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上掉下個老奶奶

  在明羽離開去洗手間的這段時間，珊珊已經“教育”過了滿桌的朋友，說明羽現在正處於失業的低潮期，大家應該要鼓勵她幫助她，怎麽能由著她沒命價喝酒呢？說得眾人都點頭稱是。


  明羽回到桌上，卯足了精神準備大喝一場，但是沒人響應。


  “羽啊，咱走吧，你看大家明早還都得上班呢。我和小來送你回家，啊？”珊珊好言相勸。


  一說到明天上班，明羽也不好意思再拉著大夥兒陪她了，隻好點頭。


  眾人一哄而散。珊珊和她的警察男友小來，帶著明羽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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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來一直把車開到明羽租住的公寓樓下。


  珊珊說：“親愛的，我就不送你上樓了哈，你回去好好弄弄簡曆，明天一早發給我，咱們早動手，搶個好工作。”


  正說著，小來的手機響了起來。


  “嘖，真是的，歇個班也不得清靜。”珊珊抱怨道。小來是警察，就算歇班，也老有同事找他。


  “咳，行了行了，你是警察家屬，多體諒下吧。”明羽下了車，關上車門，“我走了哈。”


  珊珊衝她擺擺手，小來一邊發動車子離開，一邊還在講電話：“……麗京酒店？我正好在附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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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羽目送他們的車子離開，然後莫名地歎了口氣。


  不是她多愁善感，實在是她“命運多舛”。珊珊是她從小到大的朋友，隻比她大一歲，但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比她看起來光鮮很多。現在自己失業，工作方麵自然是一塌糊塗，男朋友吧，影子都沒見著。隻有一個曖昧對象梁鳴，還是個“賤人經理”，這次自己被裁，也沒見他出來維護一句……


  明羽想起媽媽每次在電話中的殷殷囑咐：“小羽啊，在外麵覺得累了，千萬別自己硬撐著，待不下去了就回家，有爸爸媽媽在呢……”想到遠在家鄉的父母，她再也忍不住，憋了一晚上的眼淚嘩嘩地湧出了眼眶。


  淚眼模糊中，她看見一個身影向自己走過來。


  她趕忙摘掉眼鏡，正要用另一隻手抹掉眼淚，卻被一個溫暖的手掌輕輕按住了手背。她一怔，就有一塊軟軟的、帶著淡淡香氣的手帕輕柔地擦了擦她的眼睛。


  眼淚被拭幹，視線一下子變得清爽了。明羽這才看清眼前的一張慈祥的臉龐。


  這是一位老奶奶，明羽也分辨不清她得有多大歲數。因為她雖然滿頭白發，但卻看得出皮膚保養得很好，皺紋很淺。她的頭發、衣服都收拾得非常得體，看上去竟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


  “你這孩子，在風裏這麽站著哭，一會兒臉該皴了。”老奶奶還是那麽慈祥地看著她，聲音非常柔和。


  明羽心裏很感激，正準備開口：“奶奶，您是……”


  話音未落，這位老奶奶身子晃了一晃，軟軟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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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裏。


  醫生坐在桌邊，頭也不抬地說：“不用緊張，她的身體沒有大礙。隻是老年人嘛，受不了太強的刺激，你們做晚輩的別讓她鬧心。她現在隻要靜靜地休養一陣就好了。我給你們開個單子，你去辦住院，觀察一晚上沒事的話，明早就可以回家了。”


  明羽插不上話，等醫生說完了接上口：“……我不是她的家人，我隻是在路上碰巧遇見她的……”


  醫生饒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喲，這你也敢管？”


  “哎？您說什麽？”


  “啊，沒什麽。”醫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那你就在醫院陪她住一宿，等她醒過來，就能告訴你她家人的聯係方式什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