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要嗎
林鳳歌細細回憶腦海中的記憶。
“表麵上繁榮，內部卻腐朽不堪。”林鳳歌仔細消化腦海中的記憶蹙眉歎道。
“唉，此時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來說明現在大漢在合適不過了。”林鳳歌唏噓道。
通過以前林鳳歌與父親林牧的交談中，不難發現大漢的強大。
大漢自高祖皇帝建國以來，傳承至今承近三百年，曆十一位帝王，想大漢這麽強盛的帝國王朝也逃不過三百年上下的命運嗎？
前世，王朝超過300餘年的同樣也是寥寥無幾，究其原因，土地兼並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這也是哪一個王朝都避免不了的。
畢竟你打了天下，總得分封跟隨自己打天下的這幫兄弟吧，分封土地在所難免，貴族與農民爭奪土地也是一貫的作風。
無論是前世的帝國還是現在的大漢皇廷，皆是農業立國，農民手中無地或少地，階級矛盾突出，現在的大漢就像是一個氣閥堵塞的高壓鍋，鍋內的壓力隨著加熱逐漸升高，氣壓無法排出，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發生爆炸開來，如果是太平盛世還好，但若是亂事……後果是可以預見的。
林鳳歌眉頭微皺，眼神陰晴不定。既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總得打算打算未來。
林鳳歌抬頭透過窗戶看向黑夜中高掛的月亮，月光倒映在林鳳歌明亮的眼眸中，右手撐著床，左手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閃過思索神色。
做一個逍遙王爺還是……逆天？
“我該何去何從？”林鳳歌想到最後無奈的發現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
堂堂齊王，北齊大將軍，正三品大員，哪裏有我選擇的權利。林鳳歌嘴角免不得閃過一絲苦笑。
“大爭之世，誰又能獨善其身啊。”林鳳歌無奈的搖搖頭。既然想不出所以然那幹脆就不要想，走一步望一步。
頗有點阿q精神的意味。
“呼”林鳳歌長吐一口氣，心裏不免有些緊張“天亮了，不知道去見父親的那些部下能不能被發現端倪。”
說到這裏，林鳳歌也不禁被自己的話給逗笑了，撫頭歎道：“林鳳歌啊林鳳歌，你什麽時候是這麽慫的一個人了，做事還瞻前顧後的，一點都不男人。”
伸手拿起朝服架上的衣物，織物麵料手感柔軟，觸感極佳，讓林鳳歌也不由讚歎一聲：“衣服不錯！”
大漢等級製度嚴格，所穿衣物也不例外，林鳳歌貴為大漢一品封王，所穿衣物圖案以黑麵為整體顏色，前身用紫金絲繡出九蟒五爪大蛇的圖案，在整個大漢北方也隻有齊，魏兩位一品封王有資格穿。
林鳳歌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緩緩向外走去，似乎在想前世，做個道別。
以他的大心髒，亦對穿越感到不可思議。尤其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獨自一身所帶來的孤獨感以及對未來前途的迷茫都使他感到了一種不知名的急迫感。
林鳳歌緩步走到門扇處，原本閉上了眼睛緩緩睜開，眼神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鋒芒。
“山雨欲來風滿樓，亂世將至，我無意逆天而行，但若……”林鳳歌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暴虐冷聲道，：“擾我清淨者，殺之！”
原本在門扇上的手猛得將門推，入秋的清晨溫度並不顯得多高，眼睛突然對上東起的太陽，眼睛感到略微的不適應，林鳳歌下意識的注意用手擋住，但卻很快的又將手放下，抬頭仰望著太陽，秋天清晨的太陽並不像夏日太陽那般耀眼熾熱，林鳳歌仰頭望著秋日，眼中閃過回憶……
……
“夫子，我們為什麽要讀書啊，讀書好累人啊？”一張床上放著一個小書案，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雙手放在書案上，下巴壓在手上麵，看向盤坐在一旁的布衣白發老者。
白發老者故作神秘，並未回答小男孩的這個問題反問：“兩軍交戰靠什麽能贏？”
“我知道，我知道，兩軍交戰，第一點靠的便是膽量，狹路相逢勇者勝，夫子教過我，我都記住的呢。”小男孩不假思索道，回答完腦袋轉頭望向夫子，一副“快誇我，快誇我”的神情。
夫子望了男孩一眼，頗有些忍俊不禁，嘴角不禁揚了揚，發白的胡子隨著嘴角不停抽動，最後還是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
夫子笑了笑，搖搖頭不可置否，把手上的書輕輕拍向男孩的腦袋：“欲成大事者，不能光靠膽量，不讀書不成呐。光有膽量，胸中無千百計良謀也不過是有勇無謀的匹夫罷了，你若胸中有千萬良策，不審時度勢，因地製宜也終究不過是紙上談兵矣。而為帥者，勇，謀，皆具也。
小男孩似懂非懂：“那夫子，有勇有謀是不是可以做元帥，做元帥是不是很威風啊？”
他其實並不清楚元帥這個官有多大，但通過夫子的描述當元帥一定很威風吧！
“威風？何指是威風這麽簡單，手上掌管幾十萬上百萬人馬，一言裁決千百萬人生死。正可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莫過於此。”
夫子為男孩描述元帥藍圖：“怎麽樣小家夥，有沒有一股參軍，保家衛國，將來封侯拜相，登頂元帥之位的衝動。”夫子眉飛鳳舞的為男孩幻想這一番景象，聲音中帶著蠱惑的意味。
“嗯，我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做大元帥，大將軍!”男孩堅定的回答道。
……
“嗝…”一名身穿青衣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坐在床上打著酒隔，臉上帶著頹廢，眼神中滿是萎靡。
少年臉色俊俏，但房屋內的景象卻與此相反，滿屋的碎片，屋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酒氣，但少年好似沒有看到這一切一點也不在意，拿起案板上的酒，狠狠的灌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
“吱”的一聲房門被人打開。
少年轉頭望去，卻忘了自己此時正在大口灌著酒，不由被酒嗆著發出“咳咳”的聲音。
來人快步走向少年，伸出柔荑，輕輕拍打著少年的背部。
少年抬起頭對上來人的眼睛，來人膚白如脂，明眸皓齒，目若秋水，唇紅齒白，精致的五官，一頭青絲披於兩肩，宛若星辰般的眼睛中透露著擔憂。
“走開！”少年低著頭發出低沉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女孩聽見了少年說的話，退後慢步的退了出去，不過確把案板上的酒壺也一並帶了出去。
少年怔怔的看著關閉的房門，眼中盡是黯然，心中竟是生出那麽一絲失落，也許人就是這麽犯賤吧！
“吱”一聲，房門再次被打開，少年低垂著頭猛然抬起，看見還是那個女孩，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欣喜，但表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眉頭蹙起對女孩喊道：“不是叫你出去嗎，還進來幹嘛？”
語氣中透露著不耐煩。
女孩好似沒有聽到男孩說的話把手中端的茶水放在案板上，自顧著收拾起淩亂的房間。
“出去！”等了一會兒女孩還沒有出去的想法，男孩再次不耐煩的說道，這次聲音中帶有一部分的惱怒。
恰巧此時的女孩也收拾好了淩亂的屋子向少年走來，拿起案板上的茶杯：“酒喝那麽多，你這身體剛好，怎麽受得了？怎麽怎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少女好看的柳眉蹙眉，聲音像清泉細流一般直達心底。
“都叫你出去了，還來煩我幹嘛！”少年不敢對上女孩好看的眼眸，下意識閃躲開來。但迎接男孩的是一個溫暖的擁抱，少女雙手撫摸著少年的頭發。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如果你想哭，可以在我的懷裏哭。”女孩抱住男孩，臻首在男孩耳邊俏皮的說道：“就像小時候我受了委屈，不開心了，在你懷裏哭一樣。”
女孩眨了眨眼睛中帶著俏皮。
“哼。”少年不屑的哼了聲，有點想笑但眼睛卻微微發紅……
……
我到底是林詡還是林鳳歌呢？
重要嗎？
不重要嗎？
重要嗎？
林鳳歌咧嘴大笑道：“不重要了！”