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戩心我自混沌來最新章節
“《洪荒簡史》上記載,神龍白,應劫隕落,後複生。”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但是很快就暗淡下去。
“我翻遍鮫人島藏書閣卻沒有發現任何與神龍白複生有關的詳細記載。”
海巫鹹解釋道:“複活白大神那是媧皇娘娘以聖人之體擋遮蔽天道,在紅繡球內溫養千載,才得破例。我等在三界之內,法則之下,如何能逆天而行?”
隻有聖人之體才能做到嗎?
楊悠何雖說得了祖龍的傳承,數百載過去已是金仙。金仙在如今已經是頂級戰將實力,但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她低頭看著手心,腦海裏忽然閃過白日裏在灌江口遇到的楊戩等人,手猛然攥起,神色晦暗不明。
“海巫鹹,鮫人島將我養大,我很感激,可我別無選擇。事成之後,我會送你回去的。我欠你欠鮫人島的,他日一定償還。我知此事艱難,我也不強求你。隻要你告訴我怎麽做,我就放你回鮫人島。”
海巫鹹歎息一聲:“癡兒!生死自有定數,三公主為救司法天神而隕落也算是死得其所。”
楊悠何問道:“何為死得其所?”
“心所願,便得其所。三公主心甘情願赴死,小公主又何必執著?”
楊悠何點頭承認海巫鹹的說法,這並不代表她同意:“娘之所願不過那人的性命。那人不死,娘自然是得起所求。可你又怎知娘不願活著?赴死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她是否還有遺憾呢?我明知娘親還有一線生機而不作為,那我又算什麽呢?”
楊悠何的反問倒叫海巫鹹無言以對,雖然還在繼續勸,但是楊悠何是什麽性格她太清楚了。無可奈何道:“可你要知道,就算複活了三公主,她也不在是她了。就像白大神,前塵盡忘。”
“那也要做了之後才知道,不做又怎麽知道呢?”她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但是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媛我已尋回,接下來呢?”
海巫鹹搖頭歎息:“此事我也不盡知道,上古卷軸在大戰中毀得太厲害了。我隻知道一定要有混沌青蓮所化先天法寶,而先天法寶皆在聖人之手,以龍族如今的地位,就算是龍王前去請也是沒有資格的。”
“難道要等我成聖嗎?”
修行之人千千萬,鴻鈞一門七聖人,沒有鴻蒙紫氣成聖的唯有巫族後土娘娘。
成聖說的容易,那是一條無數屍山血海堆積起來的路。從準聖多如狗的大洪荒時期到現在,聖人不出,準聖隕落寥寥。如今的天地氣蘊,養出一個大羅金仙都是十分艱難。楊戩、孫悟空這樣的頂級戰將也不過金仙巔峰,何況其他人。
楊悠何自小體弱,修煉無能。因誤闖龍塚才獲得祖龍的傳承,這樣的莫大機緣使她在幾百年的時間就修煉到了金仙實力。其中艱難,唯有陪伴她長大的海巫鹹知道。
且不說成聖之事,她在這條路上獨自行走,不能見親族,不能暴露自己三族血統的身份。變強之前保護好自己就已經極為難得了,想要成聖,簡直是癡人說夢。
海巫鹹知道楊悠何是什麽性子,就算說出那等絕情的話,也萬萬做不出那等事。她想勸楊悠何不要再折騰自己,前路何其凶險,稍不留神就是萬劫不複,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如若不然,小公主就隻能拜聖人為師,才有機會借得法寶一用。複活龍族的秘密,隻有聖人知道。然而,哪怕你借得法寶,這等逆天之事,必定為天道所不容。要麽成聖,要麽用擁有可以抗衡天罰的肉身。可是就算是祖龍也是死於天罰,小公主三思啊!”海巫鹹苦口婆心勸阻,楊悠何沉默。
海巫鹹見她久久不語,以為她是有所思量了,感覺有希望能勸楊悠何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妄想。
“四大凶獸在哪裏?”楊悠何又問了一遍。
海巫鹹不懂她是什麽意思:“您要知道這個做什麽?”
“錘煉肉身。”楊悠何的聲音淡漠,聽得海巫鹹卻是心驚膽戰。
海巫鹹雙手顫抖:“小公主,那可是四大凶獸,他們的的殘忍你是知道的……”
楊悠何抬眼看向她,海巫鹹在她黑白分明的眼裏看不出一絲恐懼和退縮,就像實在談論晚上吃什麽一樣平靜無波。
海巫鹹被她的眼神震住了,果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像上古遺書裏記載的上古的龍族,祖龍元鳳始麒麟的時代,呼風喚雨,上天入地,一舉手便是天崩,一抬足便是地裂。
“歸墟。”
九重天,真君神殿。
楊戩一身窄腰黑底紅邊暗紋祥雲服坐於後庭,當從前的楊府變成真君神殿之後,他在這裏坐了四百多年。四百年來,這裏沒有歡聲笑語,沒有對酒當歌,隻有幽暗冷清,肅穆威嚴。
從前,沒有人喜歡這裏,因為他是維護玉帝王母權力的走狗;後來,沒有人敢來這裏,因為他是個對自己都敢下死手的狠人。
楊戩手裏握著竹簡,心卻不在。
楊悠何的出現,無論是她這個人神秘莫測的法力,還是她說的話都讓楊戩感到懷疑。
封神之後,除去七位肉身成聖者,凡應劫之人隕落,則上封神榜,受天條製約,為天庭效力。
後,凡何人想要成神必要將自己縛於封神榜,也就是天條。凡修仙者,一旦修為到了天仙境都要都登記在冊,受天條製約。
楊悠何的幻術連他都不能堪破,這般實力至少金仙,而他翻遍名冊也找不到此人。
自封神到如今,能有金仙實力的仙人不出闡截二教。截教二代弟子多在封神之後隕落,上了封神榜。
楊戩本人是闡教三代弟子首席,闡教人數不似截教多。逢道會相聚,哪怕算上四代弟子,互相也是識得的。截教中人皆有登記,至今也未曾聽聞哪位師叔師伯說著師兄弟新收了弟子,所以那女子不是這二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