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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小聚

  第七百九十三章小聚


  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接下來的日子,可謂是順風順雨。


  蕭櫻懷胎到八個月上,害口的症狀一點也沒有了。沒有了那辰昏孕吐,蕭櫻整個人眼見著光亮了起來。


  鳳戈一直提的高高的心肝也終於放了放。


  把更多的心思花在朝堂上。鳳戈得了雲馳,婁柏昀等人的忠心扶持,再加上後來歸順的秦征等人,整個朝堂一派欣欣向榮。那些老臣也漸漸放開了心防,開始和年輕官員們互相往來。那種隔閡與日俱減,以前都是一些老臣們走在一起,年輕臣子們,尤其是鳳戈的心腹們走在一起。壁壘分明。如今大家一群,說說笑笑的走在一起。


  誰家的姑娘找了個如意郎君。


  誰家的媳婦兒生了個大胖小子,都能被人拿出來說笑一番。哄抬著大家一起去酒樓美美的吃上一頓。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說法終於被終結在鳳戈這個年輕皇帝的統禦之下被打破了。


  老臣們隻要一心為了朝廷社稷,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鳳戈皆倚重。


  那些猶豫不決,牆頭草隨風擺的,鳳戈也沒有真的將人趕盡殺絕。本性如此,並不是他們心地多壞。蕭櫻曾經和鳳戈討論過人性格形成了的原因。天生沒有所謂的安全感,麵對事情猶豫不決,總要做到最好,可往往事與願違。


  這樣的人,重要的位置自然輪不到他們。


  可有的位置還真的就需要這樣的人……


  鳳戈也算是知人善用,把這些人往需要扯皮的位置上安排。像是修路修橋需要細心的,還要因為朝廷款項和上麵下麵無盡的扯皮。


  在鳳戈登基十個月後,終於將一切撥亂反正。


  朝廷上下一派欣欣向榮。


  幾個大案也都告破,百姓們無不稱讚新帝英明……


  今日,下了早朝,鳳戈留下雲馳幾人。打算辦個小宴聚一聚。


  宴席之地安排在了櫻歌院。鳳戈這個皇帝和以前的鳳帝不同。


  以前的鳳帝後宮佳麗無數,庚帝的後宮算是比較清靜的,也有一後四妃並著無數的美人。


  隻有鳳戈,整個後宮隻有一位皇後。


  餘下的宮殿大多空著,雲馳常說鳳戈和蕭櫻這對小夫妻,在諾大一個皇宮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既然是過日子,也便沒了往日那些諸多繁瑣的規矩。


  以前臣子入後宮,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雲馳常感慨,他們這些臣子入後宮簡直如履平地。


  鳳戈隻上朝是在前殿。


  和朝臣們議事在禦書房。餘下時間皆在櫻歌院。


  蕭櫻笑鳳戈日子過的簡直三點一線的普通日子,哪裏像個皇帝!鳳戈則反問,皇帝該是什麽樣?


  蕭櫻想了想。


  按著電視上演的皇帝歸納了幾樣。


  三宮六院,妻妾成群這兩詞一出,便被鳳戈按在榻上好一頓上下齊手。直笑著蕭櫻上氣不接下氣才肯罷休。而後蕭櫻再不敢提皇帝該如何了。


  鳳戈如何,皇帝便該如何!

  小兩口關起門來,過著蜜裏調油的小日子。


  鳳戈早上靜靜起身,有時候蕭櫻起身時,鳳戈已經下朝了。


  鳳戈陪著蕭櫻吃早飯,然後兩人牽著手去逛逛園子。午膳後,蕭櫻小憩,鳳戈處理奏折。


  蕭櫻睡夠了,精神十足,便會和鳳戈一起看。


  遇到有爭議的,二人也會爭辯幾句。


  多數都是蕭櫻偃旗息鼓,不過事後鳳戈一定甜言蜜語哄上幾句,要不就用額頭貼貼蕭櫻的小臉,蕭櫻便會害羞的傻在那裏。過後自然忘了兩人因什麽爭執。


  一孕傻三年,古人之言承不欺人啊。


  便這麽朝上風起雲湧,後宮小兩口蜜裏調油。


  今天早朝上鳳戈安排了好了最後一撥朝臣的調動,一切終於風平浪靜了。


  自他登基,曆時十月,一切終於步入正軌。


  高興之餘,辦場小案,也正好讓蕭櫻不那麽閑。小姑娘最近嗜睡的厲害,石和說這麽睡下去,恐怕產子時艱難。


  他每天陪著蕭櫻散布。


  可隻要他不在,小姑娘就很是懶散。


  你說她,她乖乖點頭認錯。可是從不改正。


  反正鳳戈是拿蕭櫻沒法子了,打不得罵不得,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裏。能怎麽辦?隻能千方百計給蕭櫻找點事情做。免得小姑娘閑得整日昏睡。


  幾人也不分什麽尊卑,十分隨意的往櫻歌院走著。


  鳳戈在和雲馳抱怨……


  “皇叔得說說阿櫻,越發的懶散了。整天就想著睡……再這麽睡下去,真的睡成小豬了。”雲大人心裏受到了十二萬分的暴擊,這是告狀嗎?這是讓他去說教嗎?這根本就是在秀恩愛啊。


  那語調,能再寵溺些嗎?


  那神情,給再縱容些嗎?


  雲大人心裏恨極,恨不得把身邊這個顯擺的臭小子拉出去打上幾十板子。不知道他老人家孤家寡人,每日孤g冷枕嗎?

  “豬也沒什麽不好,能吃能睡不用你操心。我看你就是閑的……人家巴不得媳婦老老實實,你倒恨不得自家媳婦上房揭瓦。”


  鳳戈笑的很開心。“皇叔猜對了,我就是希望阿櫻整天活潑搗亂,上房揭瓦。她越是能鬧,我越開懷。”這種感覺恐怕無人明白了。蕭櫻身體不好,舊疾纏身。她能跑能跳能鬧才好呢。哪怕天天上房揭瓦,他也高興。


  她揭,他補。


  她殺,他埋。


  反正他家阿櫻做什麽都是好的。


  雲大人真想一巴掌把這個顯擺的臭男人掀到一旁去。可想到蕭櫻那身子骨,心下微微一歎。又有些同情鳳戈了。


  從小沒什麽親緣。


  爹不喜娘不愛的,好容易討個媳婦,把媳婦當成心肝肉。若是蕭櫻有個好歹……雲大人簡直不敢設想鳳戈會發生什麽。


  “你啊。就是個‘昏君’。”


  “昏君便昏君,隻要能換阿櫻平安,我寧願當個昏君。”


  聽著鳳戈這大言不慚之語,雲大人隻想仰天長嘯。


  突然婁柏昀湊上前來。“陛下和雲大人在說什麽好笑的?臣也想聽聽。”以前婁柏昀和雲馳是井水不犯河水,兩人楚河漢界涇渭分明。可是如今……雲馳看著那張上麵寫著八卦二字的臉,覺得還得再嘯一聲。


  秦征走在兩人身後,抿唇輕笑。


  覺得如今這日子,簡直就像是做夢。


  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能走出秦家,能走上朝堂,能和皇帝稱兄道弟。


  這些都是帝後相贈,尤其是皇後長寧,簡直是他的伯樂。為了帝後,他萬死不辭。


  “能說什麽,在誇他媳婦呢。說他媳婦最近把懶字玩的十分精通。你當他好心辦小宴是想和我們小聚?做夢吧。他是覺得他媳婦在後宮太閑了,就給媳婦找點事情消遣消遣。聽到了嗎?我們都是他媳婦的消遣之物?”


  雲大人誇張的感慨。


  婁柏昀聽到,非但不氣,反而一臉的躍躍欲試。


  “臣也有陣子沒見到娘娘了,有不少事情想要請教。”


  之下之意,大家互相消遣吧。


  雲馳覺得再嘯下去,他恐怕得失聲。


  為了自己好,他還是把眼睛都閉上吧。這些個年輕人啊……


  蕭櫻可不知道自己雲馳正在心裏念阿彌陀佛。希望菩薩保佑她精神些,覺少些,好讓鳳戈那顆心不這麽七上八下。


  今天蕭櫻精神不錯。


  孩子也格外的乖巧,昨晚鳳戈就說下朝後會帶著雲馳等人來櫻歌院小聚。


  蕭櫻也覺得自己最近日子過的簡直都快晨昏顛倒了……好像也不太對,她是辰是昏,昏還是昏。一天十二個時辰,她得睡上七八個時辰。


  餘下那幾個時辰,還是勉強陪著鳳戈。


  要不鳳戈不在,她就提不起精神,其實不想這麽一天到晚昏沉沉的睡著。


  可沒法子,沾枕頭就著。


  簡直像中了瞌睡蠱。


  鳳戈上朝她便起身了,吩咐丁香準備灑水佳肴。難看蕭櫻這麽精神,丁香也跟著高興。一早上咋咋呼呼的忙的像個陀螺。


  丁香和風一成親後。


  風一便隨著丁香歇在櫻歌院的耳房。


  一早陪著鳳戈去上朝。


  丁香便來正房服侍蕭櫻。兩口子天天能見麵,還不耽誤各自的活計,小日子過的順風順水。


  丁香如今換了婦人裝扮,性子也比從前沉穩了。


  安排起事情來有章有法,氣勢十足,倒頗有幾分宮中女官之勢了。蕭櫻眯著眼睛在一旁看著,越發覺得命運這東西十分玄妙。


  記得最初和丁香相遇。


  她隻是個看院子的小丫頭。生的黑黑瘦瘦,可是膽子倒出奇的大。


  兩人一路相伴。


  各自婚嫁,她們是主仆,嫁的還是一對主仆。


  風一表麵憨厚,實則一肚子壞水,人精明的很。


  丁香則是表麵厲害,實則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這樣的兩人配在一起,真真天作之合。


  “娘娘,你可別坐著睡著。天氣冷了,小心著涼。”


  丁香安排完,過來給蕭櫻添了溫茶。


  “說的好像你家主子一天到晚除了睡還是睡……我今天精神的很,不會睡著的。”蕭櫻這邊信誓旦旦,丁香卻一臉的懷疑。


  “娘娘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還精神?姑娘每天都說很精神,每天都沾枕即著,叫都叫不醒。姑娘這簡直就是睡神附體,這睡覺的功夫啊,實在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蕭櫻:“……”她家丫頭都和旁人家不同。膽子十分的大啊。偏偏她還拿她沒法子,以至丫頭越發的得寸進尺。


  “石和也叮囑娘娘不能這麽總睡,會睡傻的。所以奴婢啊如今可是身負重職,就是要看管著娘娘,讓娘娘一天頂多睡上六個時辰。”丁香振振有詞的拉蕭櫻起身。


  蕭櫻歎氣。


  如今的丫頭惹不起啊。


  “六個時辰。那怎麽夠?我聽陛下說,娘娘一天要睡七八個時辰呢。丁香丫頭,你敢阻擋皇後娘娘睡覺,真是膽大包天。”


  幾人一進櫻歌院,正好聽到丁香‘大放厥詞’。婁柏昀立時來了興致,上來參了一腳。


  丁香如今可一點也不怕這幾個高官。


  她家風一說了,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風~流倜儻,其實一肚子壞水。


  可平日端著架子,所以遇事十分毒舌,這其中以年輕的婁相為最。遇到這種事啊,大膽的頂回去,大人物總不會和小丫頭計較的。


  丁香是個聽話的,於是……“我家娘娘都沒娘奴婢多事呢,婁相倒管起奴婢來了。婁相這是……這是,越俎代庖。”


  婁柏昀哈哈大笑。


  “主子,你家小丫頭越發的厲害了。都知道越俎代庖了。”他自然不是真的和丁香計較,不過是覺得丁香小母雞似的圍著皇後娘娘打轉十分有趣。


  “那是自然。你不是也跟了一陣嗎?難道沒有長勁?”婁柏昀想到自己當車夫的那陣子,頓時啞口無言。


  諸人笑。


  婁柏昀歎氣。


  他家陛下護短護的,連娘娘身邊的丫頭都不能吃丁點虧。


  “自然有長勁,屬下如今越發的厚臉皮了……”


  “你那是天生的,和長寧有什麽相幹的?”雲大人括話。


  “話不能這樣說啊,我好歹也是書香門第,簪纓世家。自幼學的是君子風儀……可是如今,那是朝上懟的了群臣,朝下巴結得了主子。哪裏還有丁點君子風儀啊!”婁柏昀一臉的如喪考妣。


  諸人都露出不屑之色。


  蕭櫻也被逗笑了。


  “婁相最能搞怪。”


  最搞怪的婁相表示很委屈。不過能逗蕭櫻一笑,也算是……“也算是物盡其用了。”鳳戈最終發話。


  諸人再笑。


  即是小宴,便沒那麽多講究,鳳戈扶著蕭櫻落坐後諸人圍著坐了。


  “這才多久沒見?娘娘的肚子就像被風吹起來似的……”這樣的話自然是婁相所說。大家都好奇,可沒誰第一個開口。


  “婁愛卿以後討了媳婦就知道了。這一天天的,辛苦的很。風吹起來?如果一陣風能吹起來就好了。”鳳戈親手替蕭櫻布菜,然後挑了挑眉頭淡淡說道。


  婁柏昀心道,這疼媳婦疼的,恨不得什麽都替媳婦做了。


  如果男人能懷胎,恐怕這份辛苦自家主子就替娘娘擔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娘娘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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