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晨語回到客棧時就看見大廳裏坐著幾個人,王二狗端這托盤穿梭在其中。


  “小客官,開飯了”王二狗笑得一臉憨厚。


  她看了看,有幾人是窩頭鹹菜,沒啥好吃的,還是留著肚子等會兒出去掃蕩吧。


  把東西放到房間,躺倒在床上閉目養神。


  客棧大堂裏。


  “啪”的一聲,有人用用力將手拍在桌子上,“你這兒是不是有個十來歲的小子住店”。


  掌櫃的連忙放下手裏沒吃完的窩頭,“是有一個”,朝來人身後瞅了一眼,有十幾個人跟在後邊。


  掌櫃的神色慌張,不知道那裏惹裏這些地痞。


  “不知那裏得罪了”


  拱手問道。


  “少廢話,人呢”來人手提著掌櫃的衣領凶神惡煞的問道。


  “在客房,在客房”。


  這麽一會兒功夫掌櫃的滿頭大汗,雙手作揖,他在這兒開客棧十幾年了,也就最初有地痞流氓鬧過事兒,這些人他也認識,是大王莊出了名的閑幫。


  來人推搡開掌櫃的喊道,“帶路”。


  “哎哎哎”掌櫃的慌忙出了櫃台,領著這群人朝客房走去,哆嗦著手拿衣袖擦汗,心裏直打怵,他這個小店可招惹不起這群人。


  聽到動靜的住客們,紛紛關緊門窗,探頭探腦的躲在屋子裏偷聽。


  有一道士打扮的老者倒是開著窗戶站在窗邊,撚這胡須掐指算著什麽。


  “這間”掌櫃的指了指李晨語的房間說道。


  有一中年男子二話不說就踹門,掌櫃的可惜東西,下意識就想上前阻攔,被人一把推到在地。


  “老天啊,我招誰惹誰了”掌櫃的從地上爬起來,沮喪個臉小聲說道。


  王二狗縮這身子把掌櫃的拉到牆角躲著。


  門並沒有在裏邊上栓,中年男子一腳就踹開了,用力過猛還差點摔倒。


  一群人一窩蜂似的湧進去,就見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淡定無比的坐在桌邊喝水,她看了一圈,將目光在某人麵上停留了一會兒。


  “猴子,是不是她”中年男子似乎是領頭的,被稱作猴子的瘦弱男子,往其他人身後躲了躲說道“就是她”猴子真怕,福哥的手被他那麽捏了一下整個都變形了,狗子的整個胳膊都廢了廢了,他能不怕嗎?


  中年男子看著李晨語,不屑的嘲諷猴子道“看你那熊樣吧”。


  “幹脆你別叫猴子了,叫雞崽子吧,就知道朝老母雞後邊躲”有人出聲嘲笑道。


  “罵誰呢,誰他娘老母雞了”猴子身前的人伸手推了他一把,眾人哄然大笑。


  “好了,都別笑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麽能耐,把福子他們打成那樣”,中年男子出聲止於還在調侃的眾人,臉色漸漸凝重,從他們進來到現在,坐在哪兒的人,連臉色都沒變,他還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貓膩。


  中年男子又一次掃視了整間屋子,伸手朝旁邊的人說道“刀”。


  一把還算鋒利的大刀遞到他手裏。


  “小子,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中年男子拿刀揮舞著說道。


  李晨語站起身,麵癱這一張娃娃臉,朝中年男子走去。


  中年男子眼裏有一絲詫異,很快就被凶光代替,揮舞著大刀,朝李晨語砍去。


  就那麽一把破刀,想砍傷她難,想砍中她,那就根本不可能。


  她伸出手,來了一招空手接白刃。穩穩當當的接住大刀,稍稍用力,一聲響,鐵築的刀就段成了倆節。


  中年男子傻了眼,拿著斷了的刀走神,仿佛不相信似的,伸手朝斷裂的地方摸去,刺痛的感覺傳來,刀口一片血紅。


  她愣愣的看著李晨語,就見她手腕轉動,手裏的另一段刀片就飛了出去。


  刀片離中年男子越來越近,他的瞳孔有些放大,下意識的想要往後躲,他還沒來得及有動作,刀片已經擦過他的臉頰,射向後方。


  兩聲呼疼傳來,眾人朝中間看去,就見一人捂著脖子,另一人捂著胸口倚這牆,刀子還插在那人胸口上,已然成了一個血人,獻血流了一地。


  猴子又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氣息,腿發軟,伸手拽了拽身邊的人,拔腿就跑了。


  眾人麵麵相覷,被這一係列的變故整的措手不及。


  “你,你竟敢殺人”


  有人指著李晨語說道。


  “你們現在帶他去治,興許還能活命”她並未下狠手,人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眾人鬆了口氣,甚至有些慶幸,還好那小孩兒沒打算把人都殺了。


  領頭的中年男子鬆開握刀的手,手心裏滿是汗。


  拱手道“多有得罪”。


  李晨語嗯了一聲,背著手站在哪兒。


  領頭人見她並沒有阻攔的意思揮揮手,幾個人抬著傷者,來勢洶洶的一群人又一窩蜂的跑了。


  走到院子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掌櫃的。掌櫃的一臉懵逼,覺的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沒能看清內幕的老道從屋子裏出來。走到棗樹下,看向李晨語的房間一臉的沉思。


  掌櫃的與王二狗對視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進屋看看,王二狗搖頭,無論掌櫃的怎麽瞪他,都不願上前,剛才從屋裏抬出來的那倆血人嚇死他了,他怕。


  “把屋子裏收拾幹淨”李晨語站在門邊對掌櫃的說道。


  掌櫃的臉色難看,有心想趕她走,又沒膽兒說出口。


  李晨語眯這眼睛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經沒中午時那麽毒辣了。


  摸了摸懷裏的銀子,想著都要買什麽物資。


  掌櫃的叫她出了院子,狠狠的踢了一臉王二狗“趕緊去收拾”。


  “我怎麽這麽冤呢”。


  掌櫃的走向老道,“道長,道長啊,你一定要給我算算,算算我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老道習慣性的捋一捋胡子,“一卦二兩,包你除災解惑”。


  “我給你免幾天房費,就當道長可憐可憐我吧,道長是活菩薩給我算一卦吧”。


  “唉,我這幾天胃口不開,實在是無力為掌櫃的解惑啊”


  老道又趁機提出改善夥食,滿嘴的世故,除了道袍,實在是不像什麽有修為的人。


  掌櫃的有些後悔,懷疑這道士行不行了,餘光瞥到李晨語的房間,又覺的晦氣。


  “行,道長盡管給我算一卦”就當自己布施了。


  老道仔細的看了看掌櫃的,說道“掌櫃的麵色紅潤,身子硬朗”。


  “是,我身子是挺好的”。


  老道話鋒一轉“但卻似有烏雲照頂,眉間有黑霧,家裏應有老人在病中”。


  掌櫃的驚呼道,“我老娘確實是臥病在床,道長如何得知”?

  老道高深莫測一笑“麵相上就可看出”


  。


  其實是他無意中從王二狗嘴裏聽到的,算卦看相是泄露天機,他又怎麽為了區區房費而出手。


  “神了,道長乃真本事”掌櫃的挑起大拇哥滿心誇讚。


  “道長能不能算出來剛才的事”?

  老道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你要真想知道不如去問他本人”。


  “他就住兩天,我不知道也罷”


  掌櫃的滿臉愁容,“我開店十幾年也沒遇見過這種事兒,道長見多識廣,可曾見過”。


  “天下之大,豈是你我盡可知”,他見識過些許奇人異事,但今天那小孩兒的詭異身法他還真是頭一回見,自己竟然算不出他從那個方位而來。


  這是掛術中最簡單的一卦,竟然算不出來,自出師一來,趙半瞎還從未遇見過這等奇事。


  而落荒而逃的猴子此時正跪在院中,屋子裏傳來說話聲:“大哥,劉旺怕是不行了,大夫不敢拔刀”。


  被稱作大哥的人名叫薑昆,是這群地痞的頭子。


  薑昆抄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啪”的一聲響,猴子跪在地上身子抖了抖。


  “大夫不敢你就想辦法讓他敢”薑昆咆哮。


  “是,是”


  有人小跑這從屋子裏出來。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我薑昆在這混了幾十年被一個娃娃打了臉”薑昆拍著自己的臉,又順手抄了個杯子朝臉上有傷的人砸去。


  “大哥先別發火,看看老三這刀”穿長衫的男子拿起那把斷裂的刀,來到薑昆身前。


  長衫男子指著刀上的痕跡:“刀口是被掰斷的,看”。


  薑昆接過手仔細看了看,將刀推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沉思片刻“把狗子還有王福帶過來”。


  老三走到院子裏,一腳踹倒跪在地上的猴子。


  沉著臉:“把王福還有狗子叫過來”。


  猴子也不敢呼疼,爬起身抱住老三的大腿,哀求:“三哥,三哥你救救我”


  。


  “你活該,滾去叫人”老三一把甩開他,看也不看他的走開了。


  猴子半撐著身子躺在地上,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他覺的自己死定了,狠狠的捶了幾下地“不行,我的去叫人,要死一起死”,摸了把臉爬起來叫人去了。


  王福三人一字排開跪在地上。


  “從頭到尾的說一遍,怎麽招惹上的”


  薑昆把桌子拍的震天響。


  “是猴子,猴子先說去搶驢的”王福指著猴子。


  “是狗子先動的手,他想把那小子抓賣掉”猴子也不遑多讓,一個咬一個的推卸責任。


  薑昆忍住火氣,聽他們能說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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