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真的是在找死
步玉郡抿抿唇,猶豫了一下,這才慢慢問:“我聽說姐姐才從邪王府出來?”
曲尚歌淡淡一笑,大概知道,她是什麽目地了。
她嗯了一聲。
“那,姐姐能帶我進一趟邪王府嗎?”
“你哥哥不能帶你去?”
“他若能帶我,我就不用求姐姐了。”
求?
這個詞,讓她忽地就想到了百裏燼塵,最近,似乎很容易就想起了他。
曲尚歌靜靜地打量著步玉珺。
年輕的麵孔,妖嬈的身段,柔弱的風姿,楚楚可憐中又透著世家小姐固有的貴氣,關鍵是,她擁有一顆愛慕北歐炎弘的心。
這樣的女子愛上邪王,隻怕,此生,都會為情所困。
曲尚歌其實沒打算幫忙,不管她喜不喜歡邪王,她都沒那興趣去管這種事。
她說:“抱歉,步小姐,我不會再去邪王府了。”
說罷,就走。
這次是真的走了。
她武功超絕,如果不是她願意停留,誰都留不住。
她走之後,步玉郡收起臉上的笑和討好,一臉憤憤的,“幫個忙而已,她要不要就這麽一口拒絕了我啊,我哥哥能帶,我還求她!哼!”
春丫見她不高興,勸道,“小姐,老爺和少爺都不讓你去邪王府,你就不要去了啊,免得又惹……”禍。
禍字還沒說出來,步玉珺就瞪她一眼,“我若能控製,就不會這般痛苦了。”
春丫:“……”
她無話可說,但就是愁,小姐喜歡誰不行啊,為什麽偏偏喜歡邪王呢!
邪王那人……
春丫默默地在腦海裏回想著,邪王是個什麽樣的,但回想半天,似乎都不知道邪王長什麽樣。
不是她沒見過邪王,實在是,每次見,她都被那氣勢嚇的不敢抬頭。
所以,邪王給她的唯一感覺,就是,怕。
小姐怎麽就不怕呢?
曲尚歌從酒樓離開後,繼續往定國公府回。
但今天就是這麽趕巧,又遇到了熟人,而這個人,跟步玉珺一樣,讓她不太想接近。
她一看到那輛貴氣逼人的馬車,連忙拉著冬晴轉身。
但是,琉影發現了她,隔著車窗對馬車內的男人說:“王爺,屬下看到曲九小姐了。”
“哦?一個人?”
“跟她的丫環一起。”
“旁邊沒別的人了?”
“沒有。”
北歐炎弘輕輕撩起一角車簾,目光往外望去。
不遠處的一個成衣鋪子前,曲尚歌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看什麽料子,但其實,她什麽也沒選,隻是在避著北歐炎弘。
北歐炎弘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主要是,看她的臉,雖然隻是一張側臉,他還是看了一會兒,然後,放下簾子。
“走吧。”
“是。”
北歐炎弘今天要進宮跟皇上說事,所以,並不耽擱。
馬車繼續往前走。
經過曲尚歌的時候,車內的男人又開了口:“看看她喜歡什麽料子,買兩份,一份送到定國公府,一份送到邪王府。”
“是,王爺。”
馬車走過,曲尚歌暗鬆一口氣。
她拉著冬晴,快速地回了定國公府。
皇宮裏。
皇上此刻正在禦書房裏批閱奏章,而龍案前,站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赫連西容。
舒靖風今天沒陪他來,他是一個人進宮的。
皇上看到他來,就放下手中的狼毫,抬頭,笑著問:“西北王找朕有事?”
“嗯,是有點事要跟皇上講。”
“哦,你說。”
皇上挺隨意。
畢竟,北歐與莫訖向來交好,而且,交好了很多年了,莫訖皇子在未繼續大統之前,也會經常來北歐玩,可以說,比較熟悉了。
雖然這位西北王是第一次來,但皇上依舊很親和。
赫連西容說:“皇上知道,本王這次來,是想選個合意的王妃。”
皇上點頭,“朕知道。”
“本王看中了一個女子。”
“哦?”
皇上立馬好奇了,“是誰?”
“定國公府的曲九小姐,曲尚歌。”赫連西容說。
皇上一聽,表情頓時豐富了。
他不相信,這位西北王沒有聽過曲尚歌的過往事跡,她曾跟西域的百裏燼塵在一起生活了兩年。
雖然,曲尚歌確實稱得上是名門貴女的典範,但,那是之前,如今,這稱呼怕是落不到她頭上去了。
這樣的女子,他也要求娶?
皇上不確定地問:“你沒說錯?確信是定國公府的九小姐,曲尚歌?”
“嗯!皇上沒聽錯,本王也沒說錯!”
這下子,皇上皺眉了。
曲尚歌是北歐炎弘勢必要娶的人,而他,也答應了他,不會讓曲尚歌嫁到莫訖去,這西北王……
“你再看看吧,北歐的名門貴女很多,曲尚歌,她怕是沒那福氣。”
“不用看了,本王已經看了好多天了,就隻娶她!”
語氣很堅定。
態度很誠懇。
是非娶不可的架勢。
皇上默默地抿了抿唇,覺得,此事,不太好辦了。
他又把這個決定權甩給曲尚歌了,讓她去決定。
皇上說:“西北王應該也聽過,這個曲府的九小姐,有兩年是被西域的那個太子劫持了,她現在到底是如何想的,願不願意嫁人,朕可完全不知,這樣好了,待朕將她傳來,問問她的意思,再通知西北王,可行?”
赫連西容笑了一下,“當然,問問她本人的意見,也好。”
皇上點頭。
赫連西容也沒別的事要說,就告辭離開。
他前腳剛走,北歐炎弘後腳就來了。
兩個人在宮門口相遇。
但北歐炎弘的馬車是允許入皇宮裏麵的,所以,一個走路,一個坐馬車,即便北歐炎弘看到了他,也沒打一聲招呼。
赫連西容也沒向他打招呼。
兩個人,彼此裝作彼此不存在,相背而行。
進了宮。
北歐炎弘就直奔禦書房。
他今天要跟皇上說很重要的事,所以,也不拐彎抹角,但在說事前,他問皇上,“赫連西容剛剛來見皇兄了?”
“嗯。”
“他找皇兄有事?”
“這個……”
皇上想了想,“關於他選妃一事,這個不要緊,你先說,你來見朕,有事?”
“是有事。”
“那你說。”
北歐炎弘眯了眯眼,抬頭,盯著龍案後的男人看著。
皇上被他看的很不自在,輕咳一聲,“你看朕作甚?”
“臣弟是想說,皇兄你說謊的本事還跟小時候一樣拙劣!赫連西容來向你說選妃一事,肯定跟曲尚歌有關,是不是?”
皇上:“……”
見他不答,北歐炎弘眼神一沉,接著又是一冷,“果然是!”
皇上訥訥的,“他剛剛是跟朕說,想求娶曲尚歌。”
“皇兄答應了?”
“沒有。”
“這事,”北歐炎弘說,“臣弟來解決,他下次再來找你,你讓他直接來邪王府。”
皇上能說什麽?
什麽都不能說,隻得點頭。
這事暫時解決。
北歐炎弘便說自己的來意,“臣弟懷疑,這個莫訖國的西北王,來北歐選妃,目地很不純淨,這本來也隻是臣弟的推測,現在看來,顯而易見了。他來向皇兄求娶曲尚歌,就是在向北歐挑釁,向本王挑釁!”
“這隻是你的推測。”
“不隻是推測。”
北歐炎弘拿出那本文書,就是他昨天看的那一本。
他將文書呈給皇上。
皇上看他一眼,接過,翻開,垂眸。
然後,目光一緊。
倏地,他驚愕,“這是邊防文書?”
“是!”
“邊防遭到了莫訖的騷擾?”
“近段時間,莫名會遭到不同程度的進犯,但都不嚴重,隻不過,如果不及時防範,怕會危及邊防的安全。”
“可是。”
皇上皺眉,還是有點不大相信,“莫訖素來跟北歐交好,十幾年都沒發生過戰爭了吧。”
“那是莫訖先皇在世的時候。”
北歐炎弘強調,“如今,莫訖新皇登基,赫連均策這個人,皇兄可能不太了解,但臣弟卻深為了解他。早年的時候,他扮作金掌門,活動在北歐,那個時候……”
“金掌門?”
他還沒說完,就被皇上打斷,“金掌門是赫連均策?”
北歐炎弘眸光閃了閃,“嗯!”
其實,應該說,是曲尚歌和赫連均策。
但此事,能往赫連均策身上推多少就推多少,他膽敢再打曲尚歌的主意,真的是在找死!
還有赫連西容……
北歐炎弘眯眼,這一個一個的,都把他邪王當作病貓了嗎?
他的女人,他們也敢搶,真是活膩歪了!
北歐炎弘眼中泛著血腥一般的殺氣,但薄唇輕抿,麵色無恙。
就是這麽沉得住氣。
皇上似乎被他的話給驚住了,好半天,才訥訥地問:“所以,你當時沒有抓到金掌門,其實是因為,你知道金掌門是赫連均策,那個時候,他還是莫訖太子,是以,你不好抓捕,就放了?”
“嗯!“
皇上一聽他這般肯定地回答,一時,無語極了。
他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他說:“這事,朕得想想。”
“那臣弟先派人前往邊關,加強邊關的鎮守,讓莫訖無機可趁。”
“好,你安排。”
皇帝揮手,此刻,他有點打擊過度。
北歐炎弘看他一眼,退出禦書房,回了邪王府。
一回邪王府,他就把步封鈺叫了過來,給他一張委任令,“帶著聖令,即刻前往潼關,密切注意莫訖的一舉一動,若有任何異樣,速度傳信回來!”
“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