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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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柳暗花明
蕭櫻沒太在意謝年的話。
不管謝年脈診的對或不對,都已經沒意義了。人都不在了,追究起來還有什麽意思。
可是謝年下一句話,卻生生驚得蕭櫻整顆心幾乎跳了出來。
他說……
“我剛才去給殷公子又診了次脈。發現殷公子前陣子或許是染了什麽奇怪的病症吧。”]
什麽?
蕭櫻猛然睜大眼睛。“你說什麽?”謝年一驚,小心翼翼的重複道。“我說剛才又去給殷公子診了脈,發現他的脈相已經大有好轉。”
診脈?給殷九明診脈?
怎麽可能?殷九明不是……不是已經……
蕭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非要謝年再說一次。
謝年無奈的第三次開口。“姑娘小小年紀,難不成耳朵壞了,我一會給姑娘看一看吧。我說,進驛站第一件事,便是替殷公子診了脈。雖說脈相還有些虛弱,可已經能確定,絕不是體虛之症,所以姑娘放心,殷公子不會英年早逝的。”一不小心,謝年將以前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他擔心蕭櫻怪罪他。可是此時蕭櫻哪裏還會在意謝年。
她整個人……似乎都是呆愣的。
難不成,他說錯了什麽?謝年反省,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他小心翼翼的發問。“姑娘,在下說錯了什麽?”
沒錯。蕭櫻用力搖頭。
沒錯,不僅沒錯,謝年還救了她。
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麽,可殷九明沒死這一點,就足夠蕭櫻‘重生’了。
她急於去求證,可突然間,她意識到,不能這麽直接去……殷九明為何‘死’。為什麽瞞了她。這些都是未知的。生氣也好,焦急也罷,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如果她此時跑過去,見到活生生的殷九明。
然後無事一般撲上前去。隻一味的高興,那她是不是太傻了。
騙她,欺她,讓她一度生無可戀。甚至生出隱退的念頭。
可是突然間有人告訴她,他好好的活著……蕭櫻輕易不動氣,可一旦生氣,也不是那麽好相與的。蕭櫻按捺下想要立時去見殷九明的衝動。
然後耐著性子和謝年說話。
她把今天去阮家的見聞告訴了謝年。
謝年嚇白了臉。用慶幸的語氣說道:“幸好,幸好。我當初怎麽看都覺得阮家不是良配。這才不管不顧想法子攪黃了這門親事。若是家妹無知無覺的嫁進阮家。豈不是送羊入虎口。那阮夫人雖然厲害了些,可人看起來還是很端莊的,想不到竟然是蛇蠍心腸。多虧了姑娘,替汶西除了一害。”
“那阮夫人這些年害了那麽多人命,做的便真的天衣無縫?”
“……不是天衣無縫,而是家家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那阮夫人雖然讓人不喜,可是阮家生意這些年卻是蒸蒸日上。像是丫頭婢女這樣的人,多是災年花幾個銀子買進府中。簽了生死文書的。有誰會在意多一個還是少一個。”
謝年歎息。
這幾年年景不好,天災的。
太平郡雖然叫太平郡,可一點也不太平。
年景好還好些,若是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拖家帶口逃難的不知幾何。
賣兒賣女的更是數不勝數。
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隻要十兩銀子便能買到手。
家中父母賣了女兒,好歹能換些糧食糊口。至於女兒是死是活,便沒人會在意了。
所以這麽多年,阮夫人的惡行才會一直無人發覺。這次若不是蕭櫻,恐怕那阮夫人還會繼續做惡。
一想到這些,謝年就全身汗毛直豎,覺得自己無意中結識蕭櫻,實在是幸運至極。蕭櫻簡直就是謝家的貴人……
蕭櫻隻知道皇帝是殷九明的父親,殷九明正是其父登基那年生的。
算起來,已經登基二十二年了……若是個明君,國家應該兵強馬壯了。可見,這位皇帝也不過爾爾。
如今京中,幾個皇子明爭暗鬥。
聽殷九明偶爾提及,似乎他那位父皇,對於政事算不得多上心,反而沉迷享樂。
以至九郡各自為政。
而太平郡,是九郡中最貧瘠之地。殷九明封地之所以是太平郡,有其生母是太平鎮人氏有關,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是被‘發配’的皇子。
這幾年,殷九明對太平郡官員頗為放肆,表現的仿佛就是個不學無術,對封地十分不滿的紈絝子。
以至太平郡這幾年政治混亂,官員胡作非為。
像是撫陽繆縣令那樣的,真的算是難得的清官了。
更多的是像陳留這樣的,表麵上恭順。實則早就給自己找好了後路。
殷九明所為,很多蕭櫻都不理解。也許是為了讓京中那幾位皇子放鬆警惕吧,所以他表現的碌碌無為。
也許有更深的打算吧。
“五殿下……是不是十分不得民心?”
謝年不知道蕭櫻怎麽突然提起五殿下。若是以前,謝年還會遲疑,自從蕭櫻幫著謝家退了親,謝年就覺得蕭櫻是個仗義的。
所以也不瞞她。
“是。也不是不得民心。而是根本就沒有民心。五殿下自從來了太平郡,轄下九個縣的縣令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有人猜測也許五皇子來太平郡隻是個幌子,他真人根本沒有離開京城。也有人猜測五殿下是被人暗害了,畢竟當初五殿下被下放到封地,也是因為失了帝心。具休發生了什麽,在下不得而知,可想來總少不得兄弟相爭,最終敗走吧。”
謝年再次歎了口氣。
說起這些,仿佛讓他一下子老了十歲。
“五殿下派我和殷公子來汶西,就是有意整頓政事……”
“希望如此吧。”謝年不報希望。
蕭櫻笑了笑。送走了謝年,蕭櫻吩咐丁香關了院門,這幾天她吃不下睡不著,如今知道殷九明已經大有好轉,終於覺得困了。
所以她早早歇下了。
離此不遠,殷九明的院子中。
風一站在門外等了良久,也沒等來自家公子想見的人。
殷九明一見風一垂頭喪氣的進門,不由得挑了挑眉。“她沒來?”
風一點頭。“謝年或許沒有告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