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身上的傷口見血就好,傷的越重好的越快,這也是她重生之後才有的特能,要不然她也不敢一人單挑百隻僵屍了。


  想來是哪條盤踞在她身體裏的龍的功勞。


  不多時,身體各處有黑氣冒出,煙氣上升,周邊的樹葉在一點點的變黑,緩緩枯萎最後化成碎末,她滿頭的大汗。


  “噗”


  的一聲,樹杈漸上多了一片黑血,那樹枝像是遇見了硫酸,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腐爛,散發著臭氣。


  李晨語吐了一口血後心裏舒服多了


  ,她身體已無大礙,隻是精神力略顯疲憊,多休息幾日才能恢複過來。


  瞅了一眼腐爛的樹枝,馬上就要蔓延到她身下,她一拳打碎了身下的樹杈,這才阻攔住不斷蔓延的屍毒,茂盛的枝葉被腐爛了小半,空蕩蕩的尤為顯眼。


  李晨語跳下大樹隨手摘了個樹葉,擦了擦嘴邊血漬,邁著輕鬆的腳步朝城鎮而去。


  她心裏明白,地府的事兒恐怕會沒完沒了,她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


  在死亡和下地府之間,她想她會選擇死亡,死也就死了,說不明還能有另一番奇遇。要是下了地府,恐怕再無翻身之地,到時想求死恐怕也難。


  她一人能與地府眾生為敵嗎?


  自然是不能,雙拳難敵四手,她能一輩子都麵對一個強大到前赴後繼的敵人不成。


  她不想死,更不想下地獄。


  李晨語不知道怎麽辦,她想求和,但這個機會必須是地府給,她若主動認輸,那恐怕就是找死。


  她在等,等地府求和的訊號,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命等到那時。


  她望向天空,暖暖的陽光照射在髒兮兮的臉上,她閉上眼緩緩笑了,她想,能逃離末世已經是上天待她不薄了,她不求那麽多了,若能活就掙紮著活下去,若死,也沒什麽可惜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晨語這副尊榮想要進城那是肯定行不通,她實在太髒了,滿身的屍氣,人聞多了恐怕會中毒。


  但她又實在等不到天黑,她圍著城邊,盡量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趁著沒人注意,大白天的就翻牆進了別人家。


  院子裏沒人,人在左邊屋子裏,她用精神力來回看了看,閃身進了一間偏房。


  那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個破木箱子,裏麵裝了衣服被子之類的東西,李晨語毫不客氣的翻箱倒櫃,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出一身不太合她身的衣服,那上麵還有幾個補丁,都洗的掉顏色了,黴味很重,顯然是壓在箱底很久了。


  迅速把自己扒幹淨,套上衣服。這是一身女裝,發黃的白色裏衣,桃粉外套長度達到大腿,薑黃色長裙。她就沒穿過女裝,衣服上的幾根繩子擺弄了半天才係好。


  她隔空一抓,地上她原本的髒衣服就抓在她手裏,一躍上了房梁,是有人來了。


  一位小姑娘推門進來,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卡在了臉上,撒腿就跑,大喊:“娘,咱們家進賊了,我東西被偷了”。


  房梁上的李晨語撇撇嘴,心說“你還沒進來呢,怎麽就知道丟東西了”。她翻了半天一個銅板也沒見著,可見那姑娘窮成啥樣。


  趁機會她出了那屋子,拎著髒衣服跳牆跑了,以她的速度自然是沒被人發現。


  她換了衣服身上那味也依舊熏人,離老遠就能聞見,誰打她身邊過也得捂著鼻子走,嘴裏嘟囔兩句。


  她專挑背人的小路走,省的被人罵。邊走心裏邊做打算,身上隻有七八兩銀子了,她需要在這兒多留幾天養養內傷,精神力也的要時間緩緩才行,得找個地方住下。


  “哎呦,嘶,哎呦,姑娘你來扶我老太太一把,我站不起來了”老太太半倚著牆,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李晨語理也沒理直接走過去了,她身上的屍氣太重,那老太太估計能被熏吐,要是扶了她好心變成惡心了。


  “哎,姑娘,那邊是河溝過不去”,老太太疼的倒抽著氣,還是提醒了那個沒有理會她的姑娘。


  李晨語用精神力向前掃了一眼,前麵果然是河溝,她掉頭朝老太太走去。


  “哎,嘶,你抓著我的手”,一雙粗糙老態的手伸到李晨語身前。


  她輕輕一拽,那老太太就被大力拉了起來,李晨語任由她扶著肩膀。


  老太太很是驚訝,她還在想這個小姑娘能不能把她拉起來呢,就這麽輕輕一拽就起來了?

  這姑娘的力氣好大。


  老太太站不穩身子,扶著她的肩膀,微微屏住呼吸,心說“這姑娘是掉哪兒了嗎,怎麽這麽臭”


  。


  “你扶牆站好”,她一身惡臭本不想理她,這老太太疼的額頭都冒冷汗了,還出聲提醒她,她拉她起來也沒什麽,但卻沒想著把人送回家。


  “姑娘,我家就住那裏,你送我回去吧,我實在疼的厲害”老太太指著不遠處讓李晨語看。


  她順著方向看過去,一扇破舊的門半敞著,距離並不遠,用精神力朝院子裏看去,小小的院子,屋子裏隻見一女孩躺在床上,似乎是病了,除她之外在無一人。


  這附近偏僻,沒幾戶人家,不然老太太不能躺哪兒半天就等來一個李晨語。


  “走吧”,她半架這那老太太,朝小院兒走。


  “謝謝姑娘了”,老太太摔了腰,一動全身都疼,她這是老毛病了,有時候疼的走不了路。


  著老太太少年喪夫,中年喪子,是這一代有名的黑寡婦,都說她晦氣,不願與她為鄰,多年前老太太就被人驅趕到此偏僻處。


  “聽你口音不像是我們這兒了,你是來訪友的”?老太太的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多少年都沒人這麽幫過她了。


  李晨語心裏百轉千回,心想,大隱隱於市,我何不在這老太太家住下,身上那點銀子估計也夠用了,不用在想辦法弄銀子了,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這附近正好,得套套她的話兒,看她家都有什麽人。


  直言道“大娘家都有什麽人”。


  老太太抹了抹汗,也不隱瞞:“就我跟我孫女孫子三人,我命苦,老年喪子,兒媳婦也不見了,倆孩子是我一把拉扯大的”。


  李晨語挑眉,還以為就她祖孫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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