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離不了的職

  晚上，肖阿蘭悄悄回到明羽的公寓。 從素心齋古董店離開的時候，肖黑牛非要讓小陶送她回來，被她拒絕了。小陶這孩子據黑牛說是個可靠的人，但她現在一切都要謹慎行事。 為免明羽詢問她去哪兒了，肖阿蘭特意先去菜市場買了菜。可回到家，發現明羽還沒回來。 “這孩子……”肖阿蘭有點奇怪，不過轉念一想，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消遣，大概明羽是跟朋友聚會去了，於是自顧自地去做飯。 直到晚上九點多，明羽才疲憊不堪地回到家。 到家的時候，奶奶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溫馨的燈光，電視畫麵裏的聲響，屋裏麵彌漫的食物香氣……有人等在家裏的感覺真好。 奶奶回頭看見她的臉色，有點吃驚：“小羽，你怎麽啦？” 強忍了一天的害怕、委屈湧上心頭，明羽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起來：“奶奶，我剛從警察那兒回來……” ——。——。——。 肖阿蘭堅持讓明羽先喝了半碗她熬了兩個小時的枸杞紅棗烏雞湯，看她臉色恢複正常，這才坐下來聽她講述下午的經曆。 “……王瑩就離開了那麽一小會兒，連半小時都不到，就……”明羽還是有點驚魂未定，“我都快嚇死了，幸好辦公室有攝像頭，不然我就是最大嫌疑人……” 肖阿蘭打斷了她，“樓道裏和電梯裏不是也有攝像頭麽？沒拍下點什麽來？” “警察都看過了，好像是因為電梯裏人太多，王瑩才準備走樓梯……那幾個樓層的攝像頭都壞掉了。他們懷疑是被人為破壞的，可是也找不到什麽線索。TOJ的保安太沒責任心了，那些攝像頭好像壞掉有一段時間了，他們居然都不知道。現在鬧出人命來，一個個都傻眼了吧！”明羽憤憤地說。 肖阿蘭默然。那個女人是什麽樣的人，她一無所知。但她的孩子們，居然是這樣狠得了心、下得了手的角色，這可真讓人想不到。範成誌啊範成誌，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口裏心裏惦記了多少年的“溫柔賢淑”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 “……就算看到辦公室有攝像頭，警察還研究了半天，生怕是被調換的假的錄像帶。我等了好幾個小時，他們才下了結論，放我回家……”明羽說著，又呷了一口雞湯，這時候才嚐出點鮮美的味道，“剛才是小來和珊珊送我到樓下的。我沒敢讓他們上來，不然看見您，他們又得盤問半天。我現在真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恐怕你以後要經曆的隻有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事”了。肖阿蘭心想。 “……最倒黴的是過幾天我還是得去TOJ辦那個該死的離職證明！”明羽心煩意亂，“珊珊剛才跟我說，在‘鋒銳’給我找了個工作。那邊程序很正規，入職手續裏必須有上家單位開好的離職證明。”她猶豫著，“我準備先去燒燒香、拜拜佛什麽的，希望能從TOJ離職順利。” ——。——。——。 梁鳴這幾天跟驚弓之鳥一樣，走路的時候老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彷佛身邊的角落裏老有人在指著他竊竊私語，待他猛得轉身，卻發現一切都很正常。 是自己太神經過敏了。他這樣自我安慰。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早就受夠了她了……她的死應該讓她感到解脫才對…… 對比王瑩墜樓後方京哲的反應，梁鳴覺得自己已經非常鎮靜、非常像個男人了。 這個方京哲，在看到王瑩屍體後的第一眼就腿軟得站不起來，好在他沒在警察麵前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不然更麻煩…… 方京哲一直在私下裏對他說，這事是範董下的手。可是範董又不是神仙菩薩，在TOJ發生的雞毛蒜皮大的事兒，他遠在迪拜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