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下棋
這可是要命的炸彈，得趕緊送出去。
明衍帝鬆開她，“這次的彩頭還是華章。你若贏了，它歸你。”
“歸我？”雲姝瞪大了眼睛，“真的？”她還是很喜歡那把扇子的。而且是他的，拿出去說不定能狐假虎威呢。
明衍帝點了點頭，“嗯。要是落落輸了呢？”
雲姝立刻耷拉了臉，她輸的可能性很大！很大！！
想了想，回道：“除玉華閣苦役外，再多給你當一個月的丫鬟。”反正她什麽都沒有。房間裏的一切都是他的，也做不了賭注。就賣苦力好了，也就一把子力氣是屬於她的。
“宮女？”明衍帝撚著一枚棋子。
雲姝點頭，“給你擦地端茶倒水。哦，不負責侍寢。就隻是幹點兒苦力。”
明衍帝薄唇向上勾起，“好！”
指尖的白子，‘啪’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雲姝看著他四四星位的棋子，思索了一會兒，舉手落在右下小目。
明衍帝很快拈子、落子，在她的小目目外的位置。
……
這局棋，雲姝下的很謹慎，從月掛中空到月落西山，都沒有下完。
但，別看這局棋下的慢，雲姝的腦袋可是一直在高速運轉推演著各種走法，半點不曾停歇或走神。
明衍帝不管她怎麽走都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期間還甚有興致的觀察她，欣賞她臉上的各種表情。有時候她的胳膊腿從被子裏出來了，他還會給她再蓋上。
雲姝注意力很集中，沒有管他的動作，嘴裏還念念有詞的。
突然雲姝臉上一喜，一枚黑子落定，殺下一片白子。
明衍帝頗意外她這一手，“竟然算計到這裏。”
“我知道我贏不了，但能接近贏就是進步，而我要的是進步！”雲姝笑容滿麵，雖有熬夜的疲倦，但更多的是開心。對弈輸贏已然次要，她開心的是這局棋讓她有了新的突破。。
明衍帝屈指彈了一下她光潔的眉心，“很高興？”
“嗯，當丫鬟也心甘情願了。”雲姝揉揉自己發癢的眉心。這局棋，他明顯下的是指導棋，到後麵一直在引導她怎麽下。果然想要進步還是要有人指點的。而她的棋術本來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總也突破不了，托他的助力終於豁然開朗了。
“嗬嗬，可困了？”
“不困。”雲姝痛快道，大有再來三百回合。
明衍帝伸手越過棋盤，把她從榻位上抱離，落進他的懷中，“朕困了。”
雲姝被他抱小孩的抱法，抱得赧然，聲音也就沒有剛才的氣勢了，支吾著，“那、那你回乾陽宮休息吧，一會兒該上朝了。”
“好。落落不許看棋太久了。”明衍帝道。
雲姝詫異的抬頭，以為他要留在這裏，或是還要再折騰她一番，沒想到竟然真的要走。
明衍帝低笑，“怎麽，舍不得朕？”
雲姝呆呆的點了點頭，後又急急的搖頭，“不、不……。”
明衍帝忽然在她的額頭輕輕的落下一個如鴻羽般的吻，“好好休息。”
到底怎麽回事？
雲姝盤腿坐在暖榻上，對著重新閉上的門想不通。
偷偷的和她來一炮，然後又下了局棋，整個過程沒有驚動一個人，除了他自己的影衛。
難道是想要尋偷情的刺激？
“……切，男人賤性！”
不再多想，重新對著棋局癡迷起來。
看著看著，還坐到了他的那一麵，感覺又是另一番天地。
最後還是忍不住複盤了一次，才在天蒙蒙亮時，窩在他那邊的暖榻，困極的睡著了……深眠中，不論是空氣還是夢裏，她都被一團淡淡的青檀香氛圍繞著。
早上凝霜來侍候她起床，乍一見十分淩亂的床鋪和其上一些特殊的痕跡時很是驚恐，隨即又明悟的笑了。敢如此膽大肆意而為的臨幸後妃，也就隻有一個人，再加上這房間裏尚未散去的青檀香氣息，隻能是皇上了。
四處看，見雲姝在暖榻上睡得正酣。
利索的把床鋪換了一套新的。
鋪好後，走到暖閣輕輕拍雲姝，“小主子到床上歇息吧，奴婢已經鋪好了。”
雲姝睡意正濃，聽到凝霜叫她，迷迷瞪瞪的擺了擺手，“這裏……這裏暖和。”
“小主子，床上更舒服。”凝霜堅持，並開始搖動她。她可是聽霏兒說過，雲姝如果還睡著，叫起床可是很難的。
雲姝果然不醒。
凝霜繼續搖，反正她有的是耐性。
最後雲姝拗不過了，為了能繼續睡，隻好睜開眼，鬆開了緊裹著的被子，動了動身體。
這一動，才覺得身體酸麻無力。
“凝霜扶我一把。”
“是。”凝霜把緊緊地裹在雲姝身上的蓮藕纏枝錦被解開……然後便呆住了。
被子裏的雲姝，光倮倮的一絲不掛。在晨起的旭光下，真正雪白凝脂，還透著淡淡的珠光粉暈，身材是上蒼最美的傑作，高峰半圓，纖腰不盈一握，瞧著她瘦但身上十分有肉。
還是第一次見這般美麗的身體，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喜歡的想要摸摸看，興不起半點嫉妒之心。
之前她沒有真正的伺候過雲姝起床。每次她來，不是她已經鑽被窩了，就是已經起來了。
“小主子真漂亮。”由衷讚道。
雲姝隻想再鑽進被窩裏睡覺，伸出兩條光溜溜的胳膊抱住凝霜，“我不要走了，好凝霜抱我過去吧。”
凝霜當即有些手足無措，便是久經人事也忍不住被如此佳人抱的羞紅了臉。
“小、小主子您先披上被子。”
雲姝哪管許多，如樹懶死死地掛在了她身上，又睡過去了……
凝霜感受著身上的芬香綿軟，目光情不自禁的在雲姝的曲線上遊弋，特別是看到那尚未褪去的曖魅齧痕時……心歎：以往都是各宮妃嬪有豔福享受到皇上，現在終於輪到皇上能享受一回了！
……
放下床帳，凝霜擦了擦額角的汗，臉頰也紅撲撲的一片。
真是好不容易才安頓好雲姝。
然後把替換下的床單被褥等物抱了起來。
皇上既然是悄悄來的沒有驚動任何人，那他臨幸小主的事定然也是不想人知道的。
替換下的床單被褥，便隻能她親手清理，不能送去浣衣局了。
霏兒蹣跚著如老人般從房間裏出來，見凝霜在洗被單，喚道：“凝霜姐姐早。”
凝霜忙豎起手指到唇上，做出‘噓’的動作，壓低聲音，“小主子在休息，別大聲。”
霏兒忙點頭，又小聲問道：“小主子沒有去玉華閣嗎？”
凝霜回道：“昨夜皇上來過了。”
一句話，即便不明說，霏兒也十分了解了。
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問道：“這次床沒塌吧？”
“床塌？”凝霜臉先是不解，後低低的笑了出聲，道：“沒有，這次黃梨木的六柱拔步床很給麵子，沒有塌。霏兒不必擔心。”
霏兒尖尖的瓜子臉也不僅紅了起來，“凝霜姐姐打趣霏兒。”
“你想多了。”
“兩位姐姐早。”小豆子從外麵回來了，亦彎腰躬身的。不過，他走路比霏兒還要利索些。
霏兒問道:“你這麽早去哪兒了？”
“我去了一趟殿中省，問問咱們清月軒分到哪個宮了？”
“哦？結果呢？”
“沒結果，說各宮都滿著，一時半會兒分不了。”
“那咱們小主的分例？”
凝霜笑道:“宋總監是聰明人，少了哪位貴主的都不可能少的了咱們小主的。”
“正如凝霜姐姐所言，小主這個月的分例，我給領回來了。”
“這麽好？”霏兒一臉不可置信。
凝霜道：“霏兒，這後宮裏，萬千的權勢再高的地位都比不上帝王的身邊榻。小主再品級低也是得了皇上寵幸的，比很多高品的貴主都要貴重。這是後宮裏約定俗成的規則。”
霏兒也是懂得，隻是雲姝被忽略被漠視太久，她不敢多想什麽。
“再有，姐姐我以前是在哪兒當差的，宮裏最不缺聰明人，特別是精明有手段的更是多不勝數。貴主們姐姐我不敢說，這些見風使舵的奴才可不敢再怠慢的。便是我早來一天，你倆都不會被杖刑。”
“難道姐姐來這裏是皇上的意思？”霏兒訝道。
凝霜點頭，“自然是皇上屬意的。你以為我一個侍候人的奴人能自己調換主子嗎？”凝霜有意跟他們攤牌，讓他們認識到皇上是重視小主子的，以後出門胸膛也能挺高些。
又道：“但皇上並不想小主子知道，對外還是我自己要來的。所以你們也別亂說哦。”
“嗯呢，霏兒絕對不出去說。”
“咱們都省的。”
雲姝睡醒後看看天色已經過了午了。
迅速的梳洗了，抓了兩個凝霜和霏兒一起做的肉包子，就往玉華閣跑。
到了玉華閣，先喝了兩口福伯的茶，又打劫了一盤茶點水晶榛子糕，又朝五層跑去。
老福公公笑眯眯的瞅著風風火火的雲姝上了五樓，又打起頓兒來。
隻是沒眯上多會兒，就睜開了眼睛，閃身出玉華閣。
老眼半眯望著遠處飛掠而來的四個身影，等著幾人近前。
而這幾人明顯是知道玉華閣內機關重重，竟在玉華閣的邊緣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