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誘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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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誘供
穩妥?
什麽叫穩妥?她哪句話能讓人感覺穩妥?
雲馳冷著一張臉,很是給麵子的點了頭。“甚好。聽郡主的,拉下去給他洗刷幹淨,候斬吧。”
候斬這詞也不知道是不是雲馳原創,雲大人一臉的無趣,揮手的動作都十分敷衍。吳峰一直盯著蕭櫻和雲馳,這間刑訊室裏,明顯姓蕭的丫頭是主力,這個姓雲的則是最後拍板的那個。至於餘下幾個,坐在姓蕭的丫頭身邊的那位公子哥看起來雍容華貴,如果他猜測不差,應該便是和長寧郡主走的近的鳳五殿下鳳戈。
這位五殿下沒什麽建樹,太子之位也輪不到他來坐。
所以吳公子對鳳戈沒多大敵意,隻當他是來走過場的。
這個姓雲的可著實厲害,他早就打探過,刑部大牢可是這人的一言堂。
此時聽雲馳發號施令,吳峰臉色變了幾變,可是雲馳說完話,便不再看他,似乎他是死是活真的無關緊要。
如果真的按姓蕭的那丫頭所說,幾十條人命都由他來背?“慢,慢。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們……郡主剛才也說了,我雖然姓吳,可卻不是前朝那個吳字。這事自始至終,都是談衝主導。”
“關談衝什麽事?”
蕭櫻冷笑著開口。
吳公子暗罵蕭櫻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是要逼得他毫無退路可走啊。“郡主難道不知道談氏一族,百年前便是吳氏一族養在身邊的死衛。鳳家攻入京城,吳氏敗走。當時一隊死衛奉命護送吳帝最小的皇子逃離京城。那隊死衛一路死的死,傷的傷,最終帶著小皇子逃到了撫陽鎮,而後進了深山老林,才終於得以保住性命。”
“……有所耳聞。”
吳公子咬了咬牙,暗罵蕭櫻奸詐。
可事到臨頭,為了保命由不得他不開口了。“當時跟著一起逃到撫陽的,不止有吳帝最小的皇子,還有幾個吳家旁支子弟。我祖上便是其中之一。當時逃到撫陽,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祖上不甘就此沉寂,可一時間實在無再戰之力。不得不休養生息。
一晃過了幾十年。
我祖父和父親終是不願永世縮在那深山密林之中,終日與豺狼虎豹為鄰。談氏一族是吳氏的死衛,不管過多久,幾十年,幾百年也不會變。吳氏下令,談氏自然要照做。何況,談衝也是有私心的……”
“什麽私心?”吳公子本想等著蕭櫻追問。可是蕭櫻似乎對此並無興趣。
反而是繆小公子配合的開了口。
“……真正的吳家血脈,一直被談氏藏得好好的。這一代的‘少主’,更是被談衝當成弟弟養大。”
“你是說談衝的目的是推翻鳳氏皇朝,然後推其弟弟上位?”
蕭櫻一語中的。吳公子心中微喜,覺得他還是太高看蕭櫻了。而且這種事自然是鬧的越大,蕭櫻審案的功勞才會越大。
於是吳公子躊躇的點點頭,看上去似乎是不得不為之。
實則心中暗自竊喜。
隻是下一刻,蕭櫻小臉一沉,出口的話頓時冷了幾度。“你索性直接說談衝想拱衛他那個隻對廚藝感興趣的兄弟談伍蘇當皇帝。而你們吳氏一脈則是迫於談氏一族的壓力不得不為之,你們其實對皇位一點興趣也沒有。”
“郡主所言極是。”
“……吳公子怕是失心瘋了。剛才還一幅皇帝輪流坐,今天到吳家的架式。怎麽轉瞬間便成了受人脅迫不得不為了。你這前後自相矛盾的證詞,實在讓我不知道如何定奪。索性,就都當成真的吧。你因覬覦皇位,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逼迫談衝離開撫陽,不得不和你沆瀣一氣,你出謀劃策,他無可無不可。”
“不是,長寧郡主,你不能冤枉在下。明明就是談衝是主謀,是談衝想推談伍蘇當皇帝。談伍蘇就是當年吳帝幼子一脈……我隻是遵照祖輩遺願,不得不助紂為虐。”吳公子申辯。
“你是說談伍蘇才是最關鍵的那個人。他是吳氏少主,又得談氏擁戴?”“是。”
“那他人在哪裏?你說他是談氏和吳氏的少主,我總要見到真人,當麵問一問他。我倒不知道談伍蘇還有這麽大的野心?我府上的廚房容不下他了?他竟然還想去當皇帝?”
吳公子直覺蕭櫻這話有問題。
什麽叫廚房容不下他?什麽叫竟然還想當皇帝?“長寧,你難道和談伍蘇相熟?”
“回雲大人,談伍蘇算是我在撫陽收的家奴。於膳食一道頗有研究。至於謀朝篡位……便有些為難他了。他那腦子,恐怕裝不了那麽多陰謀詭計。”
“蕭姑娘,你太過厚此薄彼了。你這般明目張膽的護著談伍蘇,便不怕被當今聖上追究?他可是前朝餘孽。”
“……不怕。”
“你!雲大人,你是刑部官員。難道就看著蕭姑娘胡鬧?這可是謀逆大案啊。便由著她三言兩語便將吳氏少主擇出去?簡直就是兒戲。”
雲馳這才懶懶散散的開口。
“其實我對你們誰是主謀興趣不大,隻要有個人交差便好。至於你是主謀?談衝是主謀?甚至那個談伍蘇是主謀?在我看來其實沒什麽區別。這案子鬧得沸沸揚揚,幾十個孩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總要給百姓們一個交待。”
吳公子沒想到雲馳竟然和蕭櫻一個調調。
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把案子審清。他們隻想拿他當墊腳石。
“不。你們不能這樣草率行事。你們還沒抓到談伍蘇,隻憑姓蕭的幾句話,便認定談伍蘇無辜。
你們也沒去審談衝,為什麽就一口咬定此事是我主謀?雲大人,你可是刑部高官,你不能這麽……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誰草菅人命?幾十個孩子,現在生死不明?你竟然有臉說草菅人命四個字。吳峰,孩子在哪?最後一次機會,你若不說,必死無疑。而且我不會讓你舒服去死的,聽說過千刀萬剮嗎?想不想嚐嚐?”
蕭櫻瞬間變臉。
前一刻還麵露笑意,似乎這案子對她來說隻是無聊時的消遣。
可下一刻,卻突然間麵色陰沉,語調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