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晨語出了王家,去了賣牲口的地方,她要去旅行,當然得有交通工具。這段時間裏李晨語在縣城裏也沒白呆,著裏的幾條街幾乎被她逛了個遍。
市場裏也沒幾家賣牲口的,李晨語走遍了牲口市場也沒見著賣馬的,大多數都是騾子,驢,羊之類的。
退而求其次,李晨語決定買一頭驢,一個小姑娘在賣牲口的地方走來走去,自然引人注意,就有人開口問道“小姑娘是來買東西的?”
李晨語看著與自己說話的人點了點頭,旁邊有人出聲笑道,“你家大人呢,讓你個小丫頭來買牲口,叫你家大人來,我給你們介紹好牲口”,著是個拉活的。
李晨語那麽點個小人,雖給人的感覺不像個小孩子,但也沒人把他跟殺人案聯想到一起去。
李晨語被人笑話了也不生氣,自己這麽一丁點,不讓人笑都難,便對拉生意的說“我做得了主,有好的就讓我看看。”
一群人被她逗笑了,李晨語的臉被笑的有點發黑,剛剛跟他說話的人見小姑娘的臉沉了下去,跟發笑的幾個人攀談了幾句就把人轟走了。
又問李晨語說“帶銀子了嗎,有銀子我就帶你去看牲口”,李晨語拍了拍衣袖示意有錢,便跟著他往圈養牲口的地方走。
生意人做生意那麽多年,看人自然有他的一套,她覺得這個小姑娘,不似簡單人,剛剛被那麽多人圍著笑,也沒見他有一絲窘迫,反倒大大方方的任人打量。
李晨語聽著這人的推薦,認認真真的逐個看過去,挑挑揀揀了半天才看中一頭驢,中等的個頭,四肢沒有受過傷,眼睛有神,李晨語也不會挑,隻能這樣判斷好壞了。
討價還價一番花了四兩銀子買下了驢,又花了一兩銀子買了一副小巧輕便的舊車架,留這放東西用。
出了牲口市場,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偶有匆匆走過的人。看來城東死的那幾個人的讓這個縣城還得消弭一陣子。
李晨語她哪裏會牽驢,隻能用蠻勁兒拉著驢走,驢被李晨語拉著走,嘴裏不斷痛叫著,引的路人紛紛側目。驢被拉的疼了也就加快了步伐,隨著李晨語走。
李晨語牽著驢,在大街上來回傳去穿梭,頻道進出店鋪,她在買東西,決定今天連夜出城,建X縣被她攪的天翻地覆,李晨語也不想在這兒多呆了。
李晨語給自己添置了許多東西,衣服,鞋子,油鹽醬醋,砂鍋鐵鍋,大米,白麵,還有一床被子,又買了蓋驢車的油布麻繩,以防下雨淋濕車上的東西,如若不是街上沒什麽人,李晨語早就被人圍觀了。
零零碎碎買了大半車,李晨語一刻不停的又往住處趕,把驢車停到背景處,便翻牆進去收拾東西,收拾了一個不小的包袱,背到背上又翻牆出去,毫不留戀的走了。
出現在牆外的李晨語已經變成了一個男孩,她換了衣服,穿著一身灰色的短打,頭發高高束起,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就出現在人們眼前。
李晨語到城門時,太陽掛在天邊將落未落,建X縣的城門早就通行了,但仍然有人排查。
“站住,幹什麽去”,有衙役問李晨語,李晨語自然不會開口,伸手比劃著表示自己是個啞巴。
衙役不耐煩看李晨語比劃就上前掀開車簾往裏看,車廂裏兩個口袋擋住了視線,李晨語趁機往衙役手裏塞了十來文錢,那衙役收了錢便揮手放李晨語出城了。
李晨語出了城也不急這走了,坐到驢車上學著駕駛自己的交通工具,坐穩身子,揮動一直拿在手裏的鞭子,學著趕車的架勢喊道“駕”,鞭子揮到驢身上,驢吃痛跑了起來,李晨語被它帶的往後仰了一下。
驢的速度慢慢穩了下來,李晨語才算感覺好點。往城外走十來裏地就能上官道,李晨語在這十來裏的路上學會了控製驢,有幾次拐彎時差點翻車。
到官道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李晨語把驢車趕到附近的林子,決定再林子裏過一夜再走。
進了林子,給驢喂了草料,飲了水也就不再管它了,
李晨語躺上車頂上吃著幹糧,欣賞著浩瀚的星空,對於明天要走的路,李晨語早就規劃好了。
官道的左邊是北方,直通京城,右邊通往南方,她要往南方走,南方有山有水,還可以趁機去江南走一圈。
江南道是長江以南,途徑多個省市區,長達幾千裏。
話說在江南道走一圈都猴年馬月了吧。
藝高人膽大,睡在荒山野嶺裏,李晨語在車頂上就睡著了,她在末世也能被稱為一聲強者,在古代她的武力值恐怕難逢對手。
她也明白這點,不然她怎敢孤身闖蕩古代。
天光微亮,李晨語就醒了,活動活動筋骨,用水濕了帕子擦了擦臉。
走到驢身前,驢晚上是站著睡的,她沒起身前就聽見這貨再叫喚了。
李晨語估摸它這是餓了,感歎道“你可真夠能吃的啊,”端著喂驢的盆去給它拌草料。
李晨語又上路了,坐在車上啃著自帶的幹糧,清晨的微風吹在臉上有些許涼意,都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的空氣好的不得了。
“這裏的山路十八彎,噗,哈哈哈”,她被自己的歌聲逗樂了。調兒都跑了十萬八千裏了。
驢子也在嗯啊,嗯啊的叫喚著,仿佛在嘲笑李晨語的歌聲。
“好你個驢,叫得真夠難聽的”伸腳踹了驢屁股一下,驢子甩了甩尾巴也不理會她,拉著車子朝南方走去。
李晨語慢慢覺出了旅途的寂寞,官道上沒什麽景色,道路兩旁不是莊稼就是荒地,一陣風刮過塵土飛揚,吹的一身一臉都是。
幹脆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她爬起身,往車廂裏鑽去,彎腰挪開擋著車廂門的草料,在裏麵半跪著翻翻找找。
找到了,是一塊布料。
又翻找出針線來,拿剪刀,哢哢哢,在布料上左右上下的絞,不一會兒就剪出了一片,她是按現在的衣服樣式剪的,是個襯衫。
要問李晨語會不會做衣服,你看她做出來的衣服就知道了。
太大不說,袖子還一個長一個短,針腳更是又粗又斜。
她也不氣餒,三下五除二就把這殘次品拆了,李晨語用精神力控製著驢的方向,也不管它走的時快時慢,自己在車上忙的熱火朝天,她也不覺得熱,頂著大太陽坐在車廂前。
等這件衣服做的有模有樣時,都快到中午了,但是這一人一驢也就走了二三十裏地。
李晨語換上自己做好的背心,心裏美滋滋的,她覺的沒有她辦不成的事兒。
她也不看看那麽一大塊布料就做成了那麽一件背心,確實沒她做不出來的事兒。
李晨語也不在耽擱,揮鞭子趕著驢慢跑起來,不是她不想跑快點。實在是著古代工業太落後,稍微快點就顛簸的人想吐,走的又是土路,估計走到有水源的地方,自己也就不餓了,吃土都吃飽了。
到有水源的地方時,李晨語這麽個強悍的身子都覺出累了,心道“我要是用腿走早就在幾百裏外了”,邊往下搬東西邊感歎道“這都是累贅,我都開始懷疑自己做的決定對不對了”。
撿柴引火,燒水做飯,美美的吃了一頓,跳進河裏洗了個露天澡,天還沒黑她就睡下了。
走走停停,路上也遇見過趕路的,誰也沒她李晨語悠閑,雖感覺到路途寂寞,卻也沒辦法,驢車也就走那麽快,自己本來就沒有明確的目標,隨便走到哪裏都好。
夜晚降臨,走了一天的李晨語又一次停留在水邊,剛點燃火,就有人朝這邊走來。
李晨語用精神力朝來人方向探查,有五個人。
隻見三人翻身從馬上下來,具是身強體壯的男人,他們身後過來了一輛馬車,車上一個車夫,一個老者。
其中一個人說道“先生,前麵有人,容我上前看看”。
被稱為先生的中年男人說道“辛苦林風了”。
被稱作林風的魁梧漢子就朝李晨語的方向走來。
驢車擋住了李晨語的身形,那名叫林風的人在驢車旁喊到“可有人在”。
說這話就繞到了李晨語這邊,“冒昧,,,打擾了”。他顯然被驚了一下,話說的有些停頓。
隻見眼前的小姑娘,無甚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攪拌著鍋裏的粥。
漢子下意識的朝李晨語身後的影子看了看。
李晨語此時剛洗了澡,披散著頭發,一看就像個小姑娘,在荒山野嶺的一看更像個鬼。
漢子也沒看到旁人,心裏暗暗警惕,自己剛才真的被這孩子嚇了一跳,這孩子不簡單孤身一人就敢露宿荒野。
林風又問道“姑娘獨自一人在此”?
李晨語自然不願理會這群人,也沒搭話。
林風見人不搭話,就又朝左右看了看,周圍都是半人高的荒草,什麽也看不到,,臨走時又朝李晨語那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