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聶家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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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聶家崩
他以為鳳戈會心虛,會變臉,可是沒有。
鳳戈挑了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覺得本公子值多少銀子?”在公堂上,鳳戈竟然大刺刺的問道。
百姓們嘩然。
然後便是麻木了。
既然他敢這麽問,想必那所謂的收了銀子替聶家辦事,就純屬無稽之談了。
臉皮怎麽這麽厚?聶溶心裏罵道。“……你收了聶家幾千兩。”
人群中的蕭櫻冷哼。
看來聶家辦事的人委實不靠譜,這幾千兩落到鳳戈手中,竟然縮水到了一成。
“別幾千兩,說的好像聶家出手多大方似的。隻有一千兩。一千兩聽起來似乎也不少,可是本公子還真的有些看不上,我在家中時。也就夠我府中上下三天花用。換句話說,你給你三天吃飯錢,便想讓我背主棄義,投告你們聶家。任你們聶家差遣……還得和你們聶家一起做盡傷天害理之事。世上有這麽便宜的買賣嗎?
要讓本公子賣命,怎麽也得夠我府中上下吃用三年五載的,也值得我泯滅一次良知。”
蕭櫻被逗笑了。
鳳戈這人,不說話是不說話,簡直悶葫蘆一隻。可一旦開口,能把死人說成活的。
聶溶一臉憋屈的神色,似乎不相信有人臉皮這樣厚。
可這人周身氣度,端坐在小小的長案後,看起來不像坐在公堂上,反而像坐在金鑾殿上。
聶溶甚至覺得,也許他所言非虛。
同時心裏也恨自家管事膽大包天。
他親眼見到聶老爺確實拿出了三千兩。可送到鳳戈手中,卻隻有一千兩了。
此時自然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聶家既然出不起本公子效命的銀子,我便隻能繼續按自己的心意行事了。我看聶泉十分不順眼……來人,給本公子繼續打,再加上聶毅。兩人一起打。唔……留一口氣,別一下打死了,便宜他們兩個了。”鳳戈聲音一落,差役冷著臉,二話不說拉過聶家兩位主謀的公子。
那聶泉自然嚇得麵無血色。
而聶毅,聶溶的長子。他倒是一直好吃好喝,看起來精神不錯。同時也慶幸自己甩鍋甩的及時。
萬事都有聶泉擋在前麵,哪怕被判有罪,他也隻是個從犯。
他再表現的膽怯點,一口咬定這事是聶泉逼迫他的。
脫身一定不難。
隻是這份慶幸,到此時化為烏有。聶毅眼見著差役一臉肅殺之色,不由得大聲喊著父親救命。直喊得聶溶整顆心都要碎了。
“慢著,別動手。有話好話……你要多少銀子,隻管開口,我聶家便是賣房賣地,也一定拿來給你。”差役自然不會理會聶二爺,哪怕他瘋了似的往前衝,落在聶毅身上的板子也一下不差。
聶毅是受不得苦的。
才受了一下,便喊的哭天搶地的。平日佯裝出來的沉穩老實都蕩然無存,眼見著父親被攔,那坐在公堂後的公子哥根本沒有喊停的意思。聶毅情急之下大聲嚷道。
“這些事都是聶泉主使的,我是被逼迫的。他是大伯的兒子,將來聶家的家業都是他的。我若敢忤逆他,將來連飯都吃不上。大人還請明察。”
“……聶毅你胡說。明明是你出的主意。你說那幾個姑娘出身貧寒,一定不敢告官,便是告官,頂多賠幾個銀子。你還說動她們,比買花樓的姑娘還便宜。”
“你住口。我沒說過,明明是你說想嚐嚐鮮。你說花樓的姑娘千篇一律,沒什麽滋味。不如這些貧家姑娘野味十足。你還說,就喜歡她們掙紮不得的樣子……”“聶毅你個混蛋。這些話明明都是你說的。你還說不管我惹出什麽禍事,我爹都會替我善後的,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嫡子了,我爹最重血脈,絕不會把家業交到庶子手上……聶毅,這些都是你告訴我的。你現在卻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大人,我招,我都招。都是聶毅的主意,有幾個姑娘,我連手都沒碰一下,那些壞事,都是聶毅做的……”
什麽叫狗咬狗一嘴毛。
聶家這兩位公子便是如此。
隻動了板子,便已經把對方攀咬的麵目全非了。
終於,鳳戈抬了抬手,差役終於收了板子。
而此時,聶溶臉上的神情已經稱得上猙獰了……
這小白臉當著他的麵,故意動板子。打得兩個小的哭爹喊娘,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招了。
如今不管他再說什麽,做什麽,也無法改變結局了……可聶溶不甘心啊。
巴結蕭櫻,本是想給聶家掙個好前程的。
可最終怎麽落得這樣一個結局……
聶溶不解,他真的想不透。這些人,堂上堂下這些人,以為事情已經完結了嗎?不……他的殺手鐧還沒有使出來呢。他早已背著聶淳,做了件大事。
算算時間,對方應該也快要到了。
他倒想看看,公堂上此時這個一臉得意,靠女人吃飯的家夥,能得意多久?
聶溶不再開口。
聶泉等人傷人案,終於正式開審……
根本不必鳳戈開口,聶家幾位公子已經競相開口。剛才打在聶泉和聶毅身上的板子,也算是殺雞儆猴了。幾個旁支家的,也急匆匆開了口。生怕自己說的晚了,罪名便落到自己身上。
比起聶泉和聶毅,他們說的要靠譜些。
哪樁是聶泉主使的。
哪樁是聶毅出謀劃策的……樁樁件件,都說的清清楚楚,有故意把自己往出擇的,也被另個的人拉了進來。
總之,整個大堂一片吵吵鬧鬧的。
差役們已經不需要執棍而立了,而是三三兩兩跟著一位姓聶的,埋頭寫供詞。
這樣的場景,倒真不多見呢……
招供,畫押,不足半個時辰,數樁傷人案已經統一結案。
鳳戈親手勾勒,由差役當堂宣讀。
聶泉,聶毅二人為主謀,畫害十餘個姑娘送命。其罪當斬……
至於聶家旁支家的幾人,雖然不是主謀,可皆是從犯。也做了欺負姑娘的事。
隻是和聶泉,聶毅相比,罪孽沒有那麽深重。最終判其流刑。一句流三千裏,讓幾人都麵露絕望之色。這等於他們這輩子都休想再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