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磅礴大雨不停歇的下。對麵的一隊人都是渾身濕透,馬車旁,有人上演了脫衣秀,寬肩窄臀蜂腰盡現男人本色。


  隔這馬車趙半瞎自然看到,倒方便李晨語欣賞肌肉男,這些人胸肌腹肌明顯,身材健碩且個個身懷武藝。


  馬車裏的男子下了車,天藍色的長袍,欣長的身材,在一群短打裝束中格外顯眼。


  一眾人抱拳行禮,喊道“少爺”。


  “恩”了一聲,季白點了點頭環顧四周,說道“先各自安頓”。


  眾人應“是”。


  “少爺,坐這邊”洗墨用袖子擦拭著從馬車上拿下來的腳凳。


  一眾人圍坐在火堆旁。


  李晨語叮叮當當的在驢車裏往外拿東西,車廂年久失修,頂層漏水,車廂裏的東西基本上全濕了。


  趙半瞎接住遞過來的東西,說道“公子,怎麽生火”?

  “等會兒我來”李晨語挑挑揀揀,車裏的東西被拿出大半。


  趙半瞎仰頭看著踩在佛像上的李晨語急的大喊“公子,公子,那不能踩”。


  見李晨語不聽勸,麵對佛像連連鞠躬行禮,嘴裏不住念叨這“勿怪,勿怪”


  。


  李晨語無視急得跳腳的趙半瞎。手略微一使勁兒,半露出來的木材就被她從屋頂抽出來了,連連抽了五六根。


  “公子,夠用了,別拆了”趙半瞎的脖子都仰酸了。


  季白皺著眉頭看她會不會把屋頂拆塌。


  她是怎麽上去那麽高的佛像的,季白等人是沒注意到,隻見她懷裏抱著木頭,輕輕一躍就從高處下地。


  季白深思,他上去時我的人竟然沒有發現,可見是個高手,他們二人主仆不像主仆家人不想家人。


  洗墨輕聲說道“沒想到那小孩兒,小小年紀功夫竟然如此了得”。暗自在心裏作比較,他的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不知有沒有機會試探那孩子一下。


  洗硯趴在他耳邊,更小聲的說道“你猜,他能聽見你說話嗎”?

  洗墨懶得理他,翻了個白眼,把他推開。


  萬鈞手裏擺弄這火堆,說道“少爺咱們小心行事,他們二人不簡單”。要不是那人出聲,他們竟無一人發現。他們這一路走來頗為順利,他要更加上心才是。


  季白點了點頭,說道“你安排就是”。


  萬鈞跟隨他多年,性格謹慎,向來很少出錯。


  萬鈞對身邊人使了個眼色,不多時加強警戒的消息就傳達下去了。


  房梁都拆下來了趙半瞎能怎麽滴,隻能祈求破廟不要塌了。


  李晨語抻這趙半瞎遞給她的的薄被,在火堆旁烘烤。


  趙半瞎攪拌這鍋裏的濃粥,說道“不知大雨何時能停”


  。


  李晨語朝雨幕看去,還是瓢潑大雨沒停的意思,說道“下這麽長時間還沒停,估計的下一夜”。


  趙半瞎回憶道“十幾年麵我還在京城時,也下過這麽大的雨,下了三天,很多地方都發了水”。


  李晨語經曆過的天災不是趙半瞎能想想到的,說道“發水而已,那是最輕的自然災害,發完水還能撿魚呢,多好”。


  趙半瞎撇了他一眼暗想,水災對她來說仿佛不值一提。


  聽她說撿魚,他無語了,他還真撿了不少魚,那段時間京城裏不少人連吃了幾天魚。


  然而趙半瞎對她不時說出來的新詞已經適應了,問道“自然災害是什麽”


  ?


  李晨語早就被他問的沒脾氣了。精短幹練的說道“水災雪災地震,不是,是地龍翻身”。


  趙半瞎對她的話從來都是一知半解,但她說的話他基本不會懷疑,經管她說的他基本上聽都沒聽說過。


  “地震?哦!確實是地震”。


  他也隻是聽說過地龍翻身就是大地震動,傳言說地龍翻身是上天的責罰。


  “公子可知為何地,震”趙半瞎還不太適應說是地震。


  “你覺得呢”李晨語長記性了,不跟他廢話,解釋了他也聽不懂。


  “地龍翻身是上天的責罰,天子也要下罪己詔”趙半瞎抱拳朝東方拜了拜。


  李晨語挑了挑眉,說道“你說的對”。


  趙半瞎看了看她,也沒多問,她不想說任誰也問不出來。


  一整夜萬鈞都派人輪流值夜。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裏李晨語壓根就睡不著。


  季白歇在馬車裏,隻見他皺了皺眉頭,四處打量了一番,漆黑的車廂,什麽也看不見,隨後又閉上眼

  。


  李晨語收回精神力不在看他,帥哥美女在末世裏很常見,他們隻要有一張好看的臉就算沒有任何異能,也可以憑借那張臉在末世裏找人依靠,雖然活的不如狗,但最起碼可以保住性命。


  曾經也有人頂著一張貌美如花的臉找她,她把人耍了之後把帥哥賣給別人,換了一周的物資。


  對於長相貌美的,李晨語更喜歡平凡的男人。


  趙半瞎又在掐指算什麽,黑夜裏傳來他的一聲歎息。他還是算不出來,這裏有十四個人,單單卦象上顯示是十三個人,無論他用什麽方法,都算不出李晨語這個人。這改命之法竟然如此厲害,還是有其它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趙半瞎暗下決心,一定要把李晨語帶到冀州,

  又想到在豫章縣寄出的信,也不知大師兄接到我的信沒有。


  他被諸多謎題影響,翻來覆去睡不著,習慣性失眠到半夜。


  清晨,季白一眾人伴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離開了破廟。


  趙半瞎看著疾馳而走的一眾人,又看了看李晨語沒有絲毫動靜的車廂,心裏暗自著急,以他們這種速度何時才能到達冀州。


  半月之後。


  他們位於慶延府,而此時趙半瞎恨不得不認識李晨語,他躲在大石後捂著耳朵裝作聽不見。


  “拿出來”李晨語拿著刀,架在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胖子脖頸上,刀刃上已見血。


  這還要從一個多時辰前說起,胖子帶著十幾人的商隊從李晨語身旁經過。


  胖子有意侮辱一口痰就吐到李晨語身上。


  李晨語霎時就黑了臉。她想,老娘多久沒殺生了。


  她一躍就站在胖子的馬車上,胖子隻覺眼前一花,身子一輕,二三百斤的塊頭被甩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趕馬車的車夫回過神來,慌忙挪動身子,從馬車邊緣掉在地上,大喊“來,快來人呐”。


  一群彪形大漢連忙下馬,手裏提著刀,將李晨語趙半瞎二人圍成一團。


  趙半瞎隻會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對付一兩個還可以,對付一群那就隻有挨打的份兒。他從馬上下來,朝李晨語靠攏。


  倒在地上的胖子被人趁機從地上扶起來,他捂著腰,哼哼唧唧喊道“給我上,打死那個小癟三”


  。


  十幾人聽到命令雀雀欲試。


  “衝”有人大喊一聲,提著刀率先朝站在馬車上的人砍去。


  李晨語活動了一下腳腕,心說“我都快忘了血是什麽滋味兒了”眼裏閃過殺氣。


  刀斜著朝李晨語腿上砍去,她抬起一腳,朝來人胸口踹去,隻見那人吐出一片血霧,身子倒飛著帶倒一片人,砸在地上。


  李晨語的腿微微彎曲,還沒來得及躍下車,趙半瞎就瞅準機會一把抱住她的腿,勸道“公子,算了吧,別跟他們一群微不足道的人計較”。


  李晨語心裏正不痛快,“哼”了一聲,把踢開趙半瞎。


  趙半瞎悶哼一聲,被他踢翻在地。


  剛才還在包圍他們的人連連後退,手裏緊緊握著刀,緊張而又戒備的看著李晨語。


  她一躍而下,落趙半瞎前麵,彎腰撿起地上的刀。一步步朝那群人而去。


  “李晨語”趙半瞎狠狠的錘著地,他恨自己無能,不能阻攔她,被她踢飛的那人肯定已死,給他們點教訓就是了,何必大開殺戒。


  “你,你想幹什麽”有人抖這腿說道。


  李晨語眸光一閃,手裏的刀就甩在試圖逃跑的人身上。


  “啊”劉旺背對著眾人,低頭看著穿過腹部刀,嘴裏流下鮮血,眼睛睜的大大的。


  他“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劉旺,劉旺”。看著倒在地上沒動靜的劉旺,劉啟的眼睛都紅了。惡狠狠的瞪這李晨語,仿佛要上前撕了他為弟弟報仇。


  其他正在試圖逃跑的人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彈。


  李晨語憑空一抓,被他甩飛的刀又出現在她手裏,一滴一滴的鮮血濺在地上。


  趙半瞎睜大眼睛,朝死在地上的人看去,他身上的刀已經不見了,又看了看李晨語手裏滴血的刀,趙半瞎的心跟著顫了顫。


  李晨語將刀插在土裏,手柱這刀柄。巡視一圈,眾人被他看的兩腿打顫,大太陽底下隻覺的背後的發涼。


  “打劫,不想死的就掏錢”李晨語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見了,不可思議的鬆了一口氣。


  站起身的趙半瞎聽了她的話狠狠鬆了一口氣,連忙拿袖子擋著臉,朝一旁的石頭躲去。


  李晨語拿刀在地上畫了個圈,說道“把值錢的都放進來,誰敢耍花招我就送他上天堂”


  。


  沒人理會天堂是什麽,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第一個先去。


  李晨語見他們不敢,就一閃身出現在招惹她的胖子身邊,拿刀駕著他脖子,“走”。


  胖子腿軟,連滾帶爬的來到地上的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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