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62.如同掉入水中般冰冷
月牙已經不知道想要擺脫他手臂箝製的單純想法,卻刺激了南宮宸當下不單純的想法。
像是惡作劇般,南宮宸雙手扳過月牙臉頰。
然後,吻住了她的唇。
月牙大腦瞬間空白。
上一次是意外,這一次是什麽。
上一次是她主動,這一次也是她嗎?為什麽她沒了印象。
南宮宸不給月牙思考的機會,輕輕地吻著她的嘴唇,柔軟的唇一寸一寸。
繼而,舌頭輕巧地撬開她的唇,流連忘返。
月牙隻覺得全身燥熱起來,快踹不過氣。
南宮宸感覺懷中的人兒身體緊繃,恰逢適宜的給她渡一口氣,待她緩過勁來。
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南宮宸手上的動作也跟了起來,緩緩地撫摸月牙的後背。
正欲探進衣服裏,卻不防窗外一陣雷聲,雨水嘩嘩落下,也驚醒了沉醉中的兩人。
南宮宸一把推開月牙,他這是在做什麽,是太久沒碰女人了?竟然這麽失態。
月牙一個踉蹌上前,這是南宮宸在推開她嗎?
巨大的羞辱感撲麵而來,原來在他心底,自己竟然卑微到這種境地。
忽然凍結了所有情愫,就像掉進冰冷的水中,孤單,掙紮,覺得好冷。
我在慢慢承受著,學著不訴哀傷,是的,隱忍,我會努力,你卻回歸最初的淡漠,想象中的美好,而你告訴我的是現實的赤裸裸,是我必須去麵對的時候了嗎,是否除了微笑,隻能微笑。
月牙頃刻淚眼絕提,踉踉蹌蹌地奔出房外。
南宮宸見著驚慌失措地一抹淡綠色奔如雨中,卻無比後悔,說不清是後悔吻了她還是後悔推開她。
南宮宸煩躁極了,一夜未眠。
幾日後,南宮宸便心煩意亂起來。
因為,她不見了,自從那一日之後她便不見了。
餐桌上,琉璃一臉埋怨。
“好端端的,之情竟然同意顏意姑娘去雅韻坊跳舞。”
“十五六歲的姑娘對這些感興趣嘛。”滄漓樂嗬嗬地接道。
什麽,她竟然用這種方式避開他,南宮宸拿筷子的手已經明顯不穩。
“我不管,森術,你去給你師姐那裏把人要回來。”琉璃把怒氣灑向森術。
森術一塊菜還沒夾進嘴裏。
“是之情自己答應的,又不是師姐逼迫的,你讓我怎麽去要人啊?”森術委屈地說道。
“少主現在沒人照顧呢,而且我也沒有了伴,你去說一下嘛。”琉璃換為撒嬌的方式。
“好吧,一會兒我去試試。”無論女人是發怒還是撒嬌,在森術眼裏都是招惹不得的。
肖婆婆放下碗筷,嗓音低柔,卻一字一句的敲進每個人的心裏:“這是她自己做的決定,我們不要勉強她。”
南宮宸一怔,這個婦人說的話卻讓他當下煩躁不安的心情清醒過來。
自從她救了他開始,好像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把她對自己的好,對這裏所有人的好看作是理所當然。
他把她當成侍女,當成他的附屬品,無故對她發脾氣,琉璃把她看作無聊時打發的玩伴,森術忽略她的存在,炎燁和她話不多,滄漓視她可有可無。
南宮宸抬起頭,見對麵的婦人雙眼直視他,沒有任何敵意,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南宮宸突然想起,他們被行刺的那次,就他和這個婦人待在馬車中。
婦人對他說了一句:“南宮公子不要忘了,是我家小姐在救你。”
月牙不知道自己躲到這雅韻坊到底是對是錯。
隻是不想再出現在他麵前,惹得他那樣的厭惡。
由於天氣緣故,雅韻坊的日常訓練已經轉到室內。
身旁是各種器樂的響聲,喧囂,雜鬧,月牙卻獨自一人倚在窗口,看著窗外蕭瑟的風景,如同自己的心一樣,
原來有些情感越是緊握,越容易失去,越是靠近,越容易抽離。
是否紅塵中我隻是你生命中的過客。
茫茫人海,我為你心醉,我為你停留,為你守候。
你與我之間的零零碎碎卻如同鏡花水月的風景,又能珍藏多久?
有多少人終其一生,都沒找到自己的真愛,我隻想得到你一絲一毫的垂憐也有錯嗎?
我隻是不想讓一世情緣在枯老的眼角化作一滴紅塵淚。
月牙似乎被所有悲傷的情緒帶動著。
已經四日了,自己早出晚歸,他卻如同沒事一般,沒了她的服侍也不見他有任何不妥。
李慶端著一杯熱茶,隔著老遠打量窗戶邊的女子,明明才十五六歲的年紀,怎麽會有這麽落寞的神色。
隻是李慶不想再吃閉門羹,她剛來的前兩天,自己巴巴地去和她攀談,她卻是一副心不在焉,愛理不理的樣子。一個月前是這樣,一個月後也是這樣。
比起她,身後的女子溫婉多了。
顏意用不重不輕的力道給李慶按摩著肩部,心裏卻在飛速旋轉,是時候要告訴他了。
“慶……”語氣間暗含決心。
“怎麽了?”明顯的心不在焉。
“我馬上要到了二十六歲的生辰了。”語氣卻沒半點欣喜。
“哦,我忙的都快忘了,想要什麽自己去買,記在我的賬上。”李慶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肩上的另一隻柔荑。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一改往日的溫婉形象,顏意語氣加重。
李慶回過頭來,把顏意拉坐在另一張板凳上,哄著道。
“乖,別淘氣,也別再說我不想聽的話。”分明是寵溺的神色,語氣中卻暗含嚴厲。
顏意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懷孕了,大夫說已經有半月了。”
李慶的眸子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一起身,過於激烈,帶動了桌上的茶杯,茶水順溜而下。
“你沒吃藥!”李慶完全失掉剛才的溫柔,暴戾得像一隻發怒的獅子。
“我已經二十六歲了,不想再這麽耗下去,無論你同意與否,我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也可以就此斷絕和我的關係。”顏意第一次,用談判的語氣和李慶說道。
“你休想威脅我!”李慶猛地一踹桌子,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