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以彼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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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以彼之道
似乎隻要他稍稍一動,劍身立時一橫,便能讓他的喉嚨破個大窟窿。陳留自詡是個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嘴上不饒人,可手下功夫著實一般。之所以能在汶西橫行無忌,多半要仰仗他養的那些差役。
把府兵養成了家兵。他今天帶來的這幾十個差役,皆是唯他之命是從的。
隻是,他注定沒機會喊人了。
“陳大人,刀劍無情,小心些。”
“你們?你們……膽大包天,本官可是堂堂汶西縣令,朝廷命官。你們敢對本官無禮。你們不要命了?”
陳留不敢大聲說話,隻能小聲斥問。
其實他如果膽子略微大些,把自己小命看的略微輕些,早就一喊子把差役喊來了。至於出聲後差役會不會出現?這便是後話了。
可他不敢,他惜命,他惜命的很。但凡這種人,都覺得自己小命金貴無比,旁人性命如草芥。
“我家公子奉五殿下之命巡視汶西政務,也沒見陳縣令高看一眼。憑什麽陳縣令會覺得我等護衛出身的莽夫會遵循法度?陳大人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我等百姓點個燈啊。”
“就是。世上可沒這樣的道理,剛才大人說汶西這一畝三分地是大人的。我們可都不同意。就算要找地主,也該是五殿下的地方,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小小的汶西縣令信口雌黃。”
風一話音落下,風二冷笑著接口。
旁邊還有風三,風四虎視眈眈。
陳留有些笑不出來了。他疏忽了。那姓殷的雖然不在了,可他手下這些護衛還在。
陳留隻是沒想到,這時候這些護衛竟然會出現在這裏,保護著蕭櫻。他們難道不該守著那個殷死鬼嗎?
失策。
不過陳縣令能屈能伸。“是下官僭越了。整個太平郡都是五殿下的,更何況這小小的汶西。諸位護衛兄弟誤會了,我沒有為難蕭姑娘的意思。我隻是同情蕭姑娘,怕她一個姑娘難以安身,所以給她尋了門好親事。是我汶西正經的大族阮家。阮家隻有一位獨子,蕭姑娘過門後便是主母。下官知道蕭姑娘是五殿下的心腹,怎麽敢欺負她。”
“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家姑娘的親事,用的著你一個小小的縣令過問?陳縣令如果吃得太飽了,不如在政事上多下些功夫。”
“是,是,下官僭越了。”
風一說的義正詞嚴,可是蕭櫻卻有些發怔。
因為鳳一提起了五殿下。他們這些護衛,和她相比,會更絕望吧。
原想效忠一生的主子,突然間離他們而去……她之所以敢和陳留正麵交鋒,便是因為身後有風一他們在。
蕭櫻隻是沒想到,殷九明出事了,他們竟然還這般維護她。“隻是僭越嗎?我看大人是異想天開。我家姑娘諸事有五殿下安排,輪得著你替姑娘操心?還嫁進阮家便是主母,既然阮家這麽好,不如就由我家殿下出麵,將令千金許配給阮家公子。殿下說過,見到姑娘,如見殿下。如今我家姑娘在,正好替殿下出麵。”
風一雖然生的忠厚,可算計起人來可絲毫不手軟。
而且他並不是玩笑之語,而是真情實意的,說的那叫一個情深意重。
陳留臉色大變。“護衛大人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你怎麽不高抬貴手啊?我家公子和姑娘招惹你什麽了,你處處為難,事事算計。欺我家公子和姑娘是講理的人。我們可是平王府的護衛,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縣令,便是看到大皇子,二皇子……我等也有幾分臉麵的。”
陳留發現自己太小看蕭櫻了。或者說不管是姓殷的還是蕭櫻,他都不大看得起。殷家公子之所以尊貴,不過是因為是五殿下的姻親而己。沒有五殿下,殷家憑什麽在汶西橫行。至於蕭櫻,也不知道怎麽就入了五殿下的眼,陳留可壓根沒往以色侍人那方麵想,實在是蕭櫻雖然不醜,可也不算是美人。美人可都是婀娜多姿的,至少也該有個女人樣子,可是蕭櫻除了性別女,實在沒什麽地方像女人。
每天和屍體打交道,除非五殿下口味另類,不然是絕對不會因為蕭櫻的相貌而對她另眼相看的。
至於姓殷的,恐怕也是忌諱著五殿下,才把蕭櫻帶在身邊,如今姓殷的都不在了,蕭櫻自然不算什麽了。陳留真的沒想到,這些隸屬平王府的護衛,竟然不惜撕破臉麵也要和他對峙。這蕭櫻難不成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身份?
“下官的過失,可下官實在一番好心。”
“既然阮家千好萬好,自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我看選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便由我代姑娘勉強替陳大人走一趟阮家。這門親事說起來也算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汶西阮家的公子和縣令的千金。”
“不,不,不合適。小女年紀還小。”
“我打聽過了,令千金已經十三歲了,不小了,是時候找個婆家了。”
陳留變了臉。自家女兒十三歲,可那個阮一鳴的年紀起碼是女兒的一倍啊。這便罷了,阮家那位夫人,可是汶西有名的悍婦。誰家女兒嫁進去,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這便是不紮誰刀誰不疼。
一旦刀子紮到自己身上。才會知道何為割肉之痛。
蕭櫻今天終於看到了平王府護衛的真本事。
風一說起話來,氣勢十足。平時老實敦厚的樣子瞬間全消。
而一旁的風家幾兄弟在旁掠陣。光是氣勢上,就壓了陳留不止一個頭。
蕭櫻回過神來,很是感激幾人在她失神時鼎力出手。“也好,剛才陳大人也說了,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風一,勞你走一趟吧。這門親事若是說成,想必陳大人和阮夫人都會對你十分感激的。”
風一大聲應是。
而此時陳留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風一的刀依舊架在他脖子上,似乎隻要他反駁,立時便要血濺當場。
陳縣令不會天真的以為風一真的不敢出手。
便是事後追究他殺了朝廷命官又如何,他已經死了。[還在醫院,環境壓抑。四千字斷續寫了一天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