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先由本王保管
曲尚歌睡的很沉實,一臉舒服慵懶的模樣。
北歐炎弘本來是想把她抱到冷霄殿去的,因為軟榻雖然舒服,卻不及床舒服,但是手臂剛伸出來,還沒觸到她的腰身,一陣寒風隔著簾子從耳邊刮過,他伸出去的胳膊就又收了回來。
他沒再動她,任她睡著。
而在她酣睡的時候,他坐在她的腰身旁邊,看她頭上那個陌生的步搖,看了一小會兒,他伸手,將步搖取下,捏在手指間把玩。
玩了小片刻,他將步搖擱置在一邊,隔著簾子對餘襄吩咐,“把馬車趕到冷霄殿。”
餘襄聽了,立馬行動。
等馬車到了冷霄殿,北歐炎弘脫掉身上已經卸了寒氣的大袍,將曲尚歌裹住,抱起她,下了馬車。
一路回到寢宮,等他把曲尚歌放在床上,還沒給她脫衣服,懷中的女人就醒了。
曲尚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聞到鼻翼間熟悉的男人的氣息,她把臉在他懷裏蹭了蹭,喊一聲,“阿炎。”
北歐炎弘心底柔軟一片,原本要撤離的手又重新擁緊了她的腰,並順勢躺了下來,大手托住她的後腦,讓她的臉被迫仰起,頭一低,吻上那片唇。
這次的吻並非蜻蜓點水那般簡單,帶著短暫分離的迫切,他的唇一接觸到她的唇,就似燃了一片燎火,男人的唇,溫熱,沉實,密密地輾壓著她所有的嬌美,北歐炎弘隻覺得天地在眼前綻開,天堂就在此處。
再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快樂至此。
吻至濃情,終免不了一場酣暢情事,曲尚歌沉浮於他所給的浩瀚無際的快感裏,久久沒法喘息。
等結束,兩人都大汗淋漓。
北歐炎弘抱著她,一邊平複著氣息,一邊小聲問她,“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曲尚歌沒應聲。
北歐炎弘又問了一遍,見她還不應聲,以為她是生氣了,撐著手臂,垂眸看著她,卻看到曲尚歌閉著眼睛,臉色有點慘白,毫無聲息,他嚇了一大跳,慌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還好,呼吸還在,北歐炎弘猛地鬆一口氣,想到剛剛,他確實有點失控,因為顧忌到她有孕在身,以往的每一次,他都小心翼翼,她怕是,一時受不了。
北歐炎弘有點自責,吻了吻她的額頭,讓周嬤嬤備了熱水,給她擦拭了一遍身體,又給自己清洗了一番,這才換上衣服,出門。
將門反手關上之後,他把冬晴喚到身邊,問,“王妃中午在哪裏吃的飯?”
冬晴回道,“在望盛食府。”
“食欲可好?”
“挺好的,比平時還多吃了一碗飯呢。”
“是麽。”
“嗯。”
“跟誰一起?”
“蘇逸少爺,東方琴小姐。”
北歐炎弘淡淡抿了抿唇,說了句,“本王知道了”,就揮手讓她下去了,等冬晴一走,北歐炎弘抻開手掌,看著手掌心裏那隻玉鐲。
他微微眯了眯眼,將玉鐲收起,去了軒墨坊。
軒墨坊門口,冷幽堡和琉影立在那裏,見到他來,還沒來得及行禮,北歐炎弘就推開門,一腳跨進去,說,“進來。”
冷幽堡和琉影一前一後走進去。
北歐炎弘看著琉影問,“剛你說有急事,是有什麽急事?”
琉影輕咳一聲,心想,這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就算真有天大的急事,那也不是急事了啊,但還是如實回道,“屬下是接到有人密報,說西域有異。”
“西域?”
北歐炎弘冷笑,“西域早已一分為二,成了莫訖與我北歐的國土,哪裏還有西域之說?”
琉影連忙糾正,“是環西城。”
北歐炎弘沉吟了半晌,問,“有何異動?”
琉影道,“據駐派環西城的都護說,近期有一撥人在暗地裏煽動民眾,並製造混亂,都護懷疑,這些人,是殘留的西域聖教餘孽。”
冷幽堡一聽,不解道,“西域聖教在西域傾覆的時候就已經被滅了,就算當時赫連均策存有私心,包庇了一些人,但那些人,也在王爺殺了蕭臨寒之後處理了幹淨,所以,即便真還有少數的人僥幸生活,也成不了氣候,他們僥幸活了下來,必當竭力隱藏自己,哪還敢明目張膽地製造混亂。”
對於他的分析,北歐炎弘深以為然,他點點頭,“確實非西域聖教的餘孽所為。”
琉影就問,“那是誰?”
北歐炎弘扯唇一笑,笑容有點森寒的冷意,“蕭家。”
“蕭家?”
琉影一驚。
冷幽堡一蹙眉,“蕭竹?”
“不是他。”
“那是……”
北歐炎弘又將那隻玉鐲拿了出來,捏在手指間把玩,那玉,名為寸骨玉,取自於西域寸骨山地脈寒溫洞,所以,此玉,有寒,有溫,而溫度的變化,卻不知是因何而變,但北歐炎弘知道,這寸骨山地脈寒溫洞,是原西域聖教聖壇所落之地。
也就是說,在西域沒有被滅之前,這寸骨山屬聖教所有。
所以,寸骨玉也隻出自於聖教。
而西域被滅之後,這地就被圈禁了,列為皇家所有。
據北歐炎弘所知,皇上並沒有下達任何開采的文書,而他自己,也並沒有動過那片山。
那麽,如今市麵上突然流竄而起的寸骨玉,又是因何而來?
北歐炎弘眯著深邃莫測的眼,看著手中的玉。
半晌,他道,“本王殺了蕭臨寒,就料到蕭家的人會有動作,隻是沒想到,蕭臨寒埋下的棋,還是在聖教,他是癡瘋了吧。他瘋不要緊,連帶著蕭家的人跟著一起瘋,那就是十惡不赦了。”
“王爺的意思是?”
“蕭家除了蕭竹,還有一人。”
琉影立馬想到了是誰,脫口而出,“蕭坤!”
“嗯。”
冷幽堡道,“蕭坤不是把蕭臨寒逐出了家門嗎?早年蕭臨寒為了一個女人遠走西域的事,鬧的武林皆知,沸沸揚揚,蕭坤顧及蕭家臉麵,當著天下武林豪傑的麵,驅逐了蕭臨寒,如今,他是要為蕭臨寒報仇?”
“是啊。”
北歐炎弘勾唇,神色莫名,“再怎麽說,那也是他最出色的兒子,嘴上說著驅逐,心裏還是向著他的,不然,也不會有多年後的回歸了。”
冷幽堡無話可說了。
琉影卻是抱緊了雙臂,哼道,“既是知道是他,那王爺打算如何做?”
“先按兵不動,讓他鬧吧。”
琉影不解。
冷幽堡也不解。
北歐炎弘看他們二人一眼,沒做過多解釋,起身離開書房,回了冷霄殿。
進門前,他喚來周嬤嬤,讓她去備一些暖胃的食物,等曲尚歌醒了吃。
周嬤嬤領了令就下去忙碌。
北歐炎弘推開門,又把門關上。
冬晴很想進去伺候她家小姐,可王爺的寢宮,他不讓她們這些下人邁進一步,平時除了送熱水,誰都不許進去。
冬晴幹著急地守在外麵,感覺自己真的無用武之地了。
北歐炎弘穿過屏風,走近大床,眼睛往床上看了一眼,見曲尚歌還沒醒,他就脫了衣袍,掀開被子,要陪她一起睡,卻不想,身子剛靠近,就被她嫌棄地推開,“你別碰我。”
北歐炎弘挑挑眉,看著她點點怒氣卻異常鮮活的眉眼,他把臉壓下來,衝著她低笑,“生氣了?”
曲尚歌哼一聲,扭頭不理他。
北歐炎弘伸手,手臂從她的脖頸下方穿過,手掌貼在她的一邊臉上,把她的臉強行按過來,讓她對著自己,“真生氣了?剛剛我也是情不自禁,弄疼你了?還是,肚子不舒服?”
曲尚歌把手腕伸出來,那手腕,纖細,柔美,北歐炎弘很清楚那手腕握在手中的感覺,平常的時候,那手腕就很誘人,如今,越發的誘人了,因為,那白皙的手腕上麵,布滿了他的齒痕,那是一種愛的痕跡,能令所有男人都心蕩神怡的痕跡,他抿了抿唇,不解地看著她,“我剛確實弄疼你了?”
曲尚歌瞪他一眼,“我的手鐲呢?”
北歐炎弘了然地從袖袍裏摸出那隻玉鐲,放在她麵前,“這隻?”
曲尚歌隻看一眼就知道是這個沒錯,她伸手去接,“你幹嘛拿我的玉鐲。”
在她的手快觸到玉鐲的時候,北歐炎弘手一收,那玉鐲就被他不動聲色地用輕功移到了別處,“這鐲子很寒,不適合你現在戴。”
“可是我很喜歡。”
“等過完了冬季,你生完孩子,我再給你。暫時,”他看著她道,“先由我保管。”
曲尚歌也看著他,見他眉眼雖然深邃英俊,眼中深情依舊,卻暗藏一抹若有所思,她問,“你知道這隻手鐲是寸骨玉吧?”
北歐炎弘扯唇一笑,往床頭一靠,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臃腫的身子都環在懷裏,“之前名滿西域的三司之一青歌,最愛的就是寸骨玉,因為她喜愛,所以,百裏燼塵將西域聖壇從千崗山移到了寸骨山,本王說的對不對?”
他低垂著眼瞼看她,她卻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曲尚歌不動聲色道,“你滅了西域,又摧毀了聖教,知道曾經的傳聞軼事也不奇怪。”
“所以,”他摩挲著她圓潤光滑的肩頭,嗓音低沉,“愛妃如今還是對寸骨玉喜愛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