王府排名第一的護衛,都要給蕭櫻下跪請罪……
趙仵作心裏僅有的那丁點優越感已經消失殆盡。他不動聲色的退後一些,拉開了自己的蕭櫻的距離。
從今以後,他再不敢對蕭櫻無禮了。
這不是個凡人,這是尊佛,而且是尊大佛,他得時時供著。
連趙仵作都如是想,那是躲在窗後看著的人會如何想?
風一心中得意,麵是卻不露聲色。公子說,這才叫真正的下馬威。
陳縣令用的那一手,不過是東施效顰,這才是正統的下馬威。
即堵了那些無聊之人的口,又讓震懾人心,還順便給蕭櫻造了勢,簡直一舉數得。
還不止,還抓到了些小賊,好好審一審,不愁找不到想要加害蕭櫻的幕後之人……“屬下這便帶著這些人回去審問。一定盡快找出幕後黑手。姑娘隻管去大牢問案,屬下會吩咐兄弟們保護姑娘。”
這下不止是風四了,足足十幾個護衛,浩浩蕩蕩的跟在蕭櫻身後。
那陣勢……
蕭櫻估計不出今晚,自己這狐假虎威的作派便會被傳得人盡皆知。
當初和殷九明商量過,他在明,她在暗。也不知道殷九明怎麽突然間讓風一來了這樣一出。不過也多虧了殷九明的未卜先知。若沒有風一助陣,今日她和風四恐怕都會凶多吉少。
趙仵作不太敢說話了。
剛才來的路上,他還因為比蕭櫻多活了二十多年,而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
大體是姑娘家,名聲還是十分重要的。她這麽不清不楚的跟在殷九明身邊,於她名聲無益。
蕭櫻隻是淺淺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麽。
當時趙仵作還覺得蕭櫻一定聽進去了。如今才知道……
一個殷公子罷了,並不算什麽。
更厲害的還在後麵呢。
人家蕭櫻背後的靠山哪裏是一個小小的殷公子,人家的靠山是五殿下。
難怪,她行事如此穩重。
敢和陳縣令對峙……
趙仵作本打算今日由他來問,蕭櫻在一旁補充。他有什麽想不到的,便讓蕭櫻來提醒。
說白了,他是主,蕭櫻是輔,可是此時,趙仵作一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恭敬的請蕭櫻走在前麵。
到了囚室,示意蕭櫻落坐,他則站在蕭櫻身邊。儼然把自己降成了跟班。
蕭櫻心裏十分清楚趙仵作為何如此。
若是以前,她或許會生氣。明明還是她,可是一前一後,趙仵作的表現太過明顯了。
可是此時,她早已看清了。
在這皇權至上之地,權勢才是排在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