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95.舍不得分開
這是南宮宸第一次對繼暗哨四人外的其他人袒露心事,即使以前麵對皇甫訾的時候,他也從沒有對她全盤托出過。
月牙看著南宮宸削瘦的背影,迎著月華,竟然那樣的落寞蕭瑟,好像全世界隻有他一個人,在秉持最初的信念,堅持頑強的奮鬥到底。
月牙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南宮宸從來都不是獨自一個人,從前有暗哨四人,今後有她,而且她必定會一生都陪伴在南宮宸的身旁,不離不棄。
因為曾經愛得那樣的刻苦銘心,所以得來才會覺得如此的不易。
她不怕這條情路坎坷遙遠,走一步便有一片美麗的風景和無盡的歡喜,因為她知道,關於她的幸福,在路上。
她和南宮宸沒有風花雪月的故事,也沒有花前月下的誓言,有的隻是他淺唱低喃的柔情話語,字字撞擊在她的心房,她曾經宛如輕紗不可觸摸的夢,如今已經化為現實的溫存留戀在她的身旁。
他給她世間最浪漫的情懷,最溫馨的話語,這一切,都足以讓她為他傾情一生。
月牙大步跑過去,從身後環住南宮宸的腰,如同他每一次抱自己那樣,緊緊地舍不得放手。
“宸哥哥,我知道你有你的雄才大略,你有你的遠大抱負,這些玥兒一直知道,可是玥兒也想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麽,走到哪裏,玥兒都會陪著你,即使為你傾覆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南宮宸轉過身來,看著一臉信誓旦旦的月牙,那樣擔憂得恨不得馬上表露心跡的眼眸,南宮宸伸出手,輕輕摸著月牙那白皙如瓷的臉頰,低歎一聲,道。
“玥兒你知道嗎,我的父母親,雖然在外人眼裏舉案齊眉,可其實他們並不相愛,我想他們定是為了某種利益而結合在一起的吧,自從我有意識之後,父親便從未踏入母親的房中,整日在外忙碌,也很少回府用餐,小時候,就已經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父親和母親貌合神離,我在書中讀到的那種“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抑或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刻苦銘心感情,從未在他們身上看見過。
直到母親生病過世,我見到父親難過悲傷,但是他的眼眸裏卻沒有那種失去摯愛的傷心欲絕之情,反而流露出一種解脫。母親過世,出殯隊伍被截殺,南宮府被抄,這一切來得這麽突然,甚至事前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外公和軒轅奕共同合謀,以卑鄙的手段讓南宮府遭受這樣巨大的災難,可是父親竟然那天的淡然處之,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一切都是父親預料之中的事。
南宮府的遭遇,除卻外部的因素外,有其發展的不足導致,這樣鼎盛的家族,內部的爭奪和腐朽自然是有的,外公這麽多年來,一直和南宮府暗地裏作對,他更希望季府能掌握以南宮名義為主的經濟命脈,為此外公沒少和父親爭吵,但是我沒有想到外公竟然心狠手辣到聯合軒轅奕那個奸賊,共同對付南宮府。
而這其中,最讓南宮府措手不及,難以違抗的應該是皇上的默許吧,皇權的力量,天下之人莫敢不從。可是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南宮二字就這樣從曆史上消除,不甘心幾百年的鼎盛家族在我和父親這一輩而消失,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看見仇人在那裏春風得意,在那裏為非作歹,高枕無憂。總有一天,我要親手了結軒轅奕的性命,我要讓整個軒轅府給父親陪葬!”
南宮宸說道最後,雙眼泛著狠戾,雙手握成拳頭,生生的想要把骨節握碎。
月牙看在眼裏,心疼無比,她一直知道的,南宮宸怎麽會甘願江南一隅,怎麽會隻做一個給別人整理賬簿的“管家”,家族的仇恨,冤屈都等著他去一一平反。
想起南宮坤的死,月牙臉色變了變,南宮宸如果一步一步的追查,最終也會查到燼陽山莊,也會查到她身上,屆時,她用以何麵目麵對南宮宸。她雖沒有親手殺害南宮坤,可是聯合起來致南宮坤和南宮府於死地的是她的親生父母親!
月牙頓時心感無力,這樣重的罪,她要怎麽求的南宮宸的原諒。如果南宮宸知道了,還會這樣溫柔的對待她嗎,月牙不敢想象。
第二日,月牙剛起來就被肖婆婆告知,南宮宸等人要啟程前往錦州。
月牙大驚,怎麽昨晚沒見南宮宸告訴她,顧不得收拾衣容,月牙趕緊跑出房門,到南宮宸的臥房時,行李已經打點好放在床上,南宮宸神色嚴謹地坐在椅子上,暗哨四人站在他身後,表情凝重如出一轍。
月牙不明所以,但看這個陣勢,也知道事態嚴重。
“怎麽回事。”月牙眼裏透著疑惑,因為剛才跑得急,氣息有些不穩。
“玥兒,我和琉璃森術炎燁要去薊州一趟,短則數天,長則半月。”南宮宸臉上掛著笑容,把擔憂藏於心裏。
“什麽!”月牙臉色變了變,這太突然了,她和南宮宸和好的日子才短短幾天,現在就要分開了,而且按南宮宸的的意思,根本不打算帶著自己去。
“因為公事所以必須要去,玥兒,你留在這裏幫著滄漓,我怕他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南宮宸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月牙的擔心,同時也告訴月牙,她留在汴州也是很有必要的,其實南宮宸也不願意和月牙分開。
可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孰輕孰重,他能分辨,月牙更能分辨。
月牙咬了咬嘴,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隻有低聲的問:“什麽時候走。”
南宮宸露出讓她安心的微笑,輕啟薄唇道:“午時就走。”
“這麽急。”月牙蹙眉,破口而出。
身後的四人見少主和也月牙有話要說,知趣的退了出去,還幫他們帶上門。
月牙抿著嘴不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麽,說什麽,隻是心裏堵著難受。自己忍著忍著,居然就感覺到睫毛上的濕意。
南宮宸站起身來,繞過桌椅來到月牙的身旁,輕輕執起她的手,嗓音溫柔道:“你這樣讓我走得不放心。”
月牙被南宮宸這麽一說,也不好意思起來,南宮宸是因為公事才不得不離開的,想起昨晚南宮宸與她說的那些話,月牙心裏頓時釋然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